第210章 东郊寺庙（2/2）

如何？就靠着许愿？

“那我去看看。”

木无悔说着套上黑色大衣，

手指扣扣子时，

杨大山从椅子上，挣扎着站起来，

声音哑得厉害：

“丫头。带我。带上我一个。”

木无悔动作没停，

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才抬眼看他：

“你去能做什么？”

“我。我能感觉到他！”

杨大山往前踉跄一步，

手死死抓着桌角，指节发白，

“要是他离得不远。我。我心里头。

有根线牵着似的。难受！憋得慌！

带上我，我能找到他！不拖后腿！”

空灵在一旁皱着眉，没吭声。

木无悔看着杨大山，

那双浑浊眼睛里，

几乎要溢出来的苦苦哀求，

忽然想起宋春华断气前，

那些癫狂的话，替劫煞。

她心里那点模糊的猜测清晰起来。

“替劫煞。”

木无悔开口，声音不高，

“你替杨华挡过死劫，才生出这感应。对么？”

杨大山身体猛地一抖，

差点瘫下去。

过了好几秒，

才极轻地点了一下，声音带着哭腔：

“是。我替他挡过。我就这么一个儿啊。

丫头。我求你了。找到他。

让他伏法。让他坐牢都行。

别让他。别让他死在外头。死我前头啊。”

他说着，腿一软，就要往下跪。

木无悔在他膝盖沾地前，

伸手架住了他胳膊，没让他真跪下去。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了句：

“跟着可以。看到什么，

听到什么，别喊，别乱动。

不然，立刻送你回来。”

杨大山连连点头，老泪纵横。

空灵见状，立刻说：

“掌柜的，我也去。有个照应。”

木无悔没反对。

三人出门，打车到东郊山脚时，

天已经阴透了，飘起了细碎的雪粒子。

上山的路被薄雪覆盖，有点滑。

空灵搀着杨大山，

木无悔走在前头，脚步很稳。

到那破庙门口时，

天早已黑透，四周只有雪落下的簌簌声。

庙门虚掩着，

门前台阶下堆着些水果，糕点之类的供品，

看着还挺新鲜，但庙宇本身破败不堪，

周围静得吓人，

不像有香火，更没见着半个和尚。

木无悔观煞眼开启，

虽然看到寺庙内有黑气涌出，

手链也发起热意，

但还是第一个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长响，

在雪夜里格外刺耳。

里头没点灯，

只有雪光从门缝和破窗棂透进来，

勉强勾勒出一个四方院子的轮廓。

院子四面是光秃秃的高墙，

墙上好像刻满了什么东西，

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木无悔迈步进去，空灵扶着杨大山紧跟其后。

一进院子，杨大山就猛地抽了口气，

手捂住心口，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

“在。就在这里头。特别近。难受。”

几乎就在他，

话音落下的同时，

四面高墙上那些刻痕，

仿佛被无形的笔描过，

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是无数双眼睛！

各种各样的眼睛，刻满了整面墙！

有的睁得滚圆，有的半开半合，

有的藏在阴影里，

全都无声地注视着，

院子里的三个不速之客。

空灵头皮一阵发麻，

下意识地，那处骨刀。

靠近了木无悔一步。

木无悔没理会那些眼睛，

目光直接投向院子对面，

那扇黑洞洞的小门。

那正是通往内殿的入口。

她径直走过去，再次推开门。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环形回廊，

左右两边墙壁上，

面对面挂满了斑驳的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