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东郊寺庙2（1/2）

木无悔第一个踏进回廊。

她左右两壁，

数不清的铜镜间撞来撞去，

晃得人眼花。脚步声响起来，

不是一个人的，

是很多个，从前后左右一起响，

分不清哪个是真，

哪个是镜子里的回声。

她没管那些杂音，

眼睛看着前面，步子没停。

可走着走着，

两边镜子里，

她的影子开始不对劲。

有的影子走着走着，

忽然扭头朝她笑，

嘴角咧到耳根；

有的影子停在原地，

抬手指着她身后，表情惊恐；

还有的影子，

干脆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是师父金哲，

穿着那件旧长衫，背对着她，越走越远。

木无悔心里咯噔一下，

脚下慢了半拍。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再抬头，

前面廊道好像没了尽头，

空灵和杨大山不见了。

她发现自己站在，

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是回廊，是金家铺子的后院。

围墙外，有棵老槐树叶子黄了，往下掉。

师父金哲则坐在树下的石凳上，

正低头摆弄茶几上的紫砂壶，

壶嘴冒着丝丝热气。

他抬起头，冲她笑了笑，和往常一样：

“站着干什么？过来尝尝新到的茶。”

木无悔没动。她看着师父，眼睛涩得厉害。

这是她心里最深处的东西，

她想过无数次，要是师父还在就好了。

可为什么只有这个？

她拼命想看清后面会发生什么。

师父复活了，然后呢？

铺子会怎样？槐安铸呢？

她后面会遇到什么？

会死吗？

可景象就卡在这里，

像一张褪了色的旧照片，

只有师父温和的笑，

没有后续，没有结局。

她心里那股劲儿猛地一空，

像一脚踩塌了楼梯。

几乎就在她感到空虚的同时，

周围景象晃动了一下，

师父的身影、槐树、石凳都开始变淡、扭曲。

她猛地一咬舌尖，

尖锐的痛感，

让她脑子瞬间清醒不少。

幻象碎了，

她又站在了，

那条布满铜镜的回廊里，

冷汗湿透了后背的旗袍。

她立刻回头，身后空空荡荡，

只有无数个自己的镜像，

在镜子里晃动，

还是不见空灵和杨大山的人影。

另一边，

空灵紧跟着木无悔进去，

就慢了两步。

前面木无悔的背影，

在镜子的光影里晃了一下，

好像拐了个弯，他赶紧跟上。

可一拐过去，前面没人了。

回廊好像变长了，

两边镜子照出他一个人的脸。

四周突然暗了下去，

冰冷潮湿的气味钻进鼻子。

他低头看，

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地，

两边是粗糙的石壁。

这是个墓道？

他被人用力推着往前走，

身上却穿着红色嫁衣的戏服，

脚镣哗啦哗啦响。

然后被粗暴地塞进一个狭窄的空间，

身边好像还躺着个人。

是棺材！

他猛地想起来，当年为了个女人替嫁。

他是被闷死在里头。

可这次感觉不一样。

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软软的，有温度，

还穿着滑溜溜的料子，

像是。嫁衣？

忽然一股子淡淡的，

有点熟悉的脂粉香气飘过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

贴着他耳朵响起来，气若游丝，带着点幽怨：

“我真正的夫君。你终于来了。你没忘了我吧。”

空灵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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