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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异象(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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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罗修尘被逼得“哇”一声哭出来,眼泪珠子滚豆子似的掉,小小的身子在硬板床上痛苦地蜷缩,“我…我好像…摔了…撞石头上…黑…黑得很…疼…疼蒙了…然后…然后…就…就啥也不知道了…醒…醒过来就在这儿了…”

他死死闭紧了眼,把那段最邪乎、最吓人的记忆死死封在心底。柳惠惠连忙把他搂得更紧,用身体挡住李铁那迫人的视线。

李铁的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眼神利得能刮人,带着一种被巨大疑团困扰的焦躁:“啥都不知道?狼扑你身上了,然后你就啥也不知道了?再睁眼就躺这儿了?”他猛地扭头,目光扫过痛苦茫然的罗大山、紧搂孩子的柳惠惠,又掠过矮凳上沉睡的修羽。

最后那带着审视的目光重重落在一直沉默的老村长脸上,“村长!您信?!院子里那几只死狼,胸口塌得跟被石碾子碾过似的,脊梁骨生生拧断了好几截,脑壳子碎得跟开了瓢的瓜!像是被看不见的、万钧重的家伙什硬生生砸扁喽!这劲道!这死法!一个五岁娃儿摔一跤撞石头,能把一群狼撞死成这副鬼样子?!这山里要是有能把狼弄成这样的东西,咱们黑石村,还睡不睡得安稳了?!”

坐在矮凳上的老村长,浑浊却精明的老眼在床上吓破胆蜷缩的娃、李铁那张写满责任的脸之间来回扫了几遍,又深深看了一眼旁边昏睡的修羽和门口那堆狼尸的方向,眉头锁得能夹死苍蝇。这事儿,邪性!得压住,也得查!他缓缓站起身,佝偻的背似乎挺直了些,往前挪了一步,正好挡在李铁和板床之间。

“李铁!”村长的声音不高,沉声道“够了!娃儿才多大点?刚从鬼门关抢回条命,魂儿都吓飞了!你看他那样儿,他能记着啥?你把他逼死也问不出个啥!”他浑浊却锐利的眼珠子盯着李铁,理解他肩上的担子,但更知道轻重缓急,“狼死得是邪乎!邪乎得紧!这事儿,得弄!但不是这么个弄法!等他缓缓神儿,定定魂儿再说!”

李铁婆娘也怯生生地扯了扯自家男人的粗布袖子:“当…当家的,村长说得在理…娃儿经不住吓了…”

李铁胸膛剧烈起伏,跟村长那沉稳的目光对峙着。他看到了村长眼底深处的凝重和同样的担忧。他粗糙的大手无意识地搓着腰里猎刀的木头把子,那刀柄都被他磨得发亮。心里的疑团像浓雾一样越聚越厚。

他猛地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儿的凉气,压下那股子焦躁的邪火,声音硬邦邦地砸出来:“娃儿…得静养,大山媳妇,看紧喽。老张头,药不能断。村长,大山,院里说话。那堆狼尸…邪门儿得紧!这事儿…沾着邪性,不弄明白,我这…心里悬着!”

说完,他不再看床上的人,一拧身,带着一股子不弄明白不罢休的架势,往外头院子里扎去。他婆娘赶紧跟上。罗大山担忧地看了一眼床上紧搂着娃儿的婆娘和昏睡的小羽,罗大山的脸上满是挣扎和痛苦,最终还是咬咬牙,拖着沉重的步子跟了出去。村长看了一眼床上蜷缩的罗修尘和旁边睡着的修羽,重重叹了口气,拄着拐棍,步履沉稳地走向院子。

你院子里,月亮惨白惨白的,李铁站在狼尸堆前,脸色铁青。他婆娘提着油灯站在身后,昏黄的光,照亮了那两具最惨不忍睹的狼尸。

塌陷得像个被巨人一脚踩烂的胸腔,碎裂的骨头碴子白森森地戳出来,断口狰狞;脊梁骨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断裂,拧成了个怪异的麻花劲儿;一颗狼头半边都塌陷碎裂,红的白的混着泥土……纯粹的、碾压性的破坏!这绝不是山里畜生打架,也不是猎户的刀箭能弄出来的!这力量,让李铁这个见惯了血腥的老猎户都心底发寒——有这种力量的东西在附近,村子还安全吗?

老村长拄着拐棍走近,浑浊的老眼扫过狼尸,瞳孔微微一缩。罗大山跟在后面,看到那惨状,胃里一阵翻腾,脸色更白了,下意识地别开眼。

李铁手指着死状怪异的狼尸,脸色凝重得像块生铁。他声音压得低低的,目光在村长和痛苦不堪的罗大山脸上扫过:“村长,大山,你们自个儿瞅!这力道…这死法…是咱们这号人能弄出来的?是狼啃的?还是娃儿摔跟头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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