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旧楼灯影（2/2）

林小满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肩膀微微颤抖：“我就知道你还在，我就知道你没有离开我……阿默，我好想你，我好想再看看你，我好想再让你陪我坐一会儿。”

她的哭声不大，却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混着窗外的风声，多了几分凄凉。不知过了多久，那道冰凉的触感再次靠近，轻轻落在她的头顶，像是阿默在温柔地摸她的头，和小时候一样，在她难过的时候，用这种方式安慰她。

林小满抬起头，泪眼朦胧中，隐约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角落里。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色衬衫，身形清瘦，眉眼温柔，轮廓和她记忆里的阿默渐渐重合，只是身影依旧很淡，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

“阿默……”林小满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指尖却只能穿过一片冰凉的雾气，“你怎么才出现？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阿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他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指尖却在快要碰到她皮肤的时候，微微停顿，最终还是落了空。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可声音太轻，被窗外的风声掩盖，林小满只能隐约看到他的口型，像是在说：“小满，我一直都在，陪着你。”

灯泡又闪烁了一下，光线变得更加微弱，阿默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像是快要消散。林小满的心一紧，猛地站起身，朝着他跑去：“阿默，不要走！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可她跑过去的时候，那个半透明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下一股淡淡的凉意，还停留在空气里，像是他留下的痕迹。林小满停下脚步，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她看着那个角落，声音哽咽：“阿默，我不会忘记你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你要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窗外的晚风渐渐小了，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何时，突然亮了一盏，微弱的光线透过门缝照进来，落在客厅的地板上，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影子，像是阿默的身影，依旧静静地陪着她。

林小满走到茶几边，拿起那本牛皮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外婆的字迹，写着：“小满要勇敢，要快乐，总有温柔的人，一直陪着你。”而在字迹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浅浅的印记，和沙发扶手上的印记一模一样，是阿默留下的。

她摩挲着那个印记，眼泪慢慢止住，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她知道，阿默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他就藏在这旧楼的灯影里，藏在她的记忆里，藏在每一个她需要他的瞬间，像小时候一样，安安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变得勇敢。

昏黄的灯泡依旧亮着，光线温柔，笼罩着空荡荡的客厅，也笼罩着那个藏在灯影里的温柔身影。晚风轻轻吹过窗帘，留下细碎的声响，像是阿默的低语，又像是岁月的回声，在这老房子里，久久回荡，不曾消散。林小满坐在沙发上，抱着那本笔记本，静静地坐着，她知道，这一夜，阿默会陪着她，就像小时候的每一个夜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