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密语铁牌（1/2）

小院屋内，油灯光线昏暗，映着韩铁手惊魂未定的脸。王明柱沉声道：“韩师傅，别急，慢慢说，到底看见了什么？”

韩铁手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今日午后，我正在百宝轩后院那间静室里清理那青铜残片。按照规矩，到了两个时辰，我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就在我洗完手，去取挂在墙边架子上的外衫时，不小心碰了一下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旧木匣。那木匣没锁严实，盖子滑开了一条缝……”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后怕：“我……我本没想偷看，只是下意识瞥了一眼，就看到里面……里面是几块黑黝黝的铁牌，样式古怪，非方非圆，边缘有锯齿，中间好像刻着些弯弯曲曲、像是虫子又像是字的图案。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这东西不像是古董，倒像是……像是江湖上某些秘密帮派用来传递命令或证明身份的信物！”

苏静蓉闻言，眼神一凝：“韩师傅可还记得那图案大致样子？”

韩铁手努力回忆着，用手指在桌面上比划：“大概……大概是这样，一个圆圈，里面套着几条扭动的线，边上还有些尖角……老汉当时心里慌，只瞥了一眼就赶紧把匣子盖好放回原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心一直跳得厉害，总觉着那图案透着股邪气。”

王明柱看向苏静蓉。苏静蓉眉头微蹙，思索片刻，低声道：“他所描述的图案，妾身也未曾见过。但若是秘密帮派的信物，出现在百宝轩这种地方……恐怕那百宝轩不仅仅是个联络点，其背后势力在西南的能量，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王明柱点点头，又问道：“韩师傅，除了铁牌，今日可还有其他异常？有人特别注意你吗？”

韩铁手摇摇头：“静室里就我一人，只有送茶水的伙计定时进来。老掌柜中间来看过一次进度，问了几句除锈的方法，倒也没多说什么。但我出来时，感觉……感觉暗处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就在后院通往前店的那道门帘后面。我没敢回头，直接走了。”

“你做得很好，应对得当。”王明柱安抚道，“此事你莫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柳夫人（指柳青黛）。明日你依旧按时去百宝轩，一切如常，专心清理那青铜残片，不要表现出任何异样。那个木匣，绝不要再碰。”

韩铁手连忙点头：“老汉明白，明白！绝不敢再多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少爷，苏夫人，那……那铁牌，会不会惹来祸事？老汉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王明柱温声道：“韩师傅放心，你只是无意间看到，并未动它，对方未必察觉。你只管做好分内事，我们会安排人在百宝轩附近接应，确保你安全。待此事了结，定有重谢，也可安排你去个安稳地方，凭手艺好好过日子。”

听到王明柱的承诺，韩铁手这才稍稍安心，千恩万谢。

离开小院，回府的马车上，王明柱与苏静蓉面色都有些凝重。

“那铁牌……是关键。”王明柱低声道，“若能拿到一块，或许就能知道百宝轩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与西南又是什么关系。甚至……可能与二娘子的死有关。” 他一直未曾忘记追查柳莺儿死因的初衷。

苏静蓉道：“但存放铁牌的静室，必然看管甚严。韩铁手是借着清理青铜残片的名义才能进入，且每次都有时间限制，有人监视。想取铁牌，难如登天，且极易打草惊蛇。”

“未必一定要取。”王明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可以‘拓’。”

“拓？”苏静蓉一怔。

“对。”王明柱解释道，“韩铁手不是正在清理那青铜残片吗？清理、绘图是正当工作。他可借研究纹路之需，向老掌柜索要一些拓印的工具和材料，比如宣纸、拓包、墨汁等。这合情合理。然后，在合适的时机，趁人不备，用极快的速度，对那铁牌也做一次拓印。只要动作够快，纸张够薄，墨迹够淡，或许能在极短时间内得到纹样，且不易被察觉。就算被发现，也可辩称是误拿了垫在匣子里的纸，或是不小心蹭到了未干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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