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意外收货（1/2）

百宝轩的联络比预想的来得更快。就在苏静蓉和韩铁手登门后的第三日，那位戴眼镜的老掌柜便亲自寻到了苏静蓉留下的那处小院地址，递上了请柬，言明东家已初步同意，可请韩师傅每隔一日前往百宝轩后院的静室，对那青铜残片进行清理和研究，绘制详图，每次两个时辰，为期半月，酬金五十两。并委婉表示，若进展顺利，或可安排韩师傅与那位“老翰林”引荐的中间人，见一见东家，商讨进一步合作事宜。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王明柱与苏静蓉、周婉娘商议后，决定让韩铁手依约前往，但每次需有一名可靠护卫在百宝轩附近接应，以防不测。同时，苏静蓉也需偶尔以“苏夫人”的身份前去“探望进度”，实则是观察更多细节，并与韩铁手保持信息同步。

韩铁手既紧张又有些兴奋，反复确认了各种说辞和注意事项，带着苏静蓉给他准备的一套更精良的工具和一些特制的、气味极淡的除锈膏剂，开始了在百宝轩的“工作”。

另一方面，工坊里关于新织品纹样的试制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王明柱结合芸娘的建议和自己的一些想法，设计了几种以简洁几何图形或变体缠枝纹为骨架，通过调整不同颜色、粗细的经纬线密度，以及在特定位置嵌入极细的闪色线或金银线，来形成或明或暗、随着光线和角度变化而产生微妙光泽与图案效果的织样。

这种思路对织工的技术要求很高，尤其是对经纬线张力的控制和图案的准确对位。好在王家工坊的织机经过改良，稳定性和可控性本就优于普通织机，加上芸娘和翠儿领着几位手艺最精湛的织工日夜琢磨试织，失败多次后，终于逐渐摸到了门道。

这一日午后，王明柱正在工坊查看最新一批试织的小样。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铺开的布料上。一块以靛蓝为底色的样品，远看只是颜色略深的蓝布，但近看或在光线移动时，便能发现其上隐隐浮现出银灰色的、如水波荡漾般的暗纹，简洁而灵动。另一块月白色的样品，则在光照下，于经纬交织处泛出珍珠般柔和的晕彩，显得格外雅致。

“相公，您看这样可行吗？”芸娘指着那块靛蓝样品，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试了三种不同的蓝色丝线做纬线，又掺入了一成不到的极细银线，按您说的‘渐变密度’来织，果然出了这种暗纹效果。只是废品率还是不低，银线的损耗也大。”

翠儿也捧着一块浅绯色的样品，上面隐约有同色系略深的梅花形暗纹，兴奋道：“相公，这个！这个梅花纹是八太太想出来的！用深浅两种绯线，再在花蕊处点缀一点点金棕色的线头，是不是很别致？”

王明柱仔细看着，心中赞许。芸娘心思细腻，善于将理论转化为实践；翠儿年纪小，想法却活泼，敢于尝试。他笑着鼓励道：“都很不错！比我想象的进展更快。废品率和损耗是初期难免的，等技术纯熟了，成本自然会降下来。这些样品先收好，待大奶奶回来，让她看看，以她的眼光和经商头脑，定能判断出市场前景。”

正说着，周婉娘从行会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明亮。她今日是去与几家有意向的绸缎庄具体洽谈“金菊紫”供货细节的，过程虽有些扯皮，但总体顺利。

见到工坊里这些新样品，周婉娘也是眼前一亮，拿起那块月白晕彩的布料对着光仔细端详，又摸了摸质地，沉吟道：“这光泽和暗纹，确实新奇雅致，不张扬却显档次。尤其适合做女子衣裙的料子，或是书房、卧室的帐幔帘幕。成本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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