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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父亲遗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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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霜扶着祖父,眼中含泪:“爷爷的毒……药王谷主说,腐骨散已侵入心脉,若无解药,最多还能撑三日。”

沈墨轩急忙掏出司徒玄给的瓷瓶:“解药在此!”

慕容惊鸿却摆摆手,虚弱道:“先……进帐说。有……要紧事。”

众人回到中军帐。慕容惊鸿服下解药,调息片刻,脸上终于恢复一丝血色。他睁开眼,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变色:

“药王谷主告诉我一件事——二十年前太子案发时,谷中曾收治过一个重伤垂死之人。那人浑身是伤,但最致命的是……中了与我一模一样的腐骨散。”

沈墨轩心头一紧:“那人是谁?”

“不知道名字。”慕容惊鸿喘了口气,“但谷主在他贴身衣物里,找到一枚令牌。”

他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一物——一枚铜制令牌,正面刻着展翅玄鸟,背面是一个“卫”字。

“这是……”杨骁接过令牌,仔细端详,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北院玄鸟卫的腰牌!北院解散后,所有令牌都应销毁,这枚是漏网之鱼!”

“那人后来呢?”沈墨轩急问。

“死了。”慕容惊鸿闭眼,“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账本……在沈……’话未说完便断气了。谷主当时不知‘沈’是谁,直到我提到你父亲,他才想起这段往事。”

帐内气氛凝重如铁。

沈墨轩缓缓摊开那半本烧焦的账册,翻到记载“北院”的那几页:“父亲账册显示,太子通过玄鸟金库,向北院输送巨额资金。而北院玄鸟卫,中了与慕容前辈一样的毒……”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骇然:“难道当年太子,真的在蓄养私军?而这,就是他被定‘谋逆’罪名的铁证?”

“不可能!”慕容惊鸿剧烈咳嗽,“太子仁厚,绝不会……”

“但资金流向不会说谎。”秦昭雪忽然开口。她走到账册前,仔细查看那些残页,脸色越来越白。

“昭雪,你看出什么了?”沈墨轩问。

秦昭雪指着账册上一行模糊的小字注释:“你们看这里——‘北院特支,经手人:曹’。这个‘曹’字,虽然烧掉了一半,但笔画轮廓还在。”

她抬头,声音发颤:“二十年前,朝中姓曹的高官,只有一家。”

曹国勇!

帐内死寂。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发现的可怕之处:如果太子的资金流向北院,而经手人姓曹,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曹国勇可能早就渗透了北院!

意味着太子所谓的“蓄养私军”,可能是曹国勇设下的圈套!

意味着二十年前那场导致太子身亡、无数人牵连致死的宫变,可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还有更可怕的。”慕容霜忽然轻声说。

众人看向她。这少女一路上沉默寡言,此刻却开口,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我照顾爷爷时,查看过他中的腐骨散。这毒药性特殊,需长期服用才会发作。爷爷是在驿站中的毒,但毒性深入心脉的程度,至少是……连续服用三个月以上的结果。”

她看向慕容惊鸿:“爷爷,您仔细想想,进京这三个月,有没有人长期接触您的饮食药物?”

慕容惊鸿脸色惨白,喃喃道:“进京后……我一直住在三皇子安排的别院。饮食由他派来的仆役负责,药物也是他请的太医开的方子……”

三皇子!

沈墨轩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陈砚舟的警告:“三皇子背后,是曹国勇。”

一切都串起来了!

曹国勇通过三皇子,长期给慕容惊鸿下毒,算准了毒发时间。然后在驿站安排刺杀,逼慕容惊鸿动用内力加速毒性发作。再借“求医”之名,将他引向黑风寨——那里有司徒玄,有宋知命,有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而这一切的目的……

“是为了账册。”沈墨轩缓缓道,“曹国勇知道父亲留有玄鸟金库的账册,但不知在何处。他怀疑慕容家知道线索,所以对慕容前辈下毒,逼他临死前说出秘密。又或者——”

他眼中寒光一闪:“他是想借慕容前辈,引出可能持有账册的人。”

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从自己踏入京城那一刻起,就已成为曹国勇棋盘上的棋子。老皇帝的密旨、三皇子的拉拢、一路的截杀、黑风寨的陷阱……全都是为了这本账册!

“账册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秦昭雪盯着那半本残卷,“能让曹国勇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布局二十年?”

沈墨轩一页页翻看账册。烧毁的部分太多,关键信息都已残缺。但翻到最后一页时,他手指忽然一顿。

这一页的角落,有一行极小的字,是用特殊药水写的,平时看不见,但在炭火烘烤下,隐隐显出淡褐色痕迹:

玄鸟七库,钥匙在……

后面几个字烧毁了。

但在更下方的纸页边缘,残留着半个图案——那是一个复杂的机关锁图样,旁边标注着两个字,第一个字是“双”,第二个字只剩左半边的“玉”。

“双玉?”沈墨轩皱眉。

杨骁忽然道:“两枚玉扣!”

他夺过账册,仔细查看那个锁图,又拿起两枚玉扣比对,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是……七星连心锁!需要七把钥匙同时插入,才能开启。而这两枚玉扣——”

他将玉扣对准炭火光亮,众人这才看清,玉扣内侧有极细微的凹槽和凸起,形如钥匙齿!

“玉扣是钥匙的一部分!”秦昭雪惊呼,“但需要七枚?可这里只有两枚……”

“另外五枚,”慕容惊鸿虚弱道,“可能在其他地方。太子当年,或许将七枚钥匙分给了七个最信任的人。”

沈墨轩脑中飞速转动:父亲一枚,太子一枚——这两枚现在在自己手中。慕容朔可能有一枚,但已随他自焚而毁。那剩下的四枚呢?在谁手中?

更重要的是,七星连心锁要锁的是什么?玄鸟金库的总库?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帐外忽然传来号角声。

“敌袭——!”营墙了望塔上,哨兵嘶声高喊。

众人冲出大帐,只见远方地平线上,烟尘滚滚。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至少上千人!旌旗招展,最前方一面大旗上,赫然是一个“曹”字!

曹国勇的私军!

他们竟然敢公然攻打边军大营!

杨骁须发皆张,怒吼:“取我枪来!全军备战——”

“国公爷,且慢。”沈墨轩忽然拉住他,指向敌阵侧翼。

那里,有一小队人马正快速迂回,直扑大营侧门。约五十骑,黑衣黑甲,马上挂着的不是刀剑,而是——炸药包!

“他们的目标不是破营,”秦昭雪脸色煞白,“是炸营!要制造混乱,趁乱抢人抢物!”

抢人,自然是抢慕容惊鸿。

抢物,就是那半本账册!

沈墨轩握紧账册和玉扣,脑中电光石火间闪过无数念头。曹国勇不惜动用私军强攻边军大营,说明账册里的秘密,足以让他狗急跳墙。

那秘密到底是什么?

他猛地想起账册上“北院”的记载,想起那个“曹”字注释,想起太子之死,想起父亲之死……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心中渐渐成形。

“海石,巴图!”沈墨轩咬牙,“护送慕容前辈和账册,从后营密道走!去黑风寨找司徒玄!”

“公子,那你呢?”

沈墨轩看向越来越近的敌骑,眼中闪过决绝:“我来拖住他们。另外——”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竹筒,那是陈砚舟临别前给的紧急传信工具:“放出信蜂,给陈砚舟传信。就说……”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二十年前太子谋逆案,关键证据已现。涉案者:曹。”

信蜂振翅飞入高空,消失在云层中。

而远处,曹字大旗已逼近营门。

战鼓擂响,杀声震天。

沈墨轩拔刀出鞘,站在营墙之上。在他身后,半本烧焦的账册在怀中发烫,两枚玉扣在掌心冰凉。

父亲,你到底留下了怎样的秘密?

而这秘密,又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无处可退。

激战正酣时,敌阵中忽然冲出一骑,马上一人白衣如雪,面戴青铜面具。那人弯弓搭箭,一箭射向沈墨轩——箭矢并非铁镞,而是一卷羊皮纸!沈墨轩接箭展开,纸上只有一行字:“欲知沈文渊真正死因,明日午时,孤身来断魂崖。若带一人,毁一证据。”落款是一个熟悉的标记:那竟是沈家祖传的印章纹样!沈墨轩浑身冰寒——这世上除了他和已故的母亲,还有谁知道沈家印章的秘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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