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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剑匣藏锋,暗潮拍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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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讯后,联络便中断了。血符传书需要消耗大量精血与魂力,且极易被察觉……东君大人她……”月司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白辰沉默片刻:“我明白了。多谢告知。”

月司犹豫了一下,又道:“白先生,东皇太一亲赴东海,必定有万全准备。他若真有所图,桑海首当其冲。我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辰语气平静,“当务之急,是让书院站起来,让桑海稳下来。只有我们自己立住了,才有资格谈其他。”

月司肃然:“阴阳家月司一脉,愿听白先生调遣。”

“你先好好养伤。需要时,我自会找你。”

月司躬身退下。

秦双儿依旧站在原地,等月司走远,才轻声道:“老师,东海那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白辰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弟子,“双儿,你的剑,磨得如何了?”

秦双儿一怔,随即挺直脊背:“弟子愚钝,经此一战,方知剑道无止境。归一剑心,当更纯粹,更决绝。”

“剑心纯粹是好事,但莫要忘了,剑为何而鸣。”白辰看着她,“你见过苦难,见过不公,见过生死。你的剑,可曾为自己之外的人,而真正愤怒过,悲伤过,想要守护过?”

秦双儿愣住了。她自幼学剑,先是为自保,后是为宗门,再后来是为守护同门,守护书院。但“为自己之外的人”……那些难民?那些素不相识的百姓?她握紧剑柄,脑海中闪过那些在箭雨刀光中倒下的身影,闪过孩子们恐惧的眼睛,闪过王二狗寻找弟弟时通红的眼眶……胸口某处,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弟子……明白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我的剑,当为这世间不该受的苦而鸣。”

白辰欣慰地点点头:“去练剑吧。顺便,告诉陆远,午后我要提审田襄。”

“是!”

午后,雨终于停了。云层裂开几道缝隙,漏下几缕稀薄的阳光,照在湿漉漉的废墟上,泛起一片迷离的水光。

关押田襄的单独棚子被清理出来,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白辰坐在主位,陆远站在他身侧记录。田襄被两名护卫队的少年押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污秽的官袍,浑身散发着一股馊臭和恐惧混合的气味。看到白辰,他腿一软,又想跪下。

“坐下。”白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田襄战战兢兢地坐了半边屁股,低着头,不敢看白辰的眼睛。

“田襄,”白辰开门见山,“你与赵高、徐福勾结,祸乱桑海,罪证确凿,按律当诛九族。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田襄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白先生!您说!只要饶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告诉我,赵高和徐福,除了让你配合他们敛财、打压书院、制造民乱之外,还让你做了什么?关于东海,你知道些什么?”

田襄脸色变幻,眼神又开始闪烁:“东海……下官,下官不知……”

白辰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田襄感到一种比刀架在脖子上更可怕的压迫感。他想起黑齿莫名其妙死去的惨状,想起那高台无声无息化为尘埃的景象,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我……我说!”田襄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赵高……赵高让我在桑海秘密征集童男童女,还有……还有大量孕妇的初产之血……说是秦王炼制长生仙药所需……但、但徐福私下找过我一次,他……他说那些东西,不是给秦王的,是……是用于东海祭祀,唤醒什么……‘海神’?”

童男童女?孕妇初产之血?东海祭祀?海神?

陆远记录的手都在颤抖,脸色铁青。白辰眼中寒光一闪。

“继续说。祭祀地点?时间?还有,徐福可曾提过‘门’或者‘封印’?”

“地……地点在东海之外三百里,一处叫‘三仙岛’的迷雾海域,具体位置只有徐福和他几个亲信知道。时间……原本定在下个月圆之夜,但徐福死前,似乎很焦急,说星象有变,可能……可能提前。”田襄咽了口唾沫,“‘门’……徐福提过一次,说只要‘海神’苏醒,就能打开通往‘真正仙境’的门……至于封印,他……他没明说,但有一次喝醉了,念叨什么‘老祖宗留下的枷锁,该砸碎了’……”

真正仙境?老祖宗留下的枷锁?

白辰与陆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看来,徐福和东皇太一的图谋,果然与东海的上古封印直接相关。所谓的“海神”,恐怕就是被封印的域外存在,或者是封印的一部分。而他们想打开的“门”,绝不是什么仙境,而是……灾祸之门。

“你腰间的内衬里,藏着什么?”白辰忽然问。

田襄浑身一僵,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没……没什么……”

“拿出来。”白辰的语气不容置疑。

田襄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撕开官袍腰间的内衬,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油纸紧紧包裹、只有拇指大小的东西。

陆远上前接过,打开油纸,里面是一枚非金非玉、呈暗紫色的奇异鳞片。鳞片触手冰凉,表面有天然形成的、极其复杂的暗金色纹路,隐隐散发出一种古老而蛮荒的气息。

“这……这是徐福给我的……说是信物,也是护身符。万一……万一日后东海有变,持此鳞片,可保性命……”田襄瘫在椅子上,彻底没了力气。

白辰拿起那枚鳞片,仔细感应。鳞片中的气息,与他感应到的东海深处那晦涩宏大的“律动”,隐隐有几分同源,但又微弱驳杂得多。

这恐怕是来自那个所谓“海神”身上的东西,或者至少是长期接触过“海神”气息的物品。徐福将此物交给田襄,恐怕不只是护身符那么简单……

白辰心中念头急转,将鳞片收起:“今日之言,若有半句虚假,你知道后果。”

“不敢!不敢!句句属实啊白先生!”田襄连连磕头。

“带下去,严加看管。”白辰挥挥手。

田襄被拖走时,还在不住哀求饶命。

棚子里安静下来。陆远看着记录的竹简,忧心忡忡:“老师,下个月圆之夜……距离现在不到二十天了。东海那边,还有这鳞片……”

“二十天……”白辰望向东方,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屋舍与远山,落在了那片波涛汹涌的深蓝之上,“来得及。”

“老师您要亲自去东海?”

“不一定是我去。”白辰收回目光,看向书院废墟上那些忙碌的身影,“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传令下去,加快重建进度,优先修复防御工事和警戒设施。同时,让邓陵子联系墨家,尽可能多地调集擅长水战、机关和侦查的好手。还有,请秦老先生留意,可有克制阴邪、稳固心神的药物或配方,多多制备。”

“是!”陆远领命,匆匆而去。

白辰独自坐在棚中,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冰冷的紫色鳞片。

鳞片上的暗金纹路,在透过棚顶缝隙漏下的微光里,隐隐流动,如同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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