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过情人节(1/2)
詹晓阳已经跟两边父母都说好了,正月十二他们先返潮城,处理些事情,然后和同学们一起坐火车去江城。
下午,屋里的电话响了,是刘小惠打来的。
“晓阳,”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轻快,“大姐和霞姐来电话了,她们已经顺利开工了,姑父和小姨都给了开工利是,她们可高兴了。”
詹晓阳嘴角不自觉扬起:“那就好。在潮城有姑父和小姨照应,咱们放心。”
“嗯,”刘小惠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今天?詹晓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2月14日,西方情人节。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在潮城,他带她逛了西湖,送了她一束玫瑰。
那天的西湖边柳枝刚抽芽,湖水泛着初春的绿,她捧着那束红玫瑰,脸比花还红。
可今年在老家,农村里哪有玫瑰花?
“晚饭后我去村口接你,”詹晓阳说,“老地方。”
“好。”刘小惠的声音里立刻有了笑意。
挂了电话,詹晓阳的心开始飘了起来。
情人节,总要有点表示。可在这偏远的农村,能送什么?镇上倒是有集市,但卖的都是日用品,哪有什么适合情人节的礼物。
詹晓阳洗了手,换了身干净衣服,推出摩托车,他准备去新封镇。
新封镇是饶北地区的中心镇,离村子十来里路,骑摩托车二十分钟能到。
詹晓阳骑着车,思绪却飘回了前世。那时候的情人节,商场里到处都是促销,玫瑰花、巧克力、首饰……选择多得让人眼花。
现在重生回来,在这个物资匮乏的1997年,在这个偏远的农村,他反而想认真过这个节。
不为别的,只为她。
很快摩托车驶入新封镇。镇子不大,就一条主街,两旁是各式店铺。虽然年还没过完,但街上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忙碌。卖菜的,卖肉的,卖日用品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詹晓阳开着摩托车慢慢走,眼睛扫过两旁的店铺。杂货店,布店,五金店,药店……都是实用的,没有浪漫的。
他在一个卖发卡头绳的柜台前停了一会儿。那些塑料发卡,红的绿的,俗气得紧。刘小惠从来不戴这些。
走出百货商店,他站在街边,有些茫然。镇子就这么大,还能去哪?
正想着,目光扫过街角一家店面——新封金店。招牌不大,玻璃橱窗擦得亮亮的,里面陈列着几件金饰,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金店?詹晓阳心里一动。
他推门进去。店里很小,就一个玻璃柜台,后面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师傅,戴着眼镜,正在用镊子摆弄一条项链。见有客人,老师傅抬起头:“看看什么?”
“随便看看。”詹晓阳说,目光落在柜台里。
金饰不多,款式也老气——粗重的金镯子,镶着红宝石的戒指,雕龙凤的吊坠……都是老一辈喜欢的样式。他看了一圈,有些失望。
正要离开,目光忽然被角落里的一个小托盘吸引。托盘里放着几条细链子,链子下端挂着小小的桃心,做工算不上精细,但朴素简单。
“这个看看。”詹晓阳指着其中一条。
老师傅打开柜台,取出托盘。詹晓阳拿起那条链子,很细,桃心也很小,但做工还算扎实。他对着光看了看,是足金的,颜色纯正。
“多少钱?”他问。
老师傅报了个价。1997年的金价确实不高,这条细链子的价格在詹晓阳的承受范围内。
他记得前世,要到2008年以后,金价才慢慢飙升。现在买金,更多是装饰,谈不上投资。
“就要这个,”詹晓阳说,“能包装一下吗?”
“包装?”老师傅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有,有红盒子。”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色绒布小盒,把项链放进去,盖上盖子。盒子很普通,但红得正,衬着金链子,倒也好看。
詹晓阳付了钱,把盒子小心翼翼装进口袋。走出金店,下午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忽然觉得,在这物质匮乏的年代,一条金项链,也许比一束玫瑰花更实在。
回到家,时间还早。詹晓阳把盒子藏好,开始无聊地打发时间。
终于,天色渐渐暗了。傍晚的炊烟在村庄上空袅袅升起,空气里有饭菜的香味。母亲喊吃饭,他匆匆扒了几口,就说饱了。
“这么急?”母亲看出他的心思,笑着问。
“约了小惠。”詹晓阳老实承认。
母亲没再多问,只嘱咐:“早点回来,别让人家姑娘等。”
“知道。”
他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把头发梳了梳,虽然很短,没什么好梳的,但这是个仪式感。
来到刘小惠家村口,她已经在等了。穿着简约的皮克运动套装,围着他送的白色围巾,见他来,她小跑着迎上来。
“等久了?”詹晓阳问。
“刚到。”刘小惠说,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两人在村口等了一会儿,拦了辆路过的摩托车,说了目的地,谈好价钱,两人坐上后座。
摩托车在夜色中行驶,冷风扑面。刘小惠靠在詹晓阳背上,手环着他的腰。詹晓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暖暖的。
目的地是他们曾经就读的中学。夜晚的校园寂静无声,只有几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在水泥操场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大门锁着,但旁边的小门没锁。
两人轻手轻脚地进去,像做贼。校园里空无一人,教学楼黑黢黢的,像沉睡的巨兽。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们手牵手,走在寂静的校道上。
然后走到篮球场边上,找了块相对干净的草地坐下。草是枯黄的,但底下已经能摸到新芽的嫩尖。
詹晓阳让刘小惠背靠着自己,他则从后面环抱住她。她的身体很柔软,头发有淡淡的皂角香。
弦月不知何时升起来了,细细的一弯,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星星更多了,像撒了一把碎钻,密密麻麻,闪闪发光。
“冷吗?”詹晓阳问,把她搂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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