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轮回谷（1/2）
瑶池事了，凌云谢绝了西王母设宴款待的邀请。时间紧迫，百年之约如今只剩九十八年，他必须在前往混沌之心前，将自身法则臻至圆满。轮回法则作为与时间、空间同等重要的至高法则，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青紫本想随行，但她刚刚完成半身融合，神魂尚需稳固。凌云让她留在瑶池静养，承诺从轮回谷归来便带她离开仙界。西王母也保证会倾尽瑶池资源助她巩固修为。
最终，凌云只带了赫利俄斯与曦二人。赫利俄斯熟悉仙界地理，曦则对上古秘辛多有涉猎，皆是此行良助。
临行前，太上老君前来送别，并赠予一枚玉简：“轮回谷乃仙界第一禁地，即使老朽也未曾深入。这枚玉简记载了历代先贤探索所得的情报，虽不完整，但或可助道友一臂之力。”
凌云收下玉简，神识一扫，里面果然详述了轮回谷的种种诡异——
轮回谷位于仙界极西之地，被“混乱时间带”环绕。谷中时间流速错乱，可能一步踏出已过百年，也可能停留千载外界仅一瞬。更危险的是“轮回投影”，谷中会随机重现生灵的前世景象，若心志不坚，可能被前世记忆覆盖，彻底迷失自我。
“此外，谷中有‘轮回遗族’世代守护。”太上老君补充道，“他们是上古时期便迁居谷中的仙人后裔，因长期受轮回法则浸染，体质与常人迥异，对轮回的理解也远超外界。但他们极度排外，视轮回谷为圣地，任何闯入者都会遭到攻击。”
轮回遗族……凌云记下了这个名字。
三人乘云西行，越往西去，仙界那祥和有序的景象逐渐改变。云海不再是纯净的白色，开始泛起淡淡的灰雾。空气中仙灵之气的浓度也在下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缥缈、古老、带着岁月沧桑的气息。
飞行三日后，前方出现一片奇异区域。
那里的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子，无数碎片悬浮虚空，每一块碎片中都映照着不同的景象——有的碎片中是古老的战场，有的碎片中是繁华的市井，有的碎片中甚至是未来可能发生的片段。碎片之间，时间流混乱交织，形成肉眼可见的彩色波纹。
“混乱时间带到了。”赫利俄斯停下遁光，“从这里开始，不能再飞行。时间乱流会撕裂遁光，将我们卷入不同的时间碎片中。”
三人落地，改为步行。
踏入时间乱流区域的瞬间，凌云立刻感觉到周围法则的变化。时间不再线性流动，而是呈现碎片化、跳跃式的特征。有时一息之间，他能看到前方草木从萌芽到枯萎的完整过程；有时又感觉自己的动作被无限拉长，迈出一步仿佛用了数年。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强度时间乱流。当前时间流速波动范围：0.01倍至100倍。建议开启时间法则稳定场。】
“开启。”
凌云心念一动，元始之种释放出银灰色的光芒，在三人周围形成一个直径三丈的稳定领域。领域中时间流速恒定，不受外界干扰。但维持这个领域每时每刻都在消耗能量，若非元始之种能源近乎无穷，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在时间乱流中穿行，如同行走在万花筒内。每一步踏出，都可能看到不同的时间片段——
左侧，一群上古仙人正在论道，仙音缭绕，道韵天成。但仔细看去，那些仙人的身影虚幻透明，只是时间长河中的一道烙印。
右侧，一场惨烈的神魔大战正在上演，鲜血染红天空，法则崩碎如雨。那景象如此真实，甚至能感受到战斗余波的炙热。
正前方，却是一片宁静的田园，农夫耕作，牧童吹笛，仿佛世俗凡间。
“这些是轮回谷的‘时间记忆’。”曦解释道，“轮回法则不仅记录生灵的轮回，也记录天地万物的变迁。这些景象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被轮回法则烙印下来，在此重现。”
凌云若有所思。若能将轮回法则修至圆满，岂不是能阅尽古今未来，通晓一切隐秘？
继续前行半日，时间乱流逐渐减弱，前方出现一道峡谷入口。
那峡谷极其诡异——入口处没有实体，而是一面巨大的水镜。镜面波光粼粼，映照出的不是三人倒影，而是无数重叠的人生片段：婴儿啼哭、少年习武、青年求道、中年得志、老年归隐……生老病死，爱恨情仇，皆在其中。
“轮回镜。”赫利俄斯神色凝重，“轮回谷的真正入口。据说每个人在镜中看到的景象都不同，那是你所有轮回的投影总和。”
凌云走向镜面。当他靠近时，镜中景象开始急速变化，最终定格在一幅画面上——
那是一个身穿银袍的身影，背对众生，仰望星空。身影脚下，秩序与混沌交织，化作一条通往无尽虚空的阶梯。身影旁，还站着几个朦胧的人形，其中一道青紫色身影尤为清晰。
“那是……”凌云瞳孔微缩。银袍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股气息他再熟悉不过——秩序之主！而那几个朦胧人形，其中一个赫然是青紫的模样！
镜中的秩序之主似乎感应到什么，缓缓转身。就在凌云即将看清他面容的瞬间，镜面突然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镜后，真正的轮回谷展现在眼前。
那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天地。
天空不是蓝色，而是流动的彩色长河，河中流淌着无数生命的光点——那是众生的轮回轨迹。大地不是泥土，而是透明的晶体，晶体中封存着一个个完整的世界泡影，每个泡影都是一个独立的轮回片段。
谷中生长着奇异的植物：有的树结出的不是果实，而是婴儿的啼哭声；有的花开时绽放的不是花瓣，而是一段段记忆画面；有的草叶摇曳，发出的不是风声，而是往生的经文。
更远处，谷地中央矗立着一棵通天巨树。树干透明如琉璃，树冠延伸进彩色长河，每一片叶子都是一个完整的轮回世界，叶脉是时间线，叶肉是空间结构。
“轮回古树……”曦声音发颤，“传说中轮回法则的具现化本体！它的一片叶子，就是一个完整的轮回体系！若能参透一片叶子，轮回法则便可大成！”
但三人还没来得及靠近古树，周围突然传来破空声。
十二道身影从各个方向闪现，将他们包围。
这些人穿着朴素的灰袍，容貌与普通仙人无异，但眼睛是奇异的双瞳——一只瞳孔是正常黑色，另一只瞳孔却是不断旋转的轮回漩涡。他们身上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修为最低也是太乙金仙（神帝），为首的三位老者更是达到了大罗金仙（神尊）境界。
“轮回遗族……”赫利俄斯低声道，手已按在剑柄上。
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双瞳中的轮回漩涡旋转缓慢，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他目光扫过三人，最终定格在凌云身上：“外人，离开。轮回谷不欢迎访客。”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晚辈凌云，前来参悟轮回法则，并无恶意。”凌云拱手道，“恳请前辈行个方便。”
“参悟轮回？”老者冷笑，“古往今来，多少人以此为借口闯入轮回谷，最终要么迷失在轮回中，要么觊觎轮回古树的力量。你们，也不会例外。”
“长老，何必多言。”一位中年遗族上前，眼中轮回漩涡加速旋转，“按祖训，擅闯轮回谷者，当投入‘轮回井’，洗去记忆，打入畜生道轮回百世。”
轮回井？凌云神识一扫，果然在古树根部发现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井口散发着浓郁的轮回气息，井中隐约传来各种生灵的哀嚎。
“那就是轮回井。”曦传音道，“据说能将生灵直接投入轮回，跳过孟婆汤、忘川河等程序，但过程极其痛苦，且无法保留记忆。被投入者将彻底忘记前世，在轮回中沉沦。”
这惩罚确实狠毒。轮回遗族守卫轮回谷的决心，可见一斑。
“前辈，我确实只为参悟轮回而来。”凌云再次解释，“若前辈不信，我可立下天道誓言。”
“天道？”老者摇头，“轮回高于天道。天道管今生，轮回管三世。你的誓言，在轮回谷无效。”
谈判破裂。
十二名遗族同时结印，双瞳中的轮回漩涡光芒大盛。以他们为中心，一个庞大的轮回法阵迅速成型。法阵中浮现六道门户——天、人、修罗、畜生、饿鬼、地狱，正是六道轮回！
“六道轮回阵！”赫利俄斯脸色大变，“此阵能强行将生灵打入轮回，即使神尊也难以抵抗！”
话音未落，六道门户同时射出锁链，直扑三人。那些锁链不是实体，而是轮回法则的具现化，能穿透一切防御，直接捆绑神魂。
“曦，赫利俄斯，退后。”凌云踏前一步，元始之种在掌心浮现。
面对六道轮回锁链，他没有闪避，而是伸出右手，五指张开。
“元始——法则重构。”
银灰色的光芒从掌心涌出，与六道锁链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法则层面的剧烈波动。在元始之力的作用下，六道锁链开始“变质”——代表天道的金色锁链变成代表地狱的黑色，代表人道的白色锁链变成代表畜生的褐色，六道属性完全错乱！
六道轮回阵，核心在于六道有序。一旦六道错乱，阵法不攻自破！
“这……这怎么可能？！”为首老者失声惊呼，“六道轮回乃天地至理，岂能被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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