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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八百破五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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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急忙登城远眺。只见尘土飞扬中,一支规模惊人的车队迤逦而至,车轮滚滚,驮马嘶鸣,押运之人皆着短打,行动利落,显是常年行走四方的商队。

为首一人,年约五旬,面容精悍,目光如炬,骑在一匹神骏的乌骓马上,正是名震北地、富可敌国的晋商领袖——范永斗。

吴三桂见到故人,惊讶之余,快步下城相迎:“范大掌柜!这兵荒马乱的,什么风把您这尊财神吹到云南来了?”他在辽东时,军需采买、情报传递,没少倚仗范家渠道,深知此人能量。

范永斗利落地翻身下马,拱手笑道:“平西伯别来无恙!范某一介商贾,自然是随风而动。这风嘛,乃是‘皇命东风’与‘商机南风’!”他声音洪亮,带着商人特有的爽利与自信。

不待众人细问,他便直接道明来意:“朝廷革新盐法,复用《开中法》,以粮换引。我晋商子弟,岂敢落后?早在去岁,范某便联络各家,筹巨资,遣人手,于川南叙州、泸州,湘西辰州、沅州等处,或购置荒田,或招募流民,开辟‘商屯’数十万亩。春种秋收,不敢懈怠。前日接陛下密旨及户部文书,知云南平叛大军粮秣告急,特命范某将川、湘两地商屯所产新粮,火速运滇接济!”

他回身一指那绵延不绝的车队,豪气道:“此批粮秣,计有稻米、杂粮共三十万石!已陆续运抵昆明城外。虽不敢说尽解大军长久之需,但助平西伯、孙督师与黔国公稳住当下局面,乘胜追击,扫清余孽,当可无忧矣!”

三十万石!这个数字让吴三桂、孙可望、沐天波三人精神大振!

这不仅仅是粮食,更是继续战争的底气和彻底平定云南的钥匙!

吴三桂望着眼前这位看似唯利是图、实则嗅觉灵敏、布局深远的商界巨擘,不禁感慨万千,用力拍了拍范永斗的肩膀:“范大掌柜啊范大掌柜!你这一局,竟然提前一年有余便布下了!眼光之毒,出手之准,活该这天下的钱财,都流入你晋商的口袋!”

沐天波更是激动,这真是雪中送炭,连忙上前深深一揖:“范先生义举,解我滇省倒悬之急,沐某代云南百姓,谢过了!”

孙可望眼中精光闪烁,他看到的不仅是粮食,更是朝廷通过晋商这种半官方半商业的渠道,对西南进行深度经济控制和战略物资投送的能力。

陛下这一步棋,同样走得深远。

粮草危机,因范永斗这支“奇兵”的到来,顷刻间烟消云散。昆明城内,士气大振。

吴三桂与孙可望迅速达成一致:兵贵神速,不给滇西土司更多喘息和串联的机会。

数日后,昆明城外再次旌旗招展。

以关宁铁骑为先锋,贵州新军为主力,沐天波、龙在田等部为向导和侧翼,一支兵精粮足、士气高昂的大军,浩浩荡荡,剑指大理。

大理,苍山之下,洱海之滨。

这座曾经的南诏、大理国故都,此刻城门紧闭,墙头遍布各色土司旗帜与神色紧张的守军。丽江木氏、永昌刀氏、永宁阿氏等多家土司,在沙定洲席卷滇东时或明或暗地支持,如今沙定洲主力覆灭,他们却不得不聚集于此,试图凭借大理城高池深、背靠苍山洱海的天险,做最后一搏。

城下,关宁铁骑的黑色旌旗与大明军旗如林而立。吴三桂并未急于攻城,他深知大理城防坚固,土司兵野战虽非关宁军对手,但据城死守,仍会带来不小伤亡。他先是遣使劝降,遭拒后,便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攻城准备。

“放!”

随着吴三桂一声令下,随军携带的数十门改良佛朗机炮发出震天怒吼。

实心铁弹挟着凄厉尖啸,狠狠砸向大理城墙。砖石崩裂,烟尘四起,古老的城墙在近代火炮的轰击下颤抖呻吟。城头守军被这前所未有的猛烈炮火压得抬不起头,木制的城楼、角楼接连中弹起火。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日,夯土包砖的城墙出现了数处明显的坍塌和裂痕。

翌日拂晓,总攻开始。

“咚!咚!咚!”战鼓擂动,声震苍洱。

关宁军步卒扛着云梯,推着楯车、攻城槌,在火铳手和弓箭手的密集掩护下,如潮水般涌向破损的城墙。城头箭矢如雨,滚木礌石倾泻而下,不时有明军士卒倒下,但后续者立刻填补空缺,攻势不减。

真正的杀招,在于吴三桂亲自率领的千余关宁铁骑精锐。他们并未参与蚁附攻城,而是静静等待。当守军注意力完全被正面进攻吸引,城防在反复冲击下出现松动时,吴三桂看准一处因炮击而坍塌严重、守军相对薄弱的缺口,眼中寒光一闪。

“破城在此一举!随我冲!”

千余铁骑骤然启动,如同蓄势已久的黑色闪电,避开正面战场,沿着一条预先侦察好的坡道,以惊人的速度直扑那道城墙缺口!马蹄声如雷,铠甲铿锵,瞬间便至缺口之下。守军在此处布置不足,眼见这支人马俱甲、煞气冲天的骑兵突然杀到,顿时大乱。

“缺口被打开了!关宁军上城了!”

恐慌的喊叫在城头蔓延。正面攻城的明军见状,士气大振,攻击更加猛烈。多处城墙同时告急。

“撤!往西撤!回各自寨子去!”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土司联军本就脆弱的协同瞬间瓦解。各家头领开始各自收拢部众,争先恐后地从尚未被围死的西门、南门溃逃,撤往苍山深处或各自的领地方向,场面极度混乱。

而沙定洲、沙定国兄弟,连同那个瘸腿谋士张生,以及仅存的数百蒙自死忠则是一路向西,亡命奔逃。

他们不敢走大路,只敢钻山间小道,惶惶如丧家之犬。

沿途不断有溃散的土司兵加入,又不断有人因伤病、恐惧或觉得前途无望而脱离。等他们跌跌撞撞,穿越无量山余脉的险峻山林,到达滇西南边境时,身边只剩下不到千人的残兵败将,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兵器残缺。

眼前,是一座扼守狭窄山谷的关隘。关墙以本地黑石垒砌,虽不高大,却地处咽喉,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关门上方石匾,刻着三个斑驳却仍显遒劲的大字——铁臂关。

这里,已是云南的极边之地。出了此关,便是错综复杂的土司缓冲区,再往西南,便是缅甸东吁王朝的势力范围。

沙定洲勒住疲惫不堪的战马,回望来路,群山叠嶂,云雾缭绕,来时的路早已隐没在苍茫林海之中。前有关隘阻路,后有追兵如影随形,真正的穷途末路。

“阿兄……我们过得去吗?”沙定国声音沙哑,满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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