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要战便战，大唐武士亮出关刃！（2/2）
“大帅，紧急军情，吐蕃大将，亲率两万精锐，已于昨日深夜猛攻，前线快顶不住了！”
节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或震惊，或凝重，或苍白的脸。
河西节度使麾下的主要文武官员，几乎尽数在此。
文官袍衣玉带，武官甲胄森然，分列两侧。
掌书记接过那染血的军报卷轴，手指微微颤抖，用尽可能平稳的声调，大声宣读起来。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虏酋，率铁鹞子千五百，轻骑五千，弓手数千，合计约两万，于子夜骤发猛攻，我军依托工事，拼死抵抗，然虏兵势大，尤以铁鹞子破阵极凶，防线多处被突破，伤亡惨重，烽燧狼烟不绝，最紧要者，虏军用兵狡诈，似有内应，熟知我布防虚实。”
“似有内应熟知我布防虚实！”
文官队列中，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和低语响起。
长史几乎是立刻站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沉痛以及对局势的“深刻”洞察。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文官特有的抑扬顿挫，试图压住堂内的嘈杂：
“大帅，诸位同僚！”
他环视一周，目光尤其在那些面露惧色的文官脸上停留。
“前线军情竟已危急至此，吐蕃势大，那将更是其国中宿将，素有狡名，用兵如神啊，观其兵锋之盛，防线，看来已是岌岌可危，恐难久持了！”
他稍稍提高了音量，手在空中虚点，仿佛在勾勒一幅悲壮的图景。
“下官以为，当此之时，与其在野地浪战，徒耗我河西精锐儿郎的性命，不若主动收缩兵力，暂避其锋芒，放弃野马滩等前沿不利之地，将主力有序撤回凉州，甘州等大城，凭借坚城深池，积蓄力量，固守待援，如此，既可保全我军元气，避免与虏兵在野外硬拼，徒增无谓伤亡，亦可等待朝廷弄清全局态势，发来关中或朔方援军，届时再图反攻，方为老成持重，保全河西之上策啊！”
他这番引经据典，看似“稳妥”的高论，立刻引来了几名文官的低声附和。
“长史所言甚是！”
“是啊，野地浪战，恐非良策。”
“保全实力，方是根本。”
节堂内响起一片压抑的议论声，主守避战的情绪似乎开始蔓延。
“荒谬！”
一声断喝，如同九天惊雷，又似金铁交鸣，瞬间斩断了所有嘈杂的声浪。
李骁猛地从那张象征着河西最高权柄的虎皮帅座上站起。
他并未穿着朝服，依旧是一身玄甲。
但此刻，他挺拔的身躯如同标枪般立在那里，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冰寒闪电，瞬间锁定了长史。
他被这目光中蕴含，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伐之气逼得生生后退了半步，脸上血色尽褪，手中的玉笏都差点脱手。
李骁的声音如同结了冰的黄河，寒冷而滞重，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也砸在那些心怀侥幸者的心头。
“野马滩若失，大斗拔谷门户洞开，吐蕃兵锋便可沿谷道长驱南下，不出三日，便可直抵甘州城下，届时，河西走廊将被拦腰斩断，凉州，肃州乃至瓜，沙二州，皆成孤悬之绝地，粮道断绝，援军难至，人心惶惶！”
他向前踏出一步，甲叶铿锵，气势逼人。
“长史。”
李骁盯着他，语气森然。
“你告诉我，一座孤城，内无必守之志，外无必援之军，面对挟大胜之威，饱掠我河西千里沃野而回的吐蕃虎狼之师，我们能守到几时，待到吐蕃人劫掠完我们的村庄，屠戮我们的子民，抢夺我们的粮秣充作军资，兵精粮足，士气如虹，再来围攻凉州，届时，我等是战，是降，是站着死，还是跪着生。”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在李骁那如同实质的杀气，无可辩驳的逻辑面前，他那些“老成持重”的言论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还想强辩，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颤音。
“大帅，下官亦是心系将士性命，为我大唐，为我河西百姓。”
“不必再言！”
李骁大手一挥，姿态决绝，如同挥刀斩断乱麻，彻底截断了他的话头。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人的脸，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凡被其目光扫过者，无不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畏战怯敌，摇惑军心者，此等言论，与通敌何异！”
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长史，声音如同洪钟，在节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意已决，亲率‘翼青卫’及‘铁壁营’主力，即刻驰援野马滩，凉州防务，由镇守使郭虔暂时代理，授其全权，若有紧急，可先斩后奏！”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几乎瘫软的长史身上，语气冰寒刺骨。
“长史，你既屡言粮草转运艰难，本帅便着你负责督促凉州境内所有粮秣，草料，军资转运，务必保证援军开拔及前线所需，若有任何差池，导致军心不稳，战事失利。”
李骁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刻在石碑上的律令，带着血腥的意味。
“军法无情，提头来见！”
不容置疑，不容反驳。
李骁的意志如同已然出鞘的“斩机”妖刀，瞬间斩断了所有犹豫，怯懦和别有用心的算计。
他深知，此战不仅关乎河西走廊的存亡，更关乎他李骁能否真正在这片土地树立起无人敢挑战的绝对权威。
关乎他未来能否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拥有立足乃至争雄的资本。
前线必须救！
而且必须胜！
命令如同狂暴的北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凉州城。
沉重的号角声在城头呜咽响起，一声接着一声，传递着战争的召唤。
士兵们从营房中蜂拥而出，军官们的呼喝声，传令兵的马蹄声，辎重营装载粮草器械的号子声，战马不安的嘶鸣声…………
形成一股紧张而有序的战争洪流，整个凉州城如同一架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轰然运转。
李骁则带着孙二狗，独眼老兵等核心心腹，返回节府后院，进行最后的准备。
【PS作者发言：故事会加快节奏，争取弄个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