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初战受挫（1/2）

广州总督衙门内，张百龄面对着巨大的海疆舆图，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新式水师已初具规模，坚壁清海正残酷推行，分化离间的细作也已撒出。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预定的绞索方案稳步推进。

朝廷的耐心并非无限，皇帝的目光时刻注视着南方，他需要一场胜利，一场足以彰显新军威力、震慑海盗气焰、并为他“剿抚并用”策略增添筹码的胜利。

目标，理所当然地锁定了风头最盛、实力最强的红旗帮主力。据多方线报交叉印证，郑一嫂与张保率领的舰队，近日正在珠江口外、万山群岛一带海域活动，似乎是在躲避风浪，并伺机而动。

“机不可失！”

水师提督信心满满，抱拳请战，“制台大人，我新式战舰坚炮利，将士们操练数月，求战心切！正是以逸待劳，一举歼灭贼酋的大好时机！请允准末将率主力出战，定将郑一嫂、张保首级献于麾下！”

张百龄沉吟片刻。他深知兵凶战危，但目前的态势似乎确实有利。新水师需要一场实战来检验战力、提振士气，也需要一场胜利来配合招安谈判。他最终点了点头，但谨慎地叮嘱：

“贼寇狡诈，海况复杂，切忌冒进。务求稳扎稳打，以雷霆之势，迫其与我决战。”

“末将遵命！”

号角长鸣，旌旗招展。一支由十五艘新式大型战舰为核心的庞大舰队，浩浩荡荡驶出了黄埔港，辅以数十艘改装过的旧式战船，劈波斩浪，直扑万山群岛海域。

高大的桅杆如林，密集的炮窗闪烁着金属的寒光，士兵们盔明甲亮，士气高昂。这是一支帝国寄予厚望的力量，承载着洗刷耻辱、重振海疆的梦想。

然而，大海从来不是只会遵循纸面数据的棋盘，而海盗，更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

郑一嫂和张保早已收到了风声。他们的探船如同敏锐的海鸟，始终在更远的海域盘旋。清军舰队甫一离港，其规模、航向、甚至大致编队情况，就已通过快船接力，送到了“海龙号”上。

“终于来了。”

郑一嫂看着情报，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那是一种猎手看到猎物踏入陷阱时的兴奋与残酷，“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真是看得起我红旗帮。”

张保凝视着海图，手指划过万山群岛星罗棋布的岛屿与暗礁：

“龙嫂，他们船大炮利，但笨重。这片水域，暗礁密布，水道狭窄，正是我们的天下。”

“传令下去，”郑一嫂的声音果断而清晰，“各队依计行事。把咱们的‘客人’，请进来好好‘招待’！”

清军舰队驶入预定的海域，却只见碧波万顷，海天一色，丝毫不见大队海盗舰船的踪影。只有零星几艘快船，在远处视野极限处若隐若现，如同挑衅般徘徊。

“追！别让他们跑了！”

清军前锋指挥官求功心切，下令加速追击。

那几艘海盗快船见状，立刻转向，灵巧地钻入了一片岛屿林立、水道复杂的区域。清军大型战舰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起初，水道尚算宽阔，但越往里深入，岛屿越发密集，可供大型舰船航行的通道变得狭窄曲折起来。航海官紧张地测着水深，大声提醒着规避暗礁。

就在清军舰队队形因水道地形而被拉长、变得有些散乱之时——

“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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