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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最残忍的玩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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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缝里漏进来的晨光,带着点初冬的凉意,落在苏晚的眼皮上,暖融融的,却又透着点说不上来的刺。她昨晚睡得不算安稳,梦里总晃着厉家宴会上那些嘲讽的目光,还有厉沉舟那句像刀子一样的话——“这就是个大傻逼”。后半夜好不容易靠着厉沉舟的道歉和哀求睡着,这会儿刚醒,脑子还有点发懵,浑身懒洋洋的,只想再赖会儿床。

可她刚动了动手指,就觉得不对劲。

卧室里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的声音。厉沉舟平时醒得比她早,要么在楼下做早餐,要么在阳台抽烟,今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晚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转头朝着床边的位置看过去——没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起身,目光就扫到了卧室门口的方向。

厉沉舟就站在门框那里。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色白得像纸,一点血色都没有。最吓人的是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像是熬了一整夜没睡,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戾气或者温柔的眸子,此刻空洞得吓人,就那样直勾勾地、死死地瞪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懊悔,只有一片死寂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冰冷。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瞬间缩成一团,刚醒过来的那点迷糊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黏腻地贴在睡衣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厉沉舟?”苏晚的声音有点发颤,她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点,“你干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吓我一跳。”

厉沉舟没有说话。

他还是那样站着,靠着门框,离她有两三米远,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锁在她的身上,那双通红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碎裂,一点点沉下去,沉到看不见底的黑暗里。

苏晚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她想起了厉家宴会上的闹剧,想起了他失控说出的那句话,想起了他后来的道歉和哀求。她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可现在看着他这副模样,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根本就没有冷静下来。

他心里的那根弦,怕是早就绷到了极致,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要彻底断裂了。

“厉沉舟,你说话啊。”苏晚的声音更颤了,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朝着他走了两步,“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憋在心里,好不好?”

她的脚步很轻,很小心,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东西。她的目光里带着心疼,带着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可厉沉舟还是没有说话。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只是那样静静地、死死地看着她。

就在苏晚准备再往前走一步,伸手去拉他的手的时候,厉沉舟突然动了。

他没有朝着她走过来,而是猛地转过身,朝着卧室的落地窗方向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很快,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苏晚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厉沉舟,你去哪?”苏晚失声喊道,她想追上去,可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厉沉舟没有回头。

他走到落地窗旁边,伸手,猛地拉开了那扇厚重的窗帘。

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了他苍白的脸,也照亮了他那双通红的眼睛。他站在窗前,背对着苏晚,身影单薄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深到让她窒息。

“厉沉舟,你别吓我!”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终于能动了,她朝着他冲了过去,“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说?你别做傻事,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充满了绝望。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厉沉舟的衣角的时候,厉沉舟突然抬起了脚。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留恋,纵身一跃,从二楼的落地窗上,跳了下去!

“厉沉舟!”

苏晚的尖叫声,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她眼睁睁地看着厉沉舟的身影,像一片落叶一样,从窗前坠落下去,然后,重重地砸在楼下的花园里,发出一声沉闷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苏晚的身体僵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地盯着窗外那个躺在花园里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意识。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

厉沉舟……厉沉舟跳下去了?

他真的跳下去了?

苏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是不是还没醒过来。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可手指刚碰到眼皮,就剧烈地颤抖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瞬间涌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厉沉舟……”苏晚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她跌跌撞撞地冲到窗前,趴在冰凉的玻璃上,朝着楼下看去,“厉沉舟!你醒醒!你醒醒啊!”

楼下的花园里,厉沉舟躺在那片种满了玫瑰的土地上,黑色的睡衣被染成了暗红色,那是血的颜色。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剜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地滑了下去,瘫坐在地板上,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厉沉舟……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再也不会做傻事的……”

“你怎么能丢下我……丢下念念和念安……”

她的哭声压抑而绝望,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无声地悲鸣。

卧室里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敲在苏晚的心上,像是在敲打着她的灵魂。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晚才从绝望的情绪里,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下去看看厉沉舟,必须救他。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跌跌撞撞地朝着卧室门口冲了出去。

她跑下楼,穿过客厅,推开别墅的大门,朝着花园里冲了过去。

清晨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在她的身上,吹在她的脸上,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厉沉舟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她冲到厉沉舟的身边,跪了下来,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他的身体,却又怕碰碎了他。

“厉沉舟……”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放在他的鼻子

有气。

很微弱,但确实有气。

苏晚的心,猛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她知道,这微弱的呼吸,随时都可能消失。

她连忙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急救电话。

“喂……喂……急救中心吗?”苏晚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我家有人跳楼了……地址是厉氏庄园……你们快来……快来救救他……”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砸在厉沉舟的脸上,砸在那片染血的土地上。

挂了电话,苏晚跪在厉沉舟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凉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

“厉沉舟,你撑住……你一定要撑住……”苏晚哽咽着说道,“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爱我,要好好守着这个家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哀求着厉沉舟。

阳光越来越亮,照在花园里,照在厉沉舟的身上,却照不进苏晚冰冷的心里。

她看着厉沉舟苍白的脸,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看着他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血迹,心里的懊悔和痛苦,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

她是不是不该逼他?是不是不该在厉家宴会上,对他露出那样失望的眼神?是不是不该说那些话刺激他?

如果她能再温柔一点,再耐心一点,是不是他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苏晚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自责。

她紧紧地握着厉沉舟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厉沉舟,你醒醒……你看看我……”

“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了……”

“你醒醒……好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嘶哑,最后,只剩下压抑的呜咽声。

周围的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苏晚的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终于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那声音,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苏晚绝望的心底。

她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眼睛里充满了期盼。

救护车越来越近,很快就停在了厉家庄园的门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推着担架床,朝着花园里跑了过来。

“病人在哪里?”为首的医生大声问道。

“在这里!在这里!”苏晚连忙站起身,指着躺在地上的厉沉舟,声音带着哭腔,“医生,求求你们,救救他……”

医生和护士立刻围了上来,开始对厉沉舟进行检查。他们剪开了厉沉舟的睡衣,露出了他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触目惊心,看得苏晚一阵眩晕。

“血压很低,脉搏微弱,立刻吸氧,建立静脉通道!”

“准备担架,小心移动,怀疑多处骨折!”

医生们的声音冷静而专业,一道道指令下达下去,护士们立刻忙碌起来。

苏晚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看着厉沉舟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床,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

她不知道,厉沉舟能不能撑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看到他醒过来,再看到他对自己笑,再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

救护车的门关上了,鸣笛声再次响起,车子缓缓地驶离了厉家庄园,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消失在视线里,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管家张叔连忙扶住了她,担忧地说道:“太太,您没事吧?您快去医院吧,这里交给我。”

苏晚点了点头,她现在必须去医院,她必须守着厉沉舟。

她转身,朝着别墅里跑去,她要去换衣服,要去医院。

她跑到客厅,刚想上楼,就听到楼上传来孩子们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是念念和念安醒了。

苏晚的脚步顿住了,她擦干脸上的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妈妈在这里,你们乖乖待在房间里,妈妈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妈妈,爸爸呢?”念念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我刚才好像听到妈妈在哭。”

苏晚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她深吸一口气,说道:“爸爸有点不舒服,妈妈带爸爸去医院看看,很快就回来。你们乖乖听张叔的话,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乖巧地答应着。

苏晚不敢再和孩子们多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她转身,快步跑上楼,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拿着包,急匆匆地朝着外面跑去。

她开车,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她的脑子里,全是厉沉舟跳下去的那一幕,全是他苍白的脸,全是他那双通红的眼睛。

她不敢想,不敢想如果厉沉舟真的醒不过来,她该怎么办。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苏晚停下车,推开车门,朝着急诊室的方向冲了过去。

急诊室的门口,围了不少人,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神色都很凝重。

苏晚冲过去,抓住一个护士的手,急切地问道:“护士,请问刚才送过来的那个跳楼的病人,怎么样了?”

护士看了她一眼,说道:“病人正在抢救,你是他的家属吧?你先去那边登记一下,然后在外面等着。”

苏晚点了点头,她走到登记台,登记了自己的信息,然后就站在急诊室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苏晚站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嵌进了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可她却感觉不到。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急诊室的门,那扇门,像是一道生死之门,隔绝了她和厉沉舟。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祈祷着厉沉舟能醒过来,祈祷着上天能给他一次机会,也给她一次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看着苏晚。

苏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忙走上前,声音颤抖着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医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庆幸:“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伤势很严重,多处骨折,还有颅内出血,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手术的风险很大,你要有心理准备。”

苏晚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她扶住墙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他。”

医生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力的。你先去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苏晚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手术同意书,看着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看着那些“手术风险”“术后并发症”的字样,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颤抖着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她看着厉沉舟被护士从急诊室里推出来,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他躺在推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双眼紧闭,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苏晚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地走着,看着他的脸,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厉沉舟,你一定要撑住……”苏晚轻声说道,“我等你出来……”

手术室的门,缓缓地关上了,上面的红灯,亮了起来。

苏晚站在门口,看着那盏红灯,心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门。

她不知道,这场手术要进行多久。

她不知道,厉沉舟能不能从手术室里出来。

她只知道,自己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他出来为止。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点点流逝。

苏晚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等着。

她的脑子里,全是她和厉沉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起了他对自己的温柔和霸道,想起了他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样子,想起了他们结婚时的誓言,想起了孩子们出生时他激动的样子。

那些美好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

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又掉了下来。

厉沉舟,你不能死。

你要是死了,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苏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哀求着上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那盏刺眼的红灯,灭了。

苏晚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中,需要送到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苏晚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旁边的护士扶住了。

“谢谢医生……谢谢你们……”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是庆幸的泪。

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病人现在很虚弱,你暂时还不能进去看他,等他情况稳定了,会通知你的。”

苏晚点了点头,她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厉沉舟能醒过来。

厉沉舟被推了出来,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苏晚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隔着玻璃,看着里面躺着的厉沉舟。他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依旧苍白,不过呼吸已经平稳了很多。

苏晚看着他,眼泪又掉了下来。

“厉沉舟,你快点醒过来……”苏晚轻声说道,“我和孩子们都在等你……”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护士过来提醒她,让她回去休息,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回到家,孩子们已经睡着了。苏晚看着孩子们熟睡的脸庞,心里充满了愧疚。她没有陪在他们身边,却让他们担心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孩子们,轻轻抚摸着他们的头发。

“念念,念安,爸爸会没事的。”苏晚轻声说道,“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天晚上,苏晚没有睡好。她脑子里全是厉沉舟的样子,全是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苏晚就赶到了医院。

她依旧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隔着玻璃,看着厉沉舟。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但她知道,自己会一直等下去。

等他醒过来,等他好起来,等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日子一天天过去,厉沉舟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

医生说,他的恢复情况,比预期的要好很多。

苏晚每天都会去医院看他,每天都会隔着玻璃,和他说说话。

她说孩子们的趣事,说家里的事,说他们以前在一起的事。

她相信,厉沉舟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医生告诉苏晚,厉沉舟醒了。

苏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她跟着医生,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她走到厉沉舟的床边,看着他缓缓睁开的眼睛,看着那双不再通红,而是带着一丝迷茫的眸子,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厉沉舟……”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厉沉舟看着她,眼神渐渐清晰起来。他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看着她憔悴的脸庞,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和心疼。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晚晚……我……”

“别说了。”苏晚打断了他的话,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什么都别说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厉沉舟看着她,眼泪也掉了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晚晚……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跳下去……不该丢下你和孩子们……”

苏晚摇了摇头,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声说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许再做傻事了,好不好?”

“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厉沉舟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爱意。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欠了苏晚的。

他知道,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好好对孩子们,好好守着这个家。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里,洒在两人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厉沉舟看着苏晚,轻声说道:“晚晚,我爱你。”

苏晚看着他,笑了,眼泪却又掉了下来。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回应:“我也爱你,厉沉舟。”

病房里的空气,温馨而甜蜜。

那些曾经的痛苦和绝望,那些曾经的争吵和伤害,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厉沉舟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失控了。

因为他知道,他的身边,有苏晚,有孩子们,有这个家。

这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

厉家庄园的午后总是透着一股子懒洋洋的惬意,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栀子花的淡香,是苏晚早上刚换的香薰。厉沉舟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份财经报纸,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他出院没多久,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医生叮嘱过要静养,不能动怒,不能劳累。苏晚怕他闷得慌,特意在院子里摆了躺椅,又让人搬了几盆他喜欢的绿植,可他还是更爱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听着楼上孩子们的嬉闹声,心里难得的平静。

这段时间,他像是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跳楼未遂的经历,像是一场噩梦,惊醒了他骨子里的偏执和疯狂。他开始学着收敛脾气,学着和苏晚好好说话,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就在这时,“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催命符一样,敲得人心里发慌。

厉沉舟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放下手里的报纸,指尖的烟卷被捏得微微变形。这个点,不该有客人来,苏晚带着孩子们去了楼上午睡,管家张叔去了超市采购,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还在响,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用力,像是要把门铃摁坏一样。

厉沉舟的脸色沉了下来,一股无名火,瞬间从心底窜了上来。这段时间积压的烦躁,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步伐带着一股压抑的戾气。

他走到玄关,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手里拎着两个水桶,看打扮,像是个送水工。

厉沉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根本就没订过桶装水。庄园里用的都是直饮水机,水质经过层层过滤,比桶装水干净得多,他怎么可能会订水?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那声音像是针一样,扎在厉沉舟的耳膜上,让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猛地拉开了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你他妈摁什么呢?谁让你给我送的水?”

门口的送水工,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紧抿着的嘴唇,和下巴上的一道疤痕。

听到厉沉舟的呵斥,送水工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他只是站在那里,手里依旧拎着那两个水桶,沉默得像一块石头。

厉沉舟的火气更盛了,他往前跨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又冷了几分:“问你话呢!哑巴了?我没订水,你走错门了!赶紧滚!”

话音刚落,送水工突然动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而是猛地抬起手,将手里的水桶,朝着厉沉舟的方向,狠狠砸了过来!

那水桶看着普普通通,可当它被甩过来的那一刻,厉沉舟才感觉到不对劲——那水桶的重量,根本不像是装了水的样子,它带着一股骇人的劲风,像是一块巨石,朝着自己的胸口砸来!

厉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想躲,想后退,可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动作慢了半拍。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水桶狠狠砸在了厉沉舟的胸口上。

那一瞬间,厉沉舟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撞上了一样,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玄关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咳了一声,一口鲜血,猛地从嘴里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白色衬衫。

剧痛,像是潮水一样,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都开始涣散。

他抬起头,艰难地朝着门口看去——那个送水工,依旧站在那里,帽檐依旧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手里,还拎着另一个水桶。

厉沉舟的心里,涌起一股极致的恐惧。

这不是普通的送水工!

这是来杀他的!

“你……你是谁……”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谁派你来的……”

送水工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将手里的另一个水桶,也朝着厉沉舟的方向砸了过来!

这一次,厉沉舟连躲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水桶,带着骇人的劲风,朝着自己的腹部砸来。

“砰!”

又是一声巨响。

水桶狠狠砸在厉沉舟的腹部,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一样。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在地板上滑出去老远,后背狠狠撞在了玄关的柜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柜子上的摆件,哗啦啦地掉了一地,碎成了一片狼藉。

厉沉舟的身体,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好几根,腹部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疼得他几乎晕厥过去。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横冲直撞。

他看到送水工缓缓地走了进来,步伐沉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他走到厉沉舟的身边,蹲了下来,缓缓抬起头,露出了帽檐下的脸。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眼神冰冷,带着一股浓郁的戾气。

“厉总,别来无恙啊。”送水工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这两桶水,可是足足三吨重,厉总还满意吗?”

三吨重!

厉沉舟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怪不得……怪不得那水桶砸在身上,会这么疼,怪不得他的骨头会瞬间碎裂。三吨重的水桶,别说是砸在人身上,就算是砸在一辆汽车上,都能把汽车砸扁!

这个送水工,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厉沉舟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涣散了。

送水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伸出手,抓住了厉沉舟的衣领,像是拎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然后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厉沉舟的身体,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被他拎在手里,随着他的步伐,晃来晃去。每晃一下,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能感觉到,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院子里的栀子花,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可这香气,此刻却像是催命符一样,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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