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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棋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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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捧着泛黄的工具册,指着图纸上的节点,一一讲述:“这渠底根本没打夯基,全是浮土填的!”“我们当时提过,监工说‘上面批的钱只够这样’!”“第三段桥墩,水泥里掺了六成黄沙,我说不行,第二天就被踢出工地……”

每人说完,按下手印,画押为证。

与此同时,赵九斤带着三里坡村民,在废弃河滩搭起简易场景:破屋、泥墙、倾斜的木桥。

孩子们穿着当年样式的粗布衣,哭喊着奔逃,老人们抱着“尸体”跪地痛哭。

画师蹲在一旁,一笔一划,将那一幕幕刻进纸上。

最后,苏锦黎亲自执笔,写下一文《告京兆父老书》。

不用典,不饰辞,只用最直白的话问:

“你们以为我争的是一块石头?不是。我争的是十年前不该死的三十一条命。

你们以为我在告一个工部小吏?

不是。

我在问,是谁吃了修渠的银子,让砂石替了水泥?

你们觉得这事和你无关?

可若今日他们能在永济渠做假,明日就能在你们家门口的桥、脚下的路、头顶的梁上做假。

我不是为了飞上枝头。我是为了让踩在泥里的人,也能抬头看天。”

文成当夜,数十份抄本悄然送往各茶馆、书棚、说书场。

而此时,东市最大茶楼里,说书人正拍下惊堂木,嗓音高亢地响起——三日后,东市茶楼响起惊堂木。

“啪——!”

一声脆响震得满座茶客心头一跳。

说书人抖开折扇,嗓音沙哑却字字清晰:“话说那永济渠啊,看着结实,其实芯子早就烂透了!当年修渠的银子去哪儿了?被一层层刮进官老爷的腰包!水泥掺沙,夯基浮土,三十一条命啊,就这么埋在了河底泥里!”

台下鸦雀无声,片刻后炸开了锅。

“我舅爷就是那年死的!”一个中年汉子猛地站起,眼眶发红,“尸首都没找全,只捞出半截裤腿……说是天灾,原来是人祸!”

“我家也住在渠边!”另一人颤声接话,“那年半夜塌方,墙倒屋塌,我们一家五口差点全埋进去!若不是逃得快……”

议论如潮水般蔓延。

街巷间、酒肆里、坊门口,百姓越说越怒,越想越恨。

有人开始自发聚集在城南老槐树下,翻出当年留下的残砖断瓦,指着裂缝高喊:“你们看!这哪是年久失修?这是从根上就没打好!”

而真正掀起波澜的,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工匠当街痛哭。

他跪在工部衙门前,手里捧着一块焦黑的木牌,上面依稀可见“火工三队·李二牛”几个字。

“我兄弟就是被活埋的!监工还笑话说‘贱骨头压水泥正好’!可他们也是人啊!也有爹娘妻儿等他们回家吃饭啊!”

百姓围拢上来,有人落泪,有人怒吼。民怨如积薪待火,一点即燃。

就在这风口浪尖,柳姨娘深夜冒雨送来一封信——纸已湿透,字迹晕染,却仍能辨认出颤抖的笔锋:

“求苏姑娘救我儿性命,我说真话。”

是王五之妻的手书。

苏锦黎坐在灯下,指尖抚过那行字,久久未动。

窗外雨声淅沥,她仿佛看见那个病弱孩童蜷缩在药堂床榻上的模样,听见纸条上那句“明日换药”的冰冷威胁。

她闭了闭眼,再睁时眸光如刃。

“赵九斤。”她低声唤道。

暗影中人影一闪,随即跪地听令。

“安排交换。用空马车引开守卫,让徐醒在城西废窑设局假作藏匿痕迹。孩子由萧澈的人带走,送至城外别院,不得暴露行踪。”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放出风去——‘人证携家属连夜出逃,疑似畏罪潜逃’。”

赵九斤领命而去。

一夜疾行,天未亮时,消息已悄然传开。

沈砚之闻讯拍案而起,急调刑部捕快四城搜查,甚至私调亲王府麾下巡防营协助追捕。

可谁也没想到,次日清晨,狱卒打开监门,却发现王五满手鲜血,额头撞在铁栏之上,昏死在地。

他身下压着一页血书,墨与血混成一片,却字字泣血:

“小人不敢抬头看天,只愿有人替我睁眼。

丙字库账目虚报,材料偷换,皆奉上命。

我签假供,非因苏氏逼迫,实为亲子性命所胁。

今子已脱险,我愿以残躯赎罪,还亡魂一个清白。”

刑部大乱。

沈砚之匆匆赶来,脸色铁青地盯着那页血书,袖中手指捏得发白。

他立刻封锁消息,欲压下此事,可不过两个时辰,抄本已流入市井,百姓争相传阅。

皇帝震怒,当场摔碎茶盏,下旨:“限三日查明真相,不得庇奸!若有徇私,同罪论处!”

宫门外,苏锦黎立于城楼之上,远望皇城烟云。

晨风拂面,吹起她素色衣角。

她手中紧攥着那句“小人不敢抬头看天”,指节泛白。

她忽然低语,似对风说,又似对自己说:

“你们以为逼我退棋,就能稳坐棋盘?错了。你们逼我毁棋,那我就掀了这盘局。”

风掠过城墙,卷走余音。

而在深宫之内,内侍匆匆步入御书房,低声禀报:“七皇子已在殿外候见,披狐裘,咳不止。”

御前灯火摇曳,亲王冷笑一声,手中茶盏轻转:“又来装病?陛下,这等身子骨,怕是连奏折都拿不稳,还谈什么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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