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观芷谋争1(1/2)
芷,是一种白色的花草。
“一点都不好看呀,”年幼的沈观芷摘起一束,却不满地皱眉嘟嘴,“就跟路边的野草一样普通。”
“芷,虽然外表平凡,但是有香气清幽,可以入药。”母亲笑着跟沈观芷解释名字的含义,“母亲希望你跟芷草一样平缓淡远,与世无争,却又可以发挥自己独特的价值。”
关于母亲,沈观芷并没有多少记忆,这便是其中一段。
那一年,沈观芷六岁。
也是在那一次踏青结束,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
惊梦,盗汗,厌食。
眼见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年幼的沈观芷却别无他法,只能求着父亲找不同的郎中,但所得的结果都一样。
不出半年,母亲就下了葬。
入棺之前,沈观芷在母亲身旁放了一束芷草。
淡雅白花兀自散发馨香,平凡如乡间杂草,若无人为此注释,任谁都以为是路边的杂草一束。
母亲的逝世,真正难过的只有沈观芷一人。
沈观芷的父亲沈歧山很快再娶,继妻,平妻,侍妾,外室,一房一房又一房,似乎从不厌倦,也很快忘记了沈观芷母亲的容颜和名姓。
而随年幼的沈观芷渐渐长大,慢慢也发现家中不少的妾室也常常出现母亲那般的病情,甚至连自己也慢慢开始出现这样症状。
十二岁的沈观芷没有声张。
只是自己清查了院中一切饮食用品,最后发现来源是自己的胭脂。
这也是沈观芷唯一一盒胭脂。
是过生辰时,由李娘子所赠,而这李娘子如今也是沈歧山的继室,如今的沈府物资分配,上下打点亦都是李娘子在做主。
沈观芷没有选择向父亲告状,而是不动声色地将此事按下,在一年后的一次沈府宴会,适当地让父亲发现了李娘子的“奸情”。
沈观芷是聪明人。
聪明人和蠢货的区别在于,聪明人不需要将头撞得头破血流后,才发现真正的答案。
沈观芷在沈家并不受重视,连着衣食月例都时常被扣,这样的自己无法抗衡父亲钟爱的继室。
但男子的尊严却不容许沈歧山受到背叛。
李氏很快被休弃,逐出沈家,只是新扶正的妾室,也不怎么样,依旧打骂庶子,克扣月例。
沈观芷对此并无所谓。
平缓淡远,与世无争,或许能为自己赢来美名,但却无法让自己在沈府活下去。
沈观芷想无病无灾地平静生活,想脱离沈家这滩泥泞,想拥抱更大的世界,就得争,就得抢,就得谋。
不聪明,不世故,不谨慎,就会如母亲一样,在这深渊后宅中被人潦草害死,被人占去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在沈家的每一天,沈观芷都在步步为营,思量谋划。
有时候是为一次宴会的出席机会,有时候是为一件还尚得体的衣裳,有时候是为一支自己钟爱的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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