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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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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两人刚从密道中逃出,就见一丛明晃晃的铁蒺藜如暴雨般滂沱而下。外围包了一圈暗卫,稳站中心位的云七目光狠戾,口中轻吐出一字:“上!”

后面是火场,两人退无可退只得迎上。陈锡果断地召出了藤条。

铁蒺藜扎在坚韧的藤条上的声音闷闷的。陈锡举起匕首,“铿铿锵锵”,漏网之鱼也被尽数打落。藤条不仅阻挡了铁蒺藜,还分隔了战场。

陈锡不愿与T们多纠缠,趁几人被藤条缠住脱不开身,和沈讷言迅速往远处掠去。

等陈锡两人走远了,凶残的藤条也渐渐消失。云七喘过气来,带领手下追击两人。

可T们到得外间院落,只能见着个陈锡从屋檐翻下的衣角。王府侍卫还想追上去,被云七急急阻止:

“别!你们去就是送死!”

T叫了几个手下,同T一起追去了。

京城突发变乱,王宫里发下御令,全城戒备。街道不住有列兵走过,T们一家家地查找着。

陈锡两人躲在一高门贵户屋檐下的大匾后,眼瞅着也躲不久了。

沈讷言做口型:白先生T什么时候到?

陈锡摇摇头,显然也不知吟稣为何耽搁了。随着时间的推移,T心中的焦急与担忧愈发重了。

T看到一列官兵已经搜到了此地。

领头的是个校尉,蓄着把又稀又长的鞑靼胡,头脸油光水滑的,毛发稀疏。按说T们凶神恶煞,蛮不讲理——之前的几家即使门第再高、装饰再华,也是“秉公办事”,一声怒吼斥喝便能唤醒远近好多婴啼——但近了这家的门却个个偃旗息鼓,瞬间从吆五喝六的武人,变成斯文讲礼的文人了。

连对守门的小厮都是轻声细语的:“小哥子,你去禀报国师大人……”

陈锡见到此景,不由得对鹿国国师有了些好奇。原作里,T是女主的老师,地位甚是崇高。

看门小厮也很谦逊,连对鞑靼胡的恭维说了好几声“不敢”,才进门禀报国师。

鞑靼胡几个,就在门口候着。

T们就在陈锡两人的下方,闲聊谈天,惹得陈锡一阵紧张,生怕哪个兄弟不长眼把脑袋往上擡擡了。

幸好T们中还没有谁这么做,小厮就回来了:“各位军爷,请进。”

陈锡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身旁两声“咳咳”。T吃惊地望向沈讷言,沈讷言抱歉地笑笑,道:“T们的烟味,太……太呛了。”

这声音其实算不上大,但谁叫T们挨得近呢。鞑靼胡瞬间反应过来,擡起头叫道:“T们在这儿!”

两人连忙从藏身之地跳上房脊,快速奔逃。

街上也很快有人响应,追兵越来越多。有些人举弓弩投射,两人虽不会被这些东西伤到,却到底被绊了手脚,一时不能逃脱。

陈锡四下顾望,很快寻了个方向;T反手丢下一把钉珠,趁这空隙,拉着沈讷言遁走。

两人甩脱追兵,却一时不知往哪里躲藏。

陈锡朝左右看了看,一咬牙,道:“所谓‘灯下黑’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俩再去国师府上做做客。T们肯定没想到咱们还会打倒返回。”

沈讷言点头,也同意陈锡的说法。

两人就这样掉头,再次摸近了国师府。这次,T们直接悄悄落到了府中,藏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这棵黄葛树起码有百年历史了,树干一人环抱不下,枝干载下两人也不晃悠。

陈锡的心将将安定,转眼又提起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仆役从屋内走出,径直就走向了T们。

陈锡刚刚安慰自己,那少男只是路过,哪有这么巧的事;可那仆役确是来找T们的。只见T目不斜视地走到树下,擡起了头。

这少男长相干净乖巧,有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眉毛也像眼睛那般乌黑,又粗又密,似两只毛毡子挂在眼上;T的嘴唇薄而长,下巴有个小窝,面色红润。

T的声音有些粗哑,想是还在变声期:“大人要见你们,你们跟我来。”

陈沈两人讶异地对视一眼;瞧着少男的口气和话语的内容,国师似乎对T们没有什么恶意。

那最后一个神力者与国师有关,陈锡想,见一见T也无妨,还可能有意外的惊喜。

两人默不作声地跳下了黄葛树,踩得草地吱嘎一叫。陈锡问:“小兄弟,国师大人知道我俩的身份么?”

少男一笑,露出两排整齐地牙齿:“知道,大人说,你们是两只小耗子。”

陈锡道:“那你知道T为什么要见我们吗?”

少男摇头:“我又不是大人,怎么能知道呢?还是你们自己问大人吧。”

陈锡默认了,道:“麻烦小兄弟带路。”

少男又是一笑:“不麻烦不麻烦。”

几人穿过了草木繁盛的院子——奇怪的是,这些花草虽然长势极好,看起来却非常杂乱,像是无人打理的样子;而且,这其中有着名贵价高的品种,也有低廉平凡的植物。它们一起生长着,间或有几只轻快的鸟雀。

少男带着T们走进了屋子。屋里却是意外得昏暗,一进去,体表气温仿佛一瞬下降了好几度。穿堂风一过,陈锡瑟缩一下,竟觉得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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