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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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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山!茗山!”

这夜,王上遇刺,宫里兵荒马乱,人人提心吊胆,彻夜未眠。

陈锡对此心里有一些人选,在查过刺客的尸体后,疑窦更甚,越加有把握起来。

通过云拂月对“同行”的认知,精确地判断出:“……不是江湖散人。我们这种人一般都有点自己独特的习惯和坚持……对,就是杀人的时候。比如说很大部分跟我一样的人,T们都不会,”云拂月说到这里着重看了看脚下的尸体,“不会穿夜行衣。这不仅是艺高人胆大的表现,更因为在我们看来,告诉对手我们的身份和名姓,是对对手基本的尊重。还有一点,也是为了扬名。”

看T如此笃定,陈锡便也将这纳入了考虑。

而另一点,陈锡查过王宫的守卫和城门、边境的放行管制后,得出了结论——现在不是从前奇朝当政的时候了,边境、城门特别是王宫查得极严,没有路引、腰牌是无法放行的,再加上明平两国现今交恶,不说是看守侍卫了,就是普通平国百姓听了来自内地的口音都会惊异三分。

T自己同意画押的布属T心里清楚,更大可能,这刺客是来自“自己人”。

陈锡想到了那个脸黄黄的妇人,T叹了口气,心里也开始郁闷起来:为了利益!利益!利益!这巨大的蛋糕有机会人人都想来分一笔!

陈锡的突然发怒捶桌吓了旁边研墨的莫雨澜一跳,T颤着身子跪了下来:“王上息怒……”

“你下去吧。”陈锡看着对方低眉顺眼、畏畏缩缩、怕得脸红汗颜的模样突然反感起来,像是T身后、在T看不见的地方竖起了一头凶兽,那些人透过自己恐惧、跪拜,向它展示奴颜媚骨;而自己,隐隐也十分畏惧这个借自己展露头角的怪兽——

贪婪的脸一双眼皮一定睁得极大,虹膜已经完全暴露出来,眼睑与巩膜分裂,露出红的白的,赤裸裸的血肉。T们的眼睛里能够盛放下世间一切有利可图之物;暴戾的面庞是红肿的,T用身体一切可用之器向外界喷洒自己的气息,剥夺空间,T们用拳头用斥骂来填满自己;耽于享乐的人是昏沉的,从一双将眯未眯的眼睛里可以看到T们的整个人生、整个世界,如果眼睛是与外界交流的利器,那么T们看不见色彩,色彩也浸润不了T们的心;嫉妒是内心的一场巨大风暴,风暴过后,一切萧疏荒芜,寂寥贫瘠,残卷片碎将思想转变为态度,又将这种预备的心理转变为行动……

陈锡的眼中犹如出现了一条长河,浓重的恶意将T撚碎,T不停地思考,脑中不停地被各种各样的思绪流连——只能这样形容,但或许说是世界的恶意更恰当些,因为T想到了,T想到了这个无解的命题的最初式——

可以说,生命在最初的时候,就将一条路划分为两道:为了生存,繁衍,生生不息,祂会奖励一切有利于此的行为,惩罚一切有害于此的行为。进食、性·交是这条路的一道,饥饿、伤痛是这条路的另一道。基于此,人天生就更愿意生存下去,更快乐更舒适地生存下去。

人们各自窝在自己的小基站里,互相隔阂又互相联系。因为无法感受T人的感受,只能为着自己的苦乐琢磨,T们就像是在一个无边际的场地里旋转运作的陀螺,谁都想快乐安逸。强大的陀螺带起的一阵巨大风波就可将一片渺小的陀螺掀到一边;细碎小巧的陀螺挤在一起,听声音“铿铿锵锵”,彼此影响、摩擦、碰撞着,有时为了生存,有时为了快乐,大一点的陀螺将小一点的陀螺撞倒、碾碎。

陈锡被一些令人难受的“恶意”影响了心绪,T为了缓解痛苦(看,T也在趋利避害),只能不停地思索着。直到想到“人们无法感同身受”,T对“恶意”的难受才稍稍转化为无奈,再在心里比喻起那“陀螺”场地后,澎湃的思潮才渐渐偃旗息鼓。

T放下笔起身,想将莫雨澜叫回来——

“王上,大理寺卿求见。”莫雨澜躬身禀报道。

陈锡心下一喜,想着可能是有结果了,忙道:“传!”

时任大理寺卿名叫虞且,同样五六十岁了,一双眼袋层层叠叠,拉得极长,皮肤白,但其上褐棕粉灰的浅色斑点极多;同这朝里位高权重的许多老臣一样,虞且的一双眼睛也是清亮矍铄的,就是耷拉的眼皮遮掩了些许光芒。

陈锡对这些老人是极敬重的,T连忙看了坐。

虞且不像司农、太仆一些人,说话浅尝辄止、委婉啰嗦,这人很有一番掌管刑辟的气势,话音落地有声,一针见血:

“王上,臣不仅按您的指示,查过宫廷掖户,对于那刺客的籍贯身份也是彻查了一番。”

陈锡点头。

虞且皱了皱眉头:“那人原先是禁卫军的一员,熟悉宫里的巡逻布置。T近来没出过宫门,来往人员也没什么可疑的——也许是做得隐秘,没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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