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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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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懂你。

对付那等无赖,就得凶恶做派,如果不是你动作快,他就要上了。

不过还是得小王爷。

效果拔群。

见守备要来,宿幼枝拉着盛延辞赶紧撤。

薛若兮跟在后面,眼睛亮晶晶:“哥哥你方才好英武!”

盛延辞也不在乎她的夸赞,只偷偷去瞧宿幼枝表情。

见他神色如常,心里莫名有丝失落。

许是他们溜的快,没碰到守备,薛若兮知他担忧,保证道:“不是我们惹事,姐姐不要怕。”

现在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盛延辞作为大启王爷能成为寒骨关州主他不奇怪。

但若兮这个小丫头居然也是州主千金。

合着就他啥也不是。

以前怎么没听谢二说过薛白衣家中巨富?

只晓得他生活勤俭……

算了,不重要。

宿幼枝悄悄凑到盛延辞耳边,问:“那人真是韩继派来的?”

“不全是,但也有关联。”盛延辞回他:“他背后有人,不会消停的。”

宿幼枝对韩继是半点好感都无,于他背后的主使更别说。

但该他们倒霉,碰上的是小王爷盛延辞。

这么一想,心情还蛮舒畅的。

盛延辞自曝娴雅三州,薛若兮和薛清泠应当有所猜疑,不过他们没提这茬,只道:“西关外前些时日被劫了一批货物。”

薛白衣看向盛延辞:“是笔大买卖,商会近期定会有所动作。”

这事应当还属隐秘。

否则寒骨关内不可能毫无耳闻,也不会如此镇定。

商队间所传匪贼可不是这般规模。

盛延辞点头,表示明白。

宿幼枝瞧他神态,觉得他不仅是明白,甚至是深知详情。

该不会那天埋伏在西关外也是故意的吧!

不过他就不要打听了,知道太多到时候还怎么走。

离了玲珑塔,薛若兮又带他们去往不远处的食轩,能看异域舞蹈那种。

西域的确比大启风气开放,姑娘们穿着的舞裙都不能细致去看,要不停在心里念叨非礼勿视。

只有薛若兮敢大大方方东瞄西看,还要拉上宿幼枝:“姐姐你快看,那件裙子好漂亮。”

不不不。

那就不看了。

宿幼枝干笑。

他避开视线,见薛清泠落落之姿,许是寒骨关常见,反倒没那般避讳。

盛延辞更不必说了,看谁都像看猪肉,一点波澜都没得。

这么一衬,反是他不对劲了起来。

就难评!

但没关系,这里也有许多穿着清凉的郎君,比皇城见到的还放得开,多瞧几眼也不能怎么着。

宿幼枝视线有了落处,总算不那么局促了。

他们坐进雅间,茶点端上,薛若兮便给宿幼枝介绍才艺超绝的异域舞娘。

皇城也能瞧见,却没寒骨关这般常常见。

“咚咚咚”的鼓点响起,宿幼枝悠闲观望,隔了些距离便只欣赏到美,真有了那点莫说藩王点秋水的味道。

异域的姑娘们活泛跳跃,满是欢快的气息。

宿幼枝不知不觉入了迷,嘴角被点心碰了碰,下意识张口含住,唇边抿到温热的东西,不及反应,已经快速抽了出去。

嗯?

宿幼枝扭头。

看到盛延辞在他旁边坐得笔直,手却握在桌下,垂着脑袋,露出的耳根脖颈通红一片。

不是吧。

方才不还淡定自若,连人家姑娘对他含笑都毫无反应。

怎么这会儿倒羞涩起来。

反应是不是太慢了些。

不过是个机会。

宿幼枝凑过去道:“怎么不瞧,是舞蹈不好看吗?”

“……好看。”

盛延辞裹紧手指,却没擡头。

那可不行。

快多看看这些漂亮的姑娘们,说不定转头就能把他忘了。

“那你快看呐,胡旋绝美。”

盛延辞总算擡了头,视线落在舞台上,手又去摸点心,在宿幼枝瞧过去的时候递到他唇边。

看着水润的颜色被粉嘟嘟的小点压得凹陷,难耐得喉结滚动。

宿幼枝吃了两口噎得慌,端起茶润喉,眼角余光瞧见盛延辞火烧似的面孔惊了一跳:“你怎么了?”

不会昨晚的凉水泡出问题来了吧!

他去摸小王爷额头,烫烫的。

这可了不得!

王府侍卫不在身边,盛延辞出了什么事可是够呛。

宿幼枝顿时没心思看什么异域风情了,拉着盛延辞要去寻大夫。

薛若兮也惊道:“小哥哥脸好红!”

“我无事……”盛延辞想解释。

但他这模样实在没有说服力,还是薛清泠见状道:“给我瞧瞧。”

他似模似样的搭指落到盛延辞腕脉上,旁边两个人紧紧盯着。

盛延辞几次想抽回手,瞥见阿又紧张的神色,又没有动。

“嗯……”

薛清泠看了盛延辞一眼,收回手,温润笑道:“莫忧,天气燥热,败败火便好。”

听说没事,宿幼枝放下心,又有些狐疑。

盛延辞握住他手臂,低声道:“我……常这样,阿又不要担心。”

想来薛清泠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宿幼枝压下疑虑,想着回头得找周二问问他们主子是否有什么隐疾,别哪时来不及诊治。

胡曲还在继续,有力的鼓点落在心上,敲得震颤不已。

盛延辞看着阿又,眼里落不下其他任何人。

有身娇体软的郎君上楼来奉茶,宿幼枝盯着多看了会儿,盛延辞想起某段过往,心情落了落,凑到他耳边:“阿又在看什么?”

他道:“莫非是喜欢这副装扮。”

怎么瞧个稀奇还不行了,他又没看人家姑娘。

宿幼枝瞥了眼小王爷,双眸天真:“阿又喜欢,殿下要穿给阿又看吗?”

他声音压低,仅两人听见。

盛延辞闻言顿住,看向露着腰腹长腿的奇装异服,神色难言。

呵。

消停点吧你。

宿幼枝继续看姑娘们击鼓。

一曲终了,舞台上的人散去,过了会儿,雅间门开,外面徐徐进来一众曼妙的身影,却是方才的跳舞的异族。

宿幼枝诧异看去,听食轩伙计道:“让小的们伺候贵客用膳。”

什么东西?

去看薛若兮,小丫头也很意外的样子,直言拒绝:“我们不需要。”

伙计却道:“这是老板的意思,贵客无需心忧。”

哪个老板这般没得眼色。

宿幼枝欲言又止。

盛延辞当即皱眉:“出去。”

舞者娉婷上前,闻言惊慌站住,有些不知所措。

薛清泠笑道:“退下吧,这里无需人伺候。”

伙计想说什么,听他又道:“若老板想结的是善缘,就莫再多言。”

如果故意搞事,他们也不能客气了。

伙计纠结了一下,又带着人沉默退出。

薛若兮有些郁闷:“怎么怪怪的。”

她都没听过这边有这回事。

薛清泠也面带歉意,觉得这场招待失了清静。

盛延辞问:“老板是谁?”

薛清泠回他:“一位北方来的商人,在西域生活过几载,倒没打过交道。”

盛延辞若有所思。

宿幼枝想王府侍卫应当已去调查根由。

但他们才在玲珑塔与人有了过节,这边便有老板破例闹这一场,很难不联系到一起。

如此搞,饭也不要吃了。

他们起身离开。

路上宿幼枝便察觉身后有人尾随,掩在过路的百姓里,却藏不住窥探的视线。

盛延辞面色无异,在他看过去时眼带疑问。

宿幼枝想了想,道:“我方才回头,看到……”

“是我没与你说。”盛延辞明白他是发现什么,凑近道:“身后有几条尾巴,且让他们跟着。”

薛若兮先忍不住奇怪:“为何今天盯住我们的人这般多。”

她在寒骨关生活多年,又不是头次上街,怎就突然处处有异。

也许有州主名头的影响,但这些不痛不痒又膈应人的做法又有些不太够格。

薛清泠心里有些猜测,只是未多言。

接连被人打扰,他们总要找个安稳的地方才好。

然而事与愿违。

不知从哪来的热闹队伍横冲直撞地闯入街道,宿幼枝躲避的工夫便不见了薛清泠兄妹俩。

盛延辞紧紧护着他才没被挤散。

周围一片唉声载道,大抵如此粗鲁的事在寒骨关也不常见。

“什么人?”宿幼枝问。

盛延辞摇头:“小心,我们先回府,薛公子那边我去传话。”

宿幼枝也觉这天不适合在外游逛,被人这般盯着时时闹事的感觉可真新鲜,也亏小王爷能忍下来。

被盛延辞抱着,身后都是温热的气息,宿幼枝想自己走,但挣脱了两次都被人推回来,无法,两人只能贴着挪动。

瞧见有孩童被推搡着倒地,宿幼枝忙道:“救人!”

王府侍卫也被挤得没边,盛延辞顿了下,一边握住宿幼枝胳膊,一边去提小孩衣领。

不过瞬息的工夫,宿幼枝便觉身后传来一股大力,要将他往那洼处推,若落进去,受伤在所难免。

宿幼枝瞬间怒火中烧。

没完没了。

还敢惹到你小爷头上!

他转身一脚踹过去,那人大概没料到他还能反抗,全无防备,直接被踹懵了,淹没到人堆里。

握在腕上的手滑落,盛延辞大惊失色:“阿又!”

他拨开人群冲回来,只看到宿幼枝淹没在大众里的衣角,俊脸瞬间结冰,面容可怖。

他摸向腰间软剑,在抽出前先被握住小臂,然后拉进一处封闭窄小的空间。

盛延辞想发怒,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熟悉的气息传来,让腾起的怒气快速消散,他几乎惊魂未定地搂住面前的人:“阿又阿又。”

“行了行了。”

宿幼枝示意他小声。

这处杂耍班子置出的道具空间有限,落下他们两人实在拥挤,宿幼枝被搂实了也不好推人,怕把人推出去。

他蹲得腿酸,去敲盛延辞:“别压着。”

这箱子没有他们半身高。

盛延辞察觉阿又颤抖,拢着他翻了个身,自己落到

盛延辞个子高,大长腿无处安放,曲起才勉强藏得住。

宿幼枝背靠他胸膛,也蜷得十分委屈。

而且这个样子也没舒服到哪去。

宿幼枝还不能擡头,擡起便要撞箱顶,在外面瞧着还行的箱子不曾想内里如此逼仄。

他突然有些后悔。

还不如在人群里挤一挤。

将头靠在小王爷肩膀,宿幼枝彻底躺平,也不试图动弹了。

盛延辞搂着他的腰,心疼道:“有没有受伤?”

“没……”

受伤的是别人,宿幼枝那一脚给的可不轻。

外面嘈杂一片,还没有离开闹事之地,箱子晃晃悠悠,宿幼枝有软垫靠着,倒没磕碰到。

只希望箱子别半路翻了才好,不然又要遭一番罪。

“不会又是那姓韩的?”

宿幼枝想起来就气。

如此作为,不顾百姓,肯定不少无辜之人被波及。

“他只是表面的盾,做些招摇过市吸引视线的事。”盛延辞道:“敢与我无理,却还不敢动州主。”

所以在小王爷似是而非给出身份时,韩继便会有所顾忌,不敢再明目张胆找茬。

但有些人不怕。

宿幼枝猜测:“想成为州主的人?”

盛延辞点头:“成为州主更能在寒骨关落下根,是数不着的富贵,也更有机会成为皇商。”

宿幼枝了然。

知道那些商主当初为何听到皇商是那副模样,想来明知道有这么个香馍馍却得不到,心里头要恨的。

但寒骨关有多少州主,外人都不得而知。

这些州主除个别高调的,多数未曾露面,估计只有朝廷心知肚明。

那朝廷知道,小王爷还能不知道吗。

结果也要隐瞒身份来受这份气,宿幼枝想了想自己,还是缩着吧。

箱子艰难前行,宿幼枝几次要撞到箱顶被盛延辞用手垫住,但坐久了,身下的骨头也硌人。

他忍不住要挪动,盛延辞激灵绷起,抱紧他,嗓子沉沉:“阿又!”

行。

知道在底下更难过。

宿幼枝勉强不动。

这种苦也不是没受过,暂时还能忍受。

隐约的亮光顺着帘子透进来,外面人声嘈嘈,重影闪烁,瞧不真切。

小王爷落下的发丝缠在脸上,痒痒的,宿幼枝伸手去拨,扬起的视线对上他的眼。

昏暗的环境模糊了面部轮廓,却依旧瞧得出是出色的。

盛延辞垂眸看他,专注的,黑眸在暗处映着光,若夜间闪烁的星辰。

看什么看。

宿幼枝撇开目光,背后的气息愈渐滚烫,蒸得身子热腾腾。

他想挪开,又没得空间,想着要不要干脆出去算了,这么长时间混乱也该解决了。

正想着,箱子突然剧烈颠簸,宿幼枝与小王爷贴得更紧,忙反手搂住他肩颈,同时落在腰上的力道加大,盛延辞埋在他颈间,身子绷得像块石头,呼吸也骤然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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