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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以苦难救赎苦难【大结局(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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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记得你。

我会在灵魂上刻上你的名字。

会永远,永远爱你。

“陆……”

突然,陆子焉拥住莫渚,从门框里往外跌。他把莫渚护在怀里,于黑色的无尽空间中下沉。速度很快,恍若坠楼时,有狂风吹起衣摆,翩飞的发梢遮挡视线。

莫渚半眯眼睛,从陆子焉怀里挣出来。过了那道门,金色鸟笼的死亡宣判的束缚就没有了。

迷茫中,忽然听见一句:“我送你回家。”

视线晃荡,银色双瞳骤然睁大,修长睫毛纷纷颤动。莫渚张了嘴,欲言又止,一番无言中添了些不可思议。

“怎么了”陆子焉温柔地询问,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变丑了吗”

君子兰的模样俨然巨变,发丝一缕一缕地褪色,变白。漆黑虹膜在不知不觉中爬满红色络状花纹,花纹生长作一团,渐渐汇为君子兰花的样子。

然而疯长的花纹没有就此作罢,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红色填满了整个瞳仁。原本黑亮的眼睛糊成腥红的一团,除了一两朵白光反射,就是血红而空洞的球状。

他知道莫渚最在意的东西是眼睛,犹其是一双流银色的带着月痕的眼睛。陆子焉左手继续搂紧莫渚,右手伸上来,温热的手心遮住莫渚的眼睛。

“希望我没有吓到你,莫渚。”

脱离空间后所处的“时间之外”的空间极不稳定,从离开十几年狭逢范围那一刻,冷冽疾袭的风突然吹起来,刮得能抽出一把两把刀子,让人浑身不适。

陆子焉扣着莫渚的一只手,沉思半天,从贴衣口袋里摸出一枚亮晶晶的东西。一个环状物,一枚银戒。

他把戒指戴到莫渚无名指上,轻轻推到指根,又用指腹擦了一下戒指上镶嵌的钻石。这是从时间回溯里捞回来的,那枚坠落南城桥河的戒指。

莫渚懵懵看他,诧异的目光充满了数不尽的匪夷所思。

陆子焉从脸上漾出一抹笑,轻声祈求道:“别摘下来,好吗?”他的肌肤在时间洪流的冲击下挂彩。

为莫渚挡下的冲击割破了脸,而淌下的血又在飞速坠落中为他抛之远去。莫渚攥着玻璃球的手一松,彩色玻璃球滚出去,内部星云状的花纹朦胧美好,是一朵鸢尾花图案。

随风而来的冲击“啪”地一下击破玻璃球,拇指大小的玻璃在一瞬间化为碎片,又被不间断的冲击打做闪着光的齑粉。

莫渚默然一怔,那只挽住手的大手,忽然同一个对他微笑的人的手重叠。

“我叫陆子焉,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忆中,一双温热的手牵着他,带着他走过日出夕落,看繁星漫天。那双手为他弹琴,写情书,还时不时给他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唯一一次跳海,莫渚本来就不想活了,所以坠入深海时,没有任何一个挣扎的动作。也就是那时,陆子焉跳了下来,拼了命地朝他游。浪花逝去,陆子焉将仅剩的几口氧渡给他,举着他,把他推上海礁,自己却沉入深海。

“陆子焉发誓,我的灵魂永远归莫渚所有,莫渚也要发誓,以后的亲亲都只给小陆一个人。”

莫渚一边亲上去一边嘲笑他:“多大了,幼不幼稚。”

陆子焉嘴一歪:“不幼稚,快说,不然我就不开心了,/、。”

每个平淡无常的日子里,陆子焉喜欢给他送礼物。玩偶、各种毛绒绒、甜点、鲜花。他总是在送完礼物后,拍着胸脯说:“等我出息了,我一定要给莫渚送一场婚礼,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抱着亲,边亲边摁床上!”

陆子焉喜欢工作,因为这样可以多挣钱,然后给莫渚买礼物。他也喜欢提前下班,然后埋伏在客厅门后,抱着一盒子点心,趁莫渚开门时跳出来,给人一个惊喜。

然后道歉:“呜呜呜,莫渚我不是有意想吓你的,我只是想给你一个surprise……”

他很少喝酒,喝多了会发癫,还傻得非常离谱。

喝多了会拽着莫渚的手,拉拉扯扯:“莫莫莫莫渚——呕,让我吐一下……呕……”

喝多了看见过山车:“我们去玩玩嘛——看!飞——高~高~!嘻嘻!”

还会指着电焊师傅手里的工具:“那玩意儿好闪,我靠,搞一个回去当床头灯!”

要回家时:“NONONO,不打车,咱不打车……来,骑上来,我背着,我送你。小陆牌出租车,只让你上的专属副驾驶。”

自始至终,陆子焉都是最喜欢莫渚的那个。

袋子飞出去,散出彩色玻璃球。接连破碎的玻璃球带回记忆,一段一段,都是那么温馨。

莫渚记起来了,陆子焉会趁他走神时,从背后偷袭过来,咬一大口自己的冰淇淋。完事儿一边看莫渚生气,一边拿出超级加倍冰淇淋哄人,还恬不知耻地说:“亲一嘴,就给你,好不好?”

每每这个时候,莫渚就数落他:“色批。”

两个人曾经的美好一一浮现,渐渐盖过那些悲催的灰色片段。

莫渚哑声,额头靠上陆子焉肩窝,鼻尖泛酸,眼里也涌起波浪。

“时间之外”的空间愈发可怖,冲击和鞭子一样,一道道抽在陆子焉背上、腿上、脸上,抽破血肉,却始终没碰到过莫渚。

“子焉……”

跌进时间本来就是件扭曲的事情,他们游走于时间之外,自然是面临着巨大风险的。

莫渚泫然欲泣,他都想起来了,曾经有关于陆子焉的记忆,都被人藏起来了。

为什么要藏起来呢?害怕自己不喜欢他,还是恐惧结果背后的真真假假?

是不想让莫渚反悔自己的决定吧,只要他真的能恨透了陆子焉。

茫然中,陆子焉的身体渐渐消失,潮水般的冲击掀去骨肉,迸发的血渍却永远小心翼翼的,不会溅到莫渚身上。

陆子焉将莫渚保护得很好。

“对不起呐。”陆子焉想了好久,“我以为,你不会想再见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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