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个理由而活着的岁月已逝(1/2)
因一个理由而活着的岁月已逝
听证记录员尖叫着爬到莫渚身后,拽着他的裤脚寻求庇护。莫渚觉得这人好烦,冷声让他松开,翻手拿出事先藏好的枪开始上膛。
不能让自己死在这儿,不知道陆子焉那边怎么样了。
莫渚上好弹膛举枪,让侍从和听证记录员尽可能躲自己身后,完事儿还嘱咐道挨近点儿。他构建了信息素领域,领域范围十分有限,三个人一起挤,往前三步就会超出范围。
反正先将这两个可能活下来的人保护好,他远远观测孔雀的弱点,从头到尾,羽毛看起来很尖锐,像是用金属打制而成。不能从下半只击破,那就只有头了。
尖锐的鸟鸣突然响起,打头那只孔雀左右摇过来直撞,莫渚看到机会,顺手薅了把沉木椅扔过去,趁着空当朝孔雀开上一枪。
后坐力不小,莫溪被往后推一把,幸亏站稳了没摔下去。
子弹贯入孔雀左眼,弄得这畜生嗷叫,立刻甩起尾巴疯狂扫荡。房间里的东西碎的碎、烂的烂。莫渚当即拉着俩大活人往后跑,拽着门把手才惊觉门被人锁死了。
有力的孔雀尾巴合成一束后胡乱横行,越逼越近。听证记录员下巴磕碜,已经到了快要一屁股坐下的程度。
情急之中,听证记录员不要命地把莫渚推出去,嘴里还念着:“救我!”
莫渚猝不及防地后背被人一顶,整个人失了控地向前倾,脚步凌乱拐两下,孔雀尾巴唰一下扫过来,重重砸在莫渚腰间。
一抽一带,莫渚滚到地上,后脑勺更是撞上桌沿,眼前一黑,耳鸣响起那刻,腹部也骤然生疼。
银色的纤发纷纷扰扰地乱了,刚刚挨那一尾巴,手上的枪已经掉落,莫渚不大可能将其捡回来。
“你快、快起来!怪物过来了!”听证记录员跺着脚大吼。
“坑你爹的……”莫渚低声啐着气从地上爬起来,撑到一半痛得厉害,又无力倒下去,顺带还咳出口浓血。
“不行……”
他的身体很弱,不足以支撑他在受了重伤后冒然活动。
孔雀尾巴又哗地扫过来,莫渚朝两人喊:“趴下!”
侍从很听话,趴下来躲掉攻击,但听证记录员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尾巴扫成两段,血渍飞溅后拦腰分尸。
飞速甩动的尾巴在打中听证记录员后猛然停下,静谧中,可怖的孔雀轰然倒下,让本就破碎的地板更加雪上加霜。
莫渚愕然,一双修长白净的手伸到自己面前,张开五指:“莫渚,我来晚了。”
“陆……子焉……”
流银的瞳装入陆子焉的脸,光从手背打来,随着两声枪响,另外两只孔雀应声倒下。
莫渚把手搭过去,陆子焉将其扶起来后他又吐了一口血,血迹斑斑的,嘴角和衣服上都是。
君子兰的味道悠然四起,陆子焉神色担忧:“你怎么样,怎么伤得这么重……”
莫渚被他抱着靠在怀中,身体微颤,他伤得很重。陆子焉见状,偏着脑袋吻上去。嘴角挂着的血丝是三价铁离子的气味,陆子焉用舌头卷起来,一缕一缕地咽入肚里,释放信息素让莫渚好点儿。
生命加持状态下,他的信息素对于莫渚来说起到一定治疗作用,尽管疗效一般,但总比没有好。
莫渚轻轻扇动着纤丝般细密睫毛,让自己忘掉疼痛专注于陆子焉。唇舌相构,鼻息相混,片刻后,陆子焉半跪着让莫渚坐他腿上歇息。
莫渚的脸色在生命加持下逐渐好转,他问他:“子焉,你是怎么过来的,外面发生什么了?”
特别是这几只孔雀,十分蹊跷。
陆子焉一边捂着莫渚的额一边解释:“可能是游轮里……出现了——几个恐怖分子,啊,对,专门搞坏事的那种。”
唐迷:我呸!
他望了眼躺地的孔雀,心里暗道唐迷这做的什么破事儿,怎么还伤自己人,表面又和莫渚说:“那几个坏蛋用信息素能力催生了异变生物,大厅孔雀受影响后进入狂暴状态,我赶到时刚好遇上。”
莫渚小咳两口,他向来对陆子焉的话必信无疑。
事实上,就在不久前,陆子焉刚走出房门,迎面撞上秦梳苏。二人在走廊相遇,秦梳苏手里端药,见陆子焉跑出来关切问道:“陆先生这是……”
当时的陆子焉当然没心思管那么多,上去就问秦梳苏有枪没,秦梳苏怔怔:“执事虽然被允许佩戴枪支,但秦某不擅用枪。”
问了也白问,陆子焉皱眉要走,秦梳苏拦下:“陆先生,秦某的任务是尽可能地满足您的要求。您刚刚说想要一把枪,请稍等片刻。”
所以没过两分钟,秦梳苏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后来借由大厅孔雀引发的混乱,他掩护陆子焉去救莫渚。
此时此刻,秦梳苏八成还在外面维持秩序。
齐束死了,由于一系列原因谈判被迫延迟。轮船暂定隔夜返回,他们要在轮船上度过一晚。
陆子焉和莫渚一间房,双人房间。
夕阳时分,陆子焉主动约秦梳苏到甲板上吹风,顺便还自己备了盏酒,放心肯定没毒。
两杯相碰,陆子焉一口闷,终于救到手了心情肯定不错,吧唧嘴回味回味,然后乖乖放了杯子。他不能喝太多,怕误事所以尝尝就好。
夕阳涂沫海浪,渡鸥飞过,陆子焉感叹一声儿,太不容易了。
“陆先生看起来格外高兴,难不成有什么好事,不防说来听听。”秦梳苏撚着杯子抿了口酒,谈吐间己经是醉了些。
“啊也……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真不容易啊,看一次海真不容易。”
秦梳苏点头,一边喝酒一边靠着围栏看海。
“佳景胜春秋,如果再来点音乐就更好了。”
陆子焉突然想起点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板嘴巴大小的口琴把玩,“这个小东西倒是能出点儿声,可惜我不会吹。”
秦梳苏侧眼一笑,“口琴,倒是略微会,只是吹得一般。”他接过口琴,趁着酒兴吹起来。
一首《卡农》飘扬于广阔的海面,声音悠长,海浪的涛涛与桅杆相伴。
秦梳苏从容地吹着口琴,海风拂过他头上被年岁厚染出的几根白发,半百的人生吹出了十七八岁的青春年华。
为了成为执事,离开华家后他便什么都学了点,不过不精专,只是蹭点皮毛。陆子焉听着这节奏,它和着海的哭声,早已染上霞光的辉泽。
等到一曲终了,陆子焉拍手叫好:“秦叔好厉害啊,什么都会!”
秦梳苏微微一笑,鲜少地露出半排白牙。
他用帕子擦擦口琴,还给陆子焉:“这没什么,陆先生的小提琴也格外优美。”
陆子焉谦虚,“不敢当不敢当,若是改天有空,能和秦叔一起合奏一首曲就好了。”
“好啊,哪天有空,陆先生就到我那栽满了扶桑的小院子里找我,自当奉陪。”
天色渐晚,陆子焉回房,莫渚正躺在床上休息。他侧卧着,背对房门,头发零零散散地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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