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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而在的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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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渚扑过去,嘴里压着哭腔含糊:“我以为你又走了,他们都说你死了,他们都说你不要我了啊啊啊啊啊……我好怕,我怕你真的不在了……”

陆子焉垂下眸子,抚着他的背轻声安慰:“我怎么忍心让你再等我呐,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闭上眼睛,当时确实身处爆炸中心,靠着窗,想着这次估计要死透了。

之前的唐迷说过,属于陆子焉的回溯已经结束,一旦死亡,那就是真的死了。

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态,心跳随拨动的秒针跳跃,时八点零二,无尽的炽热流经周身,他感觉不到什么,眼前一白,意识随之迷离。

再次睁眼,视线里是颠倒的列车车厢和悬停静止的各种东西。陆子焉刹时一惊,抓起一杯侧翻后洒了水的杯子,一秒判定——“时间狭缝。”

他皱起眉头深思,除了他所知的几个人外,几乎没有人能不经过他的命令就使用时间狭缝。

可面对此情此景,却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细细打量,这里确实是时间狭缝不错,但与他所知的又略有不同。

爆炸剥离而抽走的空气留下如弹痕撕裂空气的轨迹,列车颠倒,他是倒置的。周围的事物大都悬于空中,不像时间狭缝那样属于真正意义上的静止。

这不是真正的时间狭缝,反倒更像复制出来的一次性空间。

结论尚未明晰之前,一声猫叫伴随着铜铃铛晃动的动静传来,陆子焉怔怔一望,迟顿地拖长了声儿:“莫莫?”

白色的小不点踮着步子,像一团滚过来的毛球。莫莫擡头,高傲的猫脸一如既往地似乎高人一等,它走到陆子焉面前半坐下,摇着尾巴喵一声。

“喵。”(翻译:呦,看见本大爷那么激动的吗?)

陆子焉欲言又止,只觉得天灵盖被什么凉凉的东西焯了一遍,不可思议地叭了两下嘴:“猫、猫说说说话了?”

“?”

莫莫原本上翘的嘴角瞬间拉下来,呈倒“V”字形。

“喵喵喵喵嗷!”(翻译:你小子别不识好歹啊!本大爷是普通猫吗?你脑壳是恢复后又被你吃了吗,连我是谁都忘记了!)

陆子焉扭头沉思,脸上飘过白眼:“臭猫啊。”

莫莫不乐意了:“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喵呜嗷嗷!”(翻译:太脏了不翻)

好一阵喧嚣,陆子焉妥协式摊手,抓着角落里的栏杆将自己倒置回来,一把将猫捞起,熟练生巧地拿衣袖捂住猫嘴。

“好好,我知道你是谁,臭猫。”

莫莫见状,张口就咬。

可惜陆子焉的衣服外套是冬装,一口下去只咬了满嘴棉花,无奈张开猫爪,一言不发地挠上去。

和一只猫争宠夺利、明争暗斗那么久,陆子焉已经精准拿捏了它的要害,手腕转两转,虎口挪到猫脖子上一扯,轻轻松松就提起来了。

猫科动物小时候,就是这样被猫家长叼着走的,不会动不会闹,多好。

难得安静半天,陆子焉提猫走到窗沿,不出所料,外面雪白一片,是没有任何概念的时间拟似平台。

看来还真就是复制品。

他把猫捉到脸旁,用颇不像陆子焉的语气问:“弥舍,你将我放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猫嘴有话难言,蔚蓝的猫眼搁眼眶里转来转去,陆子焉噘嘴扔开,它才踩着肉垫落到地上。

“喵喵。”(翻译:有人和我做了一笔交易,让我救你。)

陆子焉摸着下巴思考,不一会儿又蹲下去,两手摁住膝盖,“谁?”

“喵。”(翻译:你最在意的人。最在意你的人。)

“……”

所以在和莫莫简单交涉后他才回来,但是由于时间狭缝复制品的诸多不确定性,陆子焉和莫莫在列车出事后的约三百多个小时才回到现实。

当时,他望着破败荒凉的列车残骸,还有地上摆着的几堆冥菊,脑瓜子是懵的。用脚跟碰了碰正在舔毛的莫莫,“现在是什么情况?”

莫莫爱搭不理地回他:“喵呜喵喵喵。”(翻译:你不知道我还能知道?)

回忆结束。

陆子焉担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莫渚昨天发烧烧到四十一摄氏度,再撑一会儿人得废了,还好被前来寻人的陆子焉撞见,又抱又嚎地喊医生救命。

安置好人后又了解到莫渚私下里预约了清洗腺体标记的手术,他想都没想就亲自帮他退号了。

他知道莫渚这是以为他真的出事了,想给他殉情。不过好在自己及时回来了,一切都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陆子焉抱着怀里的人亲一口,将莫渚脸上的泪细细擦净,看着泪眼婆娑的人把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心疼道:“别哭了,看你哭我心疼。”

莫渚自己揩了脸上的泪,匆匆撑起来吸了吸鼻,安静半晌,埋头继续哭。

陆子焉也呆,被莫渚搞得手足无措,木怔着在膝盖上搓手,咬住下唇,难免委屈巴巴地将人抱起来环好,拍拍背安慰安慰。

折腾一会儿,莫渚缓回来,眯着眼睛小声啜泣,“陆子焉。”

他勉强从气里腾出声音,然后捏着嗓子四处张望,最后把视线落到陆子焉脸上。

“我能看见你了。”语气有些轻,是一种难以置信而又淡缈若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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