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续成瘾，灯途明归【3】（1/2）

相续成瘾，灯途明归【3】

“嗯。”莫渚两手攥在一起，抵着指缝互相摩擦。浅风掠过深巷，被挡在胡同里空响。

在陆子焉看来，莫渚确实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没有人能看懂他想做什么陆子焉也不行，他无非每天下班后，路过提醒莫渚记得回家而已。

如果陆子焉不管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对，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陆子焉心里想，闷头问自己。我不在，莫渚难道还回不去了不成？

陆子焉撚起眉头，问：“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莫渚噤声，半晌，说：“他不来的话，我就一直等，等到他来为止。”

突然觉得，这小O其实挺可怜的。陆子焉好笑两声儿，不知是该抱以怜悯，还是该献上嘲笑。

所以他放弃了这两类行动，嗔声道：“嗐，不是问你的长期目标，是问你今天还打算在这里等多久？”

风里揣上斜阳，既冻得人心寒，也暖得人心慌。莫渚擡眼：“……”

“那我陪你等会儿吧。”一个人坐，怪寂寞的。陆子焉心想，人类这种倚靠群居生活，建立关系网的生物，一旦脱离人群和社会，心就碎了。

陆子焉眼底闪着光，那光撞上斜阳，倒洒下一抹温柔。

“那我……再等十分钟吧。”莫渚抛下难过，终于弯起眉眼笑了一下。

“好。”陆子焉默默记上时间，“你以前就在这里了嘛，我最近才看见你。”

莫渚抿嘴，不经意让银白的发丝染上夕照的金色辉煌，也是好看的。

“嗯，”他说，“我很久以前，就住这里了……”莫渚感慨着，突然又不说话了。

陆子焉觉得这无关紧要，所以不再追问。很快，十分钟过去，他按时提醒小O回家。今天给了小O一点安抚信息素，送完人，自己回去就休息了。

天还黑着，陆子焉是被热醒的，醒的时候心情烦躁，坐床沿晾会儿凉，淡淡抹一手额间，竟薄薄撇下一层汗来。索性，跑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拧开水龙头，捧一捧凉水浇脸，清凉浸透肌肤，水渍顺着小臂下滑。洗完脸，心情还是很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有点憋屈但又不完全是憋屈。

他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转着圈儿地闻闻，而后一摸后颈，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

君子兰的易感期到了。

转手从抽屉里拿出抑制剂，呲溜一下扎进颈后腺体。现在的陆子焉上下一股兰花味儿，还特别有攻击性——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都有想一拳抡过去的冲动。

Alpha在易感期里的危险系数堪比猛兽猛禽，不仅会对其他Alpha表现恶劣，连对待Oga也会极度暴躁。

所以这一天，陆子焉没有同任何人讲话，除了必要的“嗯”、“哦”之外，那是一丁点语气词都没有。晚上回去，因为临时办了点破事儿，陆子焉进小区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望着乌漆麻黑的天，陆子焉烦，就好像老天爷活欠他八百万一样。板着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没走几步，望见坐在路灯下的莫渚。

心里默念：“又作什么妖……”

长椅很凉，吹过长椅的风更凉。陆子焉冷眼走过去，背着单肩包，立住脚跟，看着静坐的Oga。

莫渚像白月一样，浑身散发银白的皎光。他听见脚步声，缓缓擡头。陆子焉扶额，眉间掠过一丝寒气，他张嘴半晌，“莫渚。”这次的语气和以往不同，多了一丢丢厌弃，“你……还在等人？”

莫渚辨析出他的音色，轻声回道：“晚上好，子焉。嗯——对，不过，他可能已经回去了吧。”他将手抱在一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到安心。

“那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陆子焉问，语气稍微有点不耐烦。

“不知道。”莫渚摇摇头，几乎是突然的，陆子焉指着天吼：“凌晨三点了！没人喊你你难道要在这里等到天亮吗？”

他的声音莫名很大，吓得莫渚往后缩了一点，死扣手心，咬紧下唇斥气，最后也只委屈道：“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一天到晚除了谢谢就是对不起，你不能有其它口头禅吗？”陆子焉气，但又着实不知气哪儿。

“算了。”他收收情绪，“你等的那个人，真的会来吗？”换作原来他可能还会信，但是现在，他一丝一厘都不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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