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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余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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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余烬

引擎低沉的轰鸣在耳畔持续,神乐将额头抵在稻尾一久挺直的背脊上,机车夹克粗粝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

他闭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撚着袖口,试图将全部心神沉入方才未能完成的神经元突触信号传导模型推演中,用冰冷的逻辑链条隔绝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光影和心底那片难以言喻的茫然。

海风带来的寒意似乎渗入了骨髓,那个尝试性的吻留下的并非悸动,只有更深的空洞和一丝对稻尾的歉意。

机车稳稳停下。

神乐睁开眼,习惯性地准备下车,目光扫过街边熟悉的暖黄色招牌和复古的拱形玻璃窗时,身体骤然僵住。

波洛咖啡厅。

“到了。”稻尾一久摘下头盔,甩了甩微湿的黑发,侧过身,脸上还带着一丝强撑的爽朗,“这家炉端烧评价很高,食材……”

他话未说完,便敏锐地捕捉到神乐瞬间苍白的脸色和下意识后退的半步。

“怎么了?”他疑惑地皱眉。

“换一家。”神乐的声音有些发紧,几乎是立刻转身,目光避开那扇他曾无比熟悉的玻璃门,“附近还有其他……”

“位置都订好了,食材也是按两人份预留的。”稻尾一久伸手,轻轻但不容置疑地拉住了神乐的手腕,触到他冰凉的指尖时微微一怔,语气却带着少年特有的固执。

“就这家吧,锦音先生。我保证味道不会让你失望。”他不由分说地推开了那扇挂着铜铃的玻璃门。

“叮铃——”

清脆的铃声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

“欢迎光临。”清朗温和的嗓音带着职业性的流畅响起,从吧台后方传来。

神乐被稻尾半拉着迈进温暖的咖啡厅,混合着咖啡豆醇香、甜点焦糖气息和食物暖意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

他僵硬地擡起头,视线越过几桌客人,直直撞进吧台后那双骤然擡起的紫灰色眼眸里。

安室透——不,此刻他穿着波洛侍应生的深色围裙,是降谷零——手里正擦拭着一只骨瓷咖啡杯。他的动作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彻底凝固。

脸上的职业微笑如同碎裂的冰面,寸寸剥落,露出底下猝不及防的惊愕和某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

紫灰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如同被强光刺伤的野兽,紧紧锁定在神乐身上,又飞快地扫过他身旁的稻尾一久,以及两人之间那尚未完全松开的手腕牵连。

吧台上方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清晰地映出他下颌线瞬间绷紧的弧度,和眼底翻涌的、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惊涛骇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只有咖啡机蒸汽管发出的细微嘶鸣填补着死寂。

“神、神乐前辈?!”一个带着惊喜的女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

神乐循声望去,靠窗的位置,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是东京大学法医系的几位学妹,他曾在波洛遇到过几次,交流过些专业问题。她们旁边,坐着诸伏景光和紧紧挨着他的雾海岚。

诸伏景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透着不加掩饰的担忧,视线在神乐、稻尾和吧台后的降谷零之间飞快掠过。

雾海岚则睁大了蓝眼睛,看看神乐,又看看稻尾,最后偷偷瞄了一眼吧台方向,粉色蝴蝶结下的表情有些复杂。

“好巧啊神乐前辈!”学妹们显然没察觉暗流涌动,其中一个圆脸女孩兴奋地招手,脸蛋红扑扑的。

“这位是……”她好奇又惊艳的目光落在稻尾一久俊美得不像真人的脸上,“哇,原来神乐前辈上次说在等的人,就是这位啊?我们还以为是……”她的话戛然而止,吐了吐舌头,心虚地瞟了一眼吧台方向。

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神乐只觉得耳根发热,一种混合着尴尬、窘迫和旧日伤口被猝然掀开的刺痛感席卷而来。他下意识地想抽回被稻尾握着的手腕,却被对方更紧地握住。

稻尾一久显然没听懂弦外之音,只是有些困惑地看向神乐。

“不是的,你们误会了。”神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试图解释,“稻尾君只是我的朋友,我们……”

“我们刚看完甲子园决赛,”稻尾一久自然地接过话头,笑容得体,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坦荡,巧妙地避开了“朋友”这个略显单薄的定位。

“锦音先生有些累了,正好带他来尝尝这里的特色。”他目光扫过诸伏景光和雾海岚,微微颔首致意。

“哇,大金对港南那场吗?稻尾君……啊!你是大金的王牌投手稻尾一久!”另一个学妹认出了他,顿时激动起来,话题瞬间转向了棒球和稻尾的赛场英姿。

气氛似乎被带热了。

“说起来,神乐前辈最近在实验室可受欢迎了!”圆脸学妹压低声音,带着八卦的笑意,“每天都能收到好多情书和礼物呢,堆满了导师的办公桌,大家都在猜,神乐前辈是不是终于要谈恋爱了?”

“是啊是啊,前辈气质那么好,能力又强,受欢迎是理所当然的。”

“就是不知道哪位幸运儿能……”

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神乐紧绷的神经上。

受欢迎?

新的生活?

他听着这些话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极其短暂地飘向吧台。

降谷零已经重新低下头,专注地擦拭着那只早已光洁如新的咖啡杯,侧脸线条冷硬得像大理石刻,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毫无关系。只有那微微抿紧的唇线和过于用力的指节,泄露着平静表象下的风暴。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酸涩的痛楚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原来……还是不行。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新的阳光多么耀眼,只要靠近这片曾经共同呼吸过的空气,只要看到那个沉默的身影,心底那片看似沉寂的冰原下,名为“降谷零”的火山熔岩依旧在灼热地沸腾,炙烤着他的理智和故作平静的伪装。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喉咙。神乐猛地站起身,动作有些仓促,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抱歉,”他声音发紧,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甚至对稻尾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

“我……突然想起实验室还有点数据没处理完,很重要。你们慢慢聊,我先失陪了。”

他甚至不敢看诸伏景光担忧的眼神和雾海岚欲言又止的表情,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转身,快步冲向门口。

“锦音先生!”稻尾一久立刻起身想追。

“哎呀稻尾君!”雾海岚眼疾手快地跳起来,一把挽住稻尾的胳膊,笑容灿烂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正好我有几个关于棒球规则的问题想请教你!特别急!来来来,趁热吃,边吃边说嘛!”他不由分说地把稻尾按回座位,用眼神示意诸伏景光。

神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铜铃再次发出孤单的轻响。

吧台后,降谷零擦拭杯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沉默地将杯子放回杯架,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然后,他解下围裙,叠放整齐放在吧台上,对旁边有些愕然的榎本梓低声说了句:“抱歉,小梓小姐,我出去透透气,很快回来。”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后厨通道,身影消失在员工出入口的门后。

后巷狭窄、潮湿,弥漫着垃圾桶和油烟混合的沉闷气味。

城市的光污染在这里被高墙切割,只剩下昏黄路灯投下的一小片模糊光影。神乐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砖墙,仰着头,大口喘息着,试图平复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和喉咙口的哽咽。

冬夜的寒气渗入单薄的大衣,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灼烧般的痛楚。

他终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神乐没有回头,只是闭上眼,用力咬住了下唇,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他知道是谁。

脚步声停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神乐缓缓睁开眼,对上了那双在昏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紫灰色眼眸。

降谷零站在光影交界处,身形挺拔如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三个月不见,他似乎瘦了些,下颌线条更加分明,眼下带着淡淡的疲惫青影,但那股属于波本的、内敛而危险的气息却沉淀得更加浓郁。

没有预想中的质问,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波澜也无。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如同观察一个陌生的目标。

这份过分的平静,反而比任何激烈的情绪更让神乐感到刺痛。他以为会有的风暴并未降临,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

原来……真的放下了吗?

也好。这样也好。

“好久不见。”神乐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而平静,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他强迫自己站直身体,迎向对方的目光,尽管指尖在冰冷的大衣口袋里微微颤抖。

“嗯。”降谷零的回应只有一个简单的音节,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目光在神乐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缓缓移开,投向巷子深处浓稠的黑暗。

“看来你过得不错。”他的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

这句听不出是陈述还是嘲讽的话语,像一把钝刀狠狠划过心口。神乐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却失败了。

他别过脸,看向旁边斑驳的墙壁,喉咙哽得发痛,鼻腔酸涩得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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