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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落下的温度稍纵即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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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落下的温度稍纵即逝

呼吸受阻,对方的吐息很快变得艰难,却温顺至极,丝毫没有挣扎,过了几十秒,薛镜胸腔鼓气的幅度变大,慌然拍他的手背。

贺心猛地放开薛镜,把他翻了个身,变成面对面。

薛镜的脸近在咫尺,眼珠子平日里是琥珀般的浅色,在黑夜中却格外地亮,因轻微的窒息而染上蒙蒙的水光。

贺心喉咙干得发疼,擡手按在他眼睛上,说:“你就算现在脱干净了坐上来也没有用。”

薛镜嘴唇动了动,看起来很想说那老套的三个字,但又想到什么,咽了回去,说:“贺心,你让我顺着自己的心过活一次,可以吗?”

这句话让贺心冷不丁一愣。

薛镜拿下他的手,腼腆地笑了笑,说:“紧绷绷活了好多年,担心这里伤了那里伤了,吃多了担心长胖,吃少了怕热量不够消耗,跑步担心伤膝盖,少练一天功没有状态,多练两小时功害怕腰肌劳损,好不容易不用再考虑这些,和你一样不想做什么就撒泼偷懒,你让让我,就这段时间,好不好?”

按薛镜向来直得发指的性格,这段话......简直可以说得上撒娇了。

贺心本来就没想把事情闹大,被他这样一干扰,免不得心软下来,顺势牵过他的手,捂了捂才依依不舍放回去,“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给你潇洒了,说什么呢。”

陪护床不大,他体格又不小,平时要睡好都得抻出去一截腿,再加上薛镜则拥挤了起来。

薛镜靠得太近,又不老实,说话时动来动去,气息都往耳朵上扑,本就容易走火,更别说薛镜向来只需要勾勾手指,他的二弟就不要钱似的立得笔直。

薛镜定然是无意,但惹下的火至今没有消停。

幸好房间相当黑。

不待薛镜回应,他自己先翻身下地,打横抱起薛镜,稳稳放回另一张床,止乎于礼地替他掖好被角,才岔开腿坐凳子上,道:“主要是怕你以后又复伤。”

“哦。”

“你骨头骨折过又骨裂,再伤就绝对不会是小事情。腰这里的骨头,多重要,一不小心就伤到神经。

薛镜呼吸变慢,“我知道。”

知道还敢偷懒?”

“…”

“算了,本来这件事是因为我太毛躁,非要——”贺心顿了顿,说:“是我的责任。如果恢复得不好,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我怎么可能不自责担心一辈子。”

说到这里,贺心语气里居然有些哽咽,低下头不再看他。

从薛镜这边看过去,黑乌乌的刘海随着动作垂下,挡去深沉的眉眼,线条流畅的宽肩随着呼吸起伏,深深浅浅。

薛镜本就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分不清贺心是否又哭了,慌了马脚,掏空了肚子才想到一句:“你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又觉得不适合。

最后他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像以往擅长的那样,沉默麻木地应对所有突发情况。

他唯一做到的,是把手掌轻轻搭上贺心的肩,拍了拍。

贺心逐渐冷静下来,重新擡头看向他,“不说了。明天我有点急事,不能在医院陪你。你想不想做训练都行,自己看着办。”

薛镜简短地应了句好,心里却不太好受。

“但我会找人来看你,你没意见吧。”贺心又问。

薛镜自然而然地答应了。

贺心站了起来,“那就这样吧。别闹了薛镜,下次再越过线我不会这么客气了。”

薛镜放在被子里的指尖蜷了起来,“知道了......晚安。”

他虽然说了晚安,却还是清醒着,目睹贺心离开凳子,躺回那张床垫太过硬的陪护床,然而两分钟后却去而复返,突兀地说:“亲你一下,行吗?”

“......不可以。”

薛镜喉结滚了滚。

贺心平昔流氓,居然当做没听见似的,干脆而直接说:“闭眼。”

薛镜烦得瞪他。

贺心低低笑了起来,英俊成熟的五官在深夜中愈加深刻,“你想看的话也可以。”

薛镜眼皮一抖,陡地闭上。

失去了视野,嘴唇的存在感强了不少,他不自然地动了动下唇。接着,脸颊被一双干燥的掌心捧起,滚烫的呼吸扑在他鼻尖,深不见底的欲望更是往毛孔里钻。

薛镜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起来,既惶惶不安,又隐隐躁动。

过了很久,贺心却只是蜻蜓点水,在他眉心虔诚地碰了碰。

落下的温度稍纵即逝。

薛镜再睁开眼时,贺心已经离开他床榻边,背过身拿了新的衣物,走进卫生间。很快,淋浴的水声隔着门响起,绵绵不绝。

次日。

迈巴赫停在私立医院的门口,香槟金与巴塔哥尼亚红的拼色让见惯了豪车的安保都不禁呆了呆。

司机下车,弯腰拉开后座车门,妙龄女郎出现在阳光下。

低跟皮鞋稳稳落地,定制的米白色西装衬托出匀称纤细的身材,系着手工卷边的花卉丝带,头发新染了栗子色,卷发的每一个弧度都泛着光泽,刘海用夹子斜斜别起来,露出精致出尘的五官。

温允诗其实不知道贺心拜托她探望的人是谁,但贺心千叮咛万嘱咐,至少待满两个小时。

司机从后备箱提出花果篮,恭恭敬敬地递到她手上,便将车开走。她冲安保点点头,随之来到住院区,乘坐电梯上八楼,按下某一间病房的门铃。

屋里响起一串脚步,接着,一张意想不到的男性面孔出现在缝隙之中。

青天白日,四眼相对。

两个人的表情非常同步,全大写着“见鬼!”二字。薛镜率先反应过来,猝然将病房的门甩回去。

巨大的声响让整条走廊的工作人员都望了过来,然而温允诗压根无暇顾及。

过了约莫三分钟,她才缓过神来,抖着嘴唇,半是惊半是喜地喊人:“师哥!”

“你认错人了。”门内的声音闷闷道。

温允诗倒退一步,确认门牌号,“没认错。而且病房不是808吗,我没走错。”

屋内依旧没什么动静,她靠近门缝小声说:“师哥,开门吧,我不会说出去。”

似乎犹豫了许久终于妥协,门自内打开。

薛镜略显苍白的脸从缝里完整漏出,“是贺心叫你来的?”

温允诗心里有不少疑问,但见到薛镜好好地在眼前,欣喜替代了满腔疑惑,“是啊!”

“…”

薛镜怎么都没想到,贺心昨晚说的“我会找人来看你”,居然是这个意思。

无名火在他胃里乱窜。

贺心身边是没人了吗?叫未婚妻来看他做什么?况且温允诗——还是他师出同门的前同事。

他出于本能地抗拒见到熟人,但也不可能把人家姑娘赶走,犹豫了会,半是无奈道:“进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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