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爱之人（1/2）
第43章 心爱之人
肖盈背对着他，坐在一张与周遭装置格格不入的黑色皮沙发上，打着电话，语调不急不慢。
袖尾镶嵌着一颗尤为精美的珠宝。
蔚资停住脚步，骤然不想打破此刻风雨到来前的平静。他擡起手又放下，原地站了五分钟后，才敲了敲门。
沙发上的男人很快把电话切断，转身过来，同时道：“阿镜，奇怪，你来得有点过于——”
声音猝然消失，与此同时，消停的还有装点眼梢的和煦。
蔚资看着他，冷淡道：“不是薛镜，是我。”他再没有客气，迈进大厅。不知道是点着香氛还是什么，空气很沁人心脾。
肖盈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说道：“我想昨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蔚资尽量不去在意对方脸上浮现出的厌烦表情，道：“我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肖盈从沙发中起身，朝他走来，“什么样的事情，值得你特地过来找我？”
男士皮鞋的鞋跟敲击木制地板，发出不疾不徐的响声。
哒…哒……
蔚资定定看着他，直接进入主题。
“你刚回到肖家，还没接手集团的那几年，为了向肖叔叔证明自己，筹措资金，在北方成立了一家科技投资公司，但因为其他连襟势力的阻拦，其实你并没有成功。你的兄弟姐妹们因为你的出现产生危机感，在政府公关、审批流程等环节施加不少压力，恶意截胡，导致多个项目落地困难，你的资金链出现不小的问题，银行因风险评估下调了你的信用等级，导致原定的融资计划搁浅。”
肖盈已然走到他面前。本该在两米之外就停下脚步的，但没有。两人离得很近。近得……
有些暧昧。
如果从大厅的其他角度看过来，忽略两颗心距离的天涯海角，只关注两道身影，实则是缠绵悱恻。
蔚资身体略有些不自然，神色却不变，“为了填补资金上的空缺，你寻求了其他途径的帮助，企图快速弥补亏空。肖盈，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开始接触灰色产业，再没有停下来过。”
“哦？原来是这样。”肖盈眼梢一翘，“警官，您是要来抓人了吗？把我送进监狱，对你有什么好处？”
“……”
眼前五官熟悉而神情陌生至极的男人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蔚资没有回避，注视着他，脑中浮现的却是年少时期的谢问凝。
谢问凝是柔和、包容、灵动的。像清晨的初阳那样令人向往，说话的时候永远有条不紊，带着晨露般的和煦微笑。
而肖盈，却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冷酷。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完全不一样。
蔚资忽略他的提问，继续道：“你通过离岸基金运作，利用海外空壳公司进行技术转让交易。涉及到投资加密货币、地下风投，也涉及到境外资本。当然，你很大胆，快速套利的做法是有效的，最终填补了财务缺口，让你对父亲的承诺变得天衣无缝，也让你从兄弟姐妹的围剿中逃脱了出来。”
肖盈安静地听着他讲。
蔚资：“还有很多。我昨天夜里收集的时候就在想，怎么能这么多呢……肖盈，你这两年投资了不少超大型娱乐会所，它们都涉及了隐蔽的资金流转和非法交易。”
他拿起文件袋，置于二人之间，借此机会拉开和肖盈的距离，“我不会空口无凭地指控任何人，你想要的话，看看。”
肖盈接过文件袋，慢条斯理拉开棉线，解除封口，抖出一叠材料翻了翻，放下了。他淡道：“你查得真细，针针见血，足以能让我在监狱里度过以后的八辈子了。”
“不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肖盈擡眼望向对方英气冷峻的眉宇：“暗中调查这些，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吧。又不揭发。你在想什么呢？”
“开始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职权调查你，但后来——”蔚资攥起拳头，表情染上痛苦之色，“我没想到我居然包庇了你。你的胃口越来越大，有一次，就在我手下……我删改了一些交易记录。”
蔚资说完，苦笑一声，望向肖盈。对方已经和记忆中的谢问凝相去甚远。
他确实是为了这个人，才成为警察的。
他无数次发誓捍卫正义。
但还是因为这个人，背弃了发过的誓，背弃了律法，也背弃了自己。
蔚资眼神空洞，声音没什么波澜，“我当时想，这些经济上的行为……你不做，别人也在做，但如果是其他的罪过，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肖盈又靠近他几分，把适才才拉开的距离再次缩近，有条不紊道：“你看看，这个时候了还在替我辩解。已经和我同流合污，其实就算我做了其他不可饶恕的事情，你也有为我开脱的理由。蔚警官的心这么软，都让人不敢相信居然能走到面前，拿收藏数年的把柄来威胁人。”
蔚资听完他的诡辩，心坠了坠，面沉如水，“不用混淆我的思维，我不是那种你动动手指就被牵着走的人。”
肖盈笑了笑，反问道：“是吗？”
他勾起蔚资的手，指尖沿着缝隙滑入，紧紧相扣。
蔚资瞳孔颤动，正色道：“我们在聊正事，你做什——”
肖盈另一只手搂过他的脖颈，微一使力，偏头吻了上去，并不客气地长驱直入。
“唔！”
蔚资挣扎起来。但越是抗拒，肖盈越发狠，昨日的情形调换，唇齿碰撞。肖盈极其用力地亲吻，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血腥味在彼此口腔蔓延。
“够了！！”
蔚资有些狼狈地推开了肖盈，踉跄到桌边，抽出两张纸巾揩去嘴唇上的水渍，拧着眉毛道：“别太过分！”
肖盈嘴唇鲜艳得出格，让俊美非凡的五官越发要妖冶。但他毫不在意似的，笑得很讽刺。
“你拿着这些东西过来，要见我，最终不就是想要这些吗？直接告诉我就好了，都不是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我们可以做一些交易，何必搞得如此复杂？”
蔚资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我不是……”
肖盈垂下视线，揶揄道：“不是？你应该穿更加宽松的裤子，才能掩饰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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