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呼吸错乱（2/2）

贺心扭头背对着他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薛镜把话咽进喉咙里，眸光转淡。

吃完鲍风语找了个借口拉着刘般就赶紧跑路，一出门她就忍不住了，尖叫道：“你管这叫好哥们？”

刘般：“卧槽你也发现了？？”

薛镜给桌子擦干净，擡头便见到在厨房里忙碌的高大身影。

贺心干家务活很利落，一点都没有许多富家子弟万事都要人伺候的惰懒气性。只见他没几分钟就把食具上的残渣都处理了，然后戴着手套蹲在洗碗机前，盘子碗筷整整齐齐地码进去。

薛镜进去想搭把手。

贺心看了他一眼，“要不你还是出去吧，我很快就好了。”

“没事。”

“那你把岛台擦一下。”

“好。”

二人默契又无言地把厨房收拾好，贺心洗了手，说道：“那我先走了。”

薛拉住了他的手腕：“等一下贺心。”

贺心垂下视线，骨节分明如白玉般的指节扣在他腕上，很有力，但不可忽视的是这只手很冰很凉，温度通过肢体接触直接传递到他这边。

贺心皱了一下眉毛。

是不是刚刚让他去清理岛台的时候浸在水里的时间多了？早知道不让他做事情了。

“……”薛镜却突然收回了手，觉得这样很不对似的，说道：“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贺心重新平视他，“你刚刚想说什么？”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我叫代驾。”

“……现在风很大，代驾过来不安全。”

“那你要怎么样？”贺心问。

就算代驾不好叫他也有司机，一个电话的事怎么都不可能回不了家。但他好奇的是薛镜究竟抱着什么意图？

不想他走？

“留下来吧。”薛镜果然说。

他的眼神中没有流露一丝杂质，贺心知道他不过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以及对今晚提供住所使他免于困窘的感谢——即使这个忙是强帮的。

贺心的喉咙发干，“……我什么都没有带，还是走吧。”

他抓起钥匙，仓促之下就想夺门而出。

“贺心！”

薛镜眼见贺心完全就是不想沟通的样子，语气都严肃了些。

他确定贺心是在跟他打电话之后再次见面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开始不开心的。

刚刚他边吃饭，边在心里排除了在公司受气、狗血爱上他们两个其中一个、猝然发疯等等等可能性，留下了一个可能性最大的选项。

他目光凝在贺心的后脑勺上：“是不是你们家跟邵依文家不合，所以不想我对她这么好？”

刘局提过一嘴邵依文家家底不薄，不是等闲之辈。做生意的像贺升鸿这样的应该树立了不少仇家，如若邵家也是其中之一，那贺心不希望自己朋友与邵家来往过密也是情理之中。

就是有必要因为这样就如此不开心吗？

他不是谴责贺心，他只是……

很疑惑。

贺心脚步像被浇筑了水泥一样拔不动。他回头强行笑道：“差不多吧。但不是你的问题，别多想。”

理由不对，结论正确，结论准确了就行。

他是不喜欢，可他有什么资格管薛镜跟谁好跟谁不好？

可薛镜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只是她是刘文达专门介绍进来的，我不能太没有礼貌，但也不会有工作之外的私交，可以了吗？”

贺心本有一颗息事宁人的心，却在听到薛镜这句话后，仿佛拿到了什么令牌，又得寸进尺起来。

“你别嘴上这么说，扭头又跟人家卿卿我我，过几天又告诉我，你们谈恋爱了。”

贺心在心里直喷自己：你特么的怎么那么像得势小人一样蛮横。

薛镜低低笑了，极其标致的白净面孔上透出一股子温和之意。他轻声说道：“我向你保证不会好吗？”

贺心知道自己的心跳又不听话地加速了，“你用什么保证？”

“贺心，你留过那么多年学应该对这些东西没那么避讳至深，作为你的朋友我也不作隐瞒。”

薛镜一双清澈宁静得总让人觉得能知悉世间一切的眼中没有一丝躲闪，“我确实是同性恋。”

贺心心里的燥火“啪”地一秒就灭了，难以置信的神采迅速攀上他的脸颊。

刚刚薛镜说什么？他是什么？

他急迫地拔高音量：“你说——”

下一秒，全世界骤然陷进黑暗之中。话语戛然而止。

停电了。

室内寂静一片。

其他感官在视觉被剥夺的情境下越加明显。靠得太近，呼吸几乎能扫到对方身上，带动一片皮肤的轻颤。

轰隆风雨声并不清晰地在窗外翻卷。楼下某辆汽车的警报声虚虚实实响着，尾音一圈圈扩大，落到耳中徒增不安。

贺心听见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呼吸极其错乱。自成一格的柔软香气抓住空隙再次缠上鼻尖。

他知道薛镜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和他一样为突如其来的昏黑错愕着。

贺心想，我一定是疯了。

他迈不动脚，他出不了声。

他不想骗自己。

他只想压上去，亲吻薛镜那对形状优美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采访】

小月月：薛老师，请你分享一下钓到crh的秘诀吧！

薛镜：这是什么问题？我钓人？我什么都没有做。不对，等一下，你的问题是什么？

小月月：薛老师，请你分享一下钓到crh的秘诀吧！

薛镜：……（沉默）

小月月：薛老师请你分享一下钓……

薛镜（预感大事不妙）：他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