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以心拭镜 > 第4章 散步

第4章 散步(2/2)

目录

贺心:……

这顿饭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刚结束刘般被妹子约走,直接把要喝小酒的计划抛到脑后。

薛镜也打算走,但刚做完美容的肖瑞霞听说第二天没有工作安排,硬是把他留下来过夜,又派贺心去陪他饭后散步。

多个朋友多条路,她看出来自己儿子挺喜欢这个孩子的,更别说薛镜是一个孤儿,背景简单能力强,交这个朋友对贺心来说没有坏处。

而贺心没有拒绝的原因,是他一向很听他妈的话。

他爸秉持着对老婆好的男人走得远的原则,对肖瑞霞呵护得那真的是没边,有贺心之后再也不舍得让肖瑞霞辛苦,自己去做了结扎,在外也没有像其他中年男人一样彩旗飘飘。

所以在贺心的价值观里,男人对老婆和母亲好是最基本的,那些不得已啊什么的都是自私自利的借口,让家里人不痛快的男人就是个渣子。

贺家在郊区,园子做得很大,有一段时间他爸考虑过把一部分划作景区,给游客参观,收收门票回个本什么的,但肖瑞霞不喜欢闹腾的地方,最后就做了罢。

两人并肩绕着人工湖转。

贺心难得有些不自在。

人家都是约会才一起走这种光线暧昧的路,为的是最后火热抱在一起亲的那一下嘴。两个大男人纯这样散步真特么的别扭。

他悄然退后一个身位,当即就被薛镜发现了。

薛镜脚步一顿,回过头嘲弄道:“小贺总,你是要我在你家给你带路吗?”

贺心听到这称呼差点噎到,假咳了一声,说:“随便走随便走,到哪我都能把你带回去。”

薛专家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贺心不说话他就不会发言,所以贺心为了让场面不那么尴尬,还是挑起了话头,“父亲去世后很辛苦吧。”

薛略作思索,说道:“还好。那一年我遇到两个贵人,一个让我重燃了对生活的希望,一个又让我不用为钱发愁。我觉得我还算得上是幸运的,毕竟可以继续学业。”

薛镜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他说:“前面那个人是我初恋。”

似乎要强调什么。

但贺心压根没接收到信号,只“哦”了一声,心想:父亲去世最痛苦的时候遇到了初恋,那肯定是最轰轰烈烈最刻骨铭心的。

一想到薛镜这么冷的人在那么早的时候就经历过这么难忘的感情,他就感觉酸不拉唧的。

不为别的,他就是心里有一根弦,就想要把这个人给比下去,就算是感情经历他也希望能压对方一头。

但为什么呢?他也想问自己。

他说:“她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薛镜却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脚步都轻松起来:“十多岁的时候挺阳光可爱的。”

虽然长大后是个野人。

贺心踢飞脚边的碎石,跟上他,详装不经意地问:“后来怎么分的?”

薛镜双手背在身后,又觉得不太自然似的,放松了垂在身侧,“没谈过,我说他是我初恋,是因为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贺心眉心一跳,语气轻松起来:“那挺遗憾的。”

薛镜倒挺无所谓的模样,还隐隐有些笑意,“还好,那个年纪你我都明白的,跟谁谈恋爱都免不了分手,分手就是回不了头的路。有缘分总会再见到,不是吗?”

贺心却在想:最好再也不见,这种好事你最好没有。

两人离开人工湖领域,来到花园。

贺心忍了又忍,终于把一直想问的话说了出来:“薛镜,你不觉得你对我和对别人很不一样吗?”

他以为薛镜会矢口否认,没想到薛镜只是淡淡说了句:“是啊,我还以为你没发现。”

贺心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

心跳变得很快。像考试查成绩一样,害怕起问题的答案。

怎么回事……

一阵很难抑制的冲动涌上来,把他的心脏挤压得很热很涨,躁动不安的分子在血液中乱窜。

贺心只是觉得奇怪,非常奇怪。

“……为什么?”他问。

薛镜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温声道:“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角度刚好。刹那,花园暗调的灯带打在薛镜侧脸上,镀上一层柔软的光芒。而眼中意外流露出的温柔,竟与这张冷若冰霜的脸没有任何违和之处。

贺心的目光呆住了。

良久,他低下头,避免和薛镜对视上,低声喑哑道:“有点晚了……以后再说。”

散完步,安置好薛专家后,贺心想去健身。他严格管理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身材,最近吃好喝好的,虽然看不出来,但心理上总觉得自己长了膘。

阿姨叫住了他:“心啊,你爸爸在找你呢。”

贺心止住脚步,“哦?他在哪?”

阿姨给他指路,说道:“大书房。”

书房中央装裱了书法名家写的大字横幅《闹中取静》。

果然人越缺什么,就越喜欢在个性签名上填什么。就他跟他爸的性格一样,只会静中取闹。

“咋了?”

贺升鸿一掌拍在老红木办公桌上,清脆的响声在书房中弹开,“让你别跟这孩子走太近,你还把他带家里来了?”

贺心暗感不妙,“怎么了?你别这么深沉地说话啊老贺。”

贺升鸿眉间三道线,“你说他是刘文达请来的,这就奇了怪了......刘文达怎么会请他呢?他爸这人…算了,他很久之前就和刘文达闹翻了。”

贺心听完猛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事关他两个朋友,他一点都不敢怠慢。

“急什么急,你这个朋友的老爸叫薛彦君。刘文达没进文旅局之前在鹭城第一中学当语文老师,薛彦君是这座学校的校长,看他素养特别好就把他引荐了出去,后来他们翻了脸,有一年的饭局因为对方都在当场就吵了起来。”

小贺:“啊?那究竟谁好谁坏?”

老贺:“哪有什么谁好谁坏?你这大脑直肠一条痛的学生思维趁早改了,现在谁掌权谁活着谁就是对的,傻吊。”

他爸这个火爆说话方式贺心早就习惯了,脑子里自动免疫,“可那天接风宴,我也没看出个什么来……”

贺升鸿还在痛心疾首:“有人家会告诉你吗?你这脑子是一点褶皱都没,考拉啊?我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你,要不你坐飞机去澳洲吃桉树叶毒毒看能不能负负得正吧。”

贺心“啧”了一声,说:“又扯到这个来了,你要不放心也没办法。肖瑞霞55岁高龄没法再给您再添个新娃娃。不是,刚刚说到哪了?”

老贺扶了一下额头,往上发际线位置几十年没变,头发仍然茂盛乌黑着——这让贺心一直很有安全感。

“知道了,我又不是个傻子,我就是看着薛镜这人不像有坏水才跟他往来的,至于他家里长辈和刘局之间有什么恩怨,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他突然想起来,好像薛镜第一次听到他爸叫贺升鸿时的反应有点奇怪,而且来他家的时候刘般说的是薛镜想来拜访他爸。

他浑身一抖:“爸你别在其中有什么角色吧?”

老贺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确实。”

“这话你出了这个门就当没听见,更别让你妈知道。”

“行。”

“薛彦君跟我有过一段。”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