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后悔,后悔,后悔(1/2)
第1章 后悔,后悔,后悔
贺心极其、尤其、相当后悔替发小刘般接这个机。
刘般他爹这不是鹭城文旅的领导嘛,最近市里有个项目,请了个专家从首城过来。老刘就喊刘般去机场接。
谁料刘般连夜蹦迪把腿摔脱臼了,在医院的时候一手抱着好妹妹,一手打电话叫了他二十来声爸爸。
贺心想:接机就接机呗,一个专家还能是个炸弹?
咱不是那块搞文化搞艺术的料子,但从小跟老贺混迹酒局也练就了一身自来熟的本领,跟谁唠不起来?
保证让这专家宾至如归,对这座城市萌生好感,继而心甘情愿爱上鹭城,最后彻,彻,底,底,奉献出他的劳动力。
未曾想这专家晕车晕了一路,半句话没说算了,每隔一分钟就干呕一次。
贺心的心彻底死了。
比起没给人家伺候的服服帖帖,他好像更担心后座会不被弄脏。
这套酒红色座椅垫是他从国外定的,正新鲜宝贝着。没记错的话这辆奔驰好像也才洗过。
贺心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怎么就应了刘般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大热天的,还是周末,是在家里影院窝着不舒服还是在游泳池扑腾不爽快?
贺少的时间,很宝贵!
贺心通过后视镜瞄了专家一眼。
原还以为是个头发稀疏的老头儿,到手竟是个二十来岁的哥们,说不定年纪比他还小——这怎么就是个专家了呢?
贺心自己学习不好,好在脑子灵活,老爸从他小学就找人给他规划学业,后来他游泳练得倍儿棒进了藤校主修金融。
回国后,他就帮家里打理子公司,联络客户这些,虽然年轻但在鹭城也算是横着走的存在,可也没到能被尊称一句“专家”的程度。
雄竞心一起,贺心也没那心情攀近乎了。
他想起来刘般说薛专家叫薛jìng,不知道是薛靖还是薛敬还是薛劲还是薛净……
思绪被后座一声干呕打断。
贺心把墨镜摘到头顶,侧目揶揄道:“薛专家啊,我这车里也没个塑料袋给你,再忍会再忍会,六七分钟就到宾馆了。”
后视镜中专家皱着眉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他艰难地点了点头,那睫毛跟两把鹅毛扇子似的。
贺心终于吐露心声:“您这不行啊,一坐车就晕。”
薛专家也终于说出自见面以来除你好与嗯之外的话:“我平时几乎不怎么晕车,不好意思,这辆车里的皮革味对我而言太重了。”
贺心长眉一挑。有吗?他怎么闻不到?
姓薛的看起来是真难受了,居然破罐子破摔问他:“鹭城洗车大概多少钱?”
“500还是千把块吧,我也不太清楚。”
薛:“哦。”
贺心忍不住又从后视镜里瞄了薛专家一眼,这一眼跟人家对上了,贺心心里又怪怪的。
怎么大老爷们长这样?
皮肤白眼睛薄,斯斯文文的,那眼梢的微妙弧度要出现在女人脸上,真就能把任何一个男人的魂给勾走。
不过,出现在薛专家脸上也一点都不阴柔,反倒让人觉得男人的漂亮就该如此,怎么说来着?
水到渠成的俊秀。
就是……
啧,不太爷们。
按他的眼光,男人还得是他自己这种流畅深邃的长相得劲。
他给薛专家开了窗,人家看起来像是好一点了,开始说话。
“你说你叫贺心?”
“嗯呐。”
薛专家顿了下,问:“那请问贺升鸿是?”
贺心的语调飘了起来:“我老爹,鹫城前五富,并列,这年头也没人想争首富。”
薛专家从后视镜中跟他对视了一眼,然后语焉不详地应了声。
贺心找到话题,顺带着发展下去:“呐,这家全市最大的夜总会,还有旁边的购物中心和再旁边的玻璃大厦都是我家的。首富——呸,前五富的宝贝独生子给您当司机,面子多大是不?”
薛专家捧哏道:“是。”
贺心:“那就好好干,咱鹭城人民齐心协力一起建设鹭城,来年不得评上全国最美城市?”
后座的人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种好发挥的话题都聊不起来,两人显然更没什么别的话好说,就这样到了招待酒楼。
薛专家没吐,展示出一个特邀专家的身份修养。
贺心本以为这事到这就完了,离合一踩就想走人,谁知薛专家竟返回弯腰敲了窗,“贺心,你要走吗?接风宴我以为你会在。”
贺心降下车窗,手臂支在上面,重新端量薛专家近在咫尺的脸,心想:他这话什么意思?
薛专家吹过自然风,脸上恢复了点红润人气,比寻常人稍浅而呈现茶色的眼珠子写着诚挚,就是表情有点……
无辜?
酒楼接送区域人来人往,但忙碌的声音皆像被抽离了似的,贺心所有的专注力都在薛专家身上。
这大概是一个邀请——他想。
贺心是那种越是紧张越容易开玩笑的人,比如此时此刻,他张嘴就开始犯浑:“怎么了?几岁还认生啊。”
薛镜显然一愣。
贺心反应过来,找补道:“我就是替我发小来接你一下,以后你也见不到我。饭局就不去了啊,这儿的菜不好吃。”
眼前人垂下眼睫,脸颊上出现两片小面积的阴影。
“真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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