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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给得了 我有多少都给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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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是找到线索的欣喜,而是有些生气的小声质问,很快地,质问消弭了,变成浓浓的担忧。

程明凌的指尖虚虚地悬在纪觎肩膀的位置,盯着从肩膀蔓延到锁骨部位的红痕:“疼不疼啊?”

那些红痕很深,深到几乎发紫的地步,他不敢触碰,只是用眼睛瞪着,仿佛这样就能把它们瞪掉似的。

而询问的过程中,他像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趴在纪觎身上,将他胸前的衣服整个往后翻,露出了一小节肩背的位置。

纪觎知道肯定会被发现,此时没什么意料之外的情绪。

只是推了推程明凌抓在自己胸前的手指,同时把他几乎贴上锁骨的唇瓣往外抵了抵。

喷洒在皮肤上引起战栗的温热鼻息稍微远去了些,他轻轻揪了揪栗发男生的卷毛,拨弄了几下:“程医生,流氓耍得有点过了吧。”

程医生没管病人刻意转移的话题,眼神直勾勾看他。

“纪觎,你还说没受伤。”他的声音低低的,很沙哑,唇瓣抿得死紧,神情看起来甚至比刚才还要难过。

纪觎没辙了,觉得主角的想法真的很难懂。

不给他看要哭,给他看也要哭,这么一对比,感觉被看光的自己横竖都是亏。

“不许哭。”寸头男生的语气凶恶。

程明凌“噢”了一声,道:“我才没哭。”说是这么说,但是神情可不是这样的。

粗糙的手掌把手心的脑袋揉得乱七八糟的,纪觎语气平静:“没关系,不疼。”

这些淤血的确不会很疼,除非刻意地去按压,或者突然大幅度动作,否则其实没什么存在感。

程明凌没说信不信,只是拽着他进了网吧按在座位上。

“哟,被抓了。”殷姐瞥了眼被“强迫”安分的纪觎,哼笑着调侃。

纪觎没搭理她,偏过脸看着程明凌从书包里翻出来了一堆药品,纱布、碘伏、云南白药,甚至连布洛芬都有。

他挑了挑眉:“准备这么齐全?”

程明凌不理睬纪觎,只是冷着脸让他抓好衣服,拿出喷雾对准淤血的部位进行喷洒。

难得见纪觎吃瘪的殷姐当即笑出了声,目光却在看清纪觎身上的伤口后微微沉凝了些。

程明凌没关注到这一幕,一边给纪觎喷药一边问:“他们是用大木板打你,你没能躲开吗?”

因为先入为主的想法,他暂时想不到别处去。

还以为会被对方发现真相的纪觎愣了下,笑了笑,干脆顺着道:“嗯,板子太大了。”

“什么板子能这么大?这么多淤血?”殷姐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她似乎有意提醒什么,眼见程明凌似乎要开始思索,纪觎干脆利落地喊痛,惹得卷发男生立刻什么念头也没有了。

程明凌小心翼翼地给纪觎喷了药的伤处吹气,手指拿着棉花球小心地擦拭掉淌落的药液。

纪觎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擡眉对着殷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嗤。”殷姐眼不见为净,上楼去了,临走前手指点了点桌上摆着的纪觎的手机。

手机震动了几下,纪觎没急着去看,而是顺着怀里男生的命令,又转过身,露出后背。

后背上的淤血面积更大,程明凌的动作更加小心了,一边喷药一边给他呼气,配合着不停的询问声,仿佛手下的不是个健全高大的成年男性,而是个易碎品。

“还痛吗?”男生的声音清润带着心疼。

本来只是转移对方注意力的话语被人牢牢放在心上,纪觎轻叹,有些无奈:“不痛了。”

“那就好。”程明凌应了,心里却也在轻叹,一边叹气一边收起手中的瓶瓶罐罐。

在他想来,素来没什么情绪的纪觎都说“痛”的伤口,绝对比对方表现出来更加严重,但是对方不想让他担心,他也只能压下这份急切。

手中动作慢腾腾地收拾着,他偏过脑袋,余光看向叼着烟的纪觎。

尽管纪觎没有特地说过,但是程明凌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关切,在他面前,就连烟都不会拿出来。

对方向来不在他面前抽烟。

可是现在却在用尼古丁缓解自己的疼痛。

把喷雾放进书包,悄悄收紧了手指,程明凌沉默着,心口却像是被什么裹住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酸涩的疼。

过了半晌,他突然出声,声音有些哑:“纪觎。”

纪觎看过来,对上少年像是有些犹豫,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的神情。

“怎么?”他的眉梢轻挑。

“就是……”程明凌慢慢地凑过来。

两人坐着的椅子都是有滑轮的,随着少年脚尖轻抵旋转,铁制的椅子腿互相碰撞发出“铛——”的声音,很清脆。

这道声响应和着对方极微小的声音传来:“我想尝尝烟味,可以吗?”

诧异地擡起卷发男生的下巴,纪觎黑沉深邃的眼神盯着他的眸子,须臾才询问:“怎么,学会叛逆了?”

“没有,就是有点好奇。”程明凌眨了眨眼睛,“就是想试一下。”

“不行。”略粗糙的手掌将对方的下巴摩挲得有些发红,纪觎将人推开些,“学什么不好,学抽烟。”

“你都在抽。”卷发少年嘟囔着。

纪觎睨他一眼。

“我们就差了一天。”程明凌说道,“我也是个成年人,你能尝试的我也可以……”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纪觎托着下巴硬生生合上了嘴巴。

“没得谈。”纪觎不受激将。

然而,他没想到怀里的人其实根本就意不在激将。

在他挑着眉看程明凌的刹那,只感觉一阵风吹过,衔着烟蒂的唇齿一空。

“程明凌!”寸头男生有些恼火地看过去,就见到怀里的人把留有他齿印的烟含进了嘴里。

对方的眉眼里满是得意与挑衅,然后猛地一吸。

“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呛咳声响彻在网吧这片不大的空间里,有不少客人朝前台投过来疑惑的目光,却没能看到人影。

“奇怪,人呢。”他们暗自嘀咕着转回视线。

片刻后,被纪觎拖着椅子腿一起滑进前台深处,被机器遮挡了的位置的少年这才捂着嘴巴开始不停地咳嗽。

即使纪觎眼疾手快地按着程明凌摘了嘴里的香烟拍背,但是毫无经验的好好学生被呛到之后的反应还是很大。

程明凌只觉得鼻腔像被千万根细小的钢针猛刺,那股呛人的焦糊味混着说不上来的酸涩,顺着喉咙直往肺里钻,让他想呕吐。

纪觎冷着脸伸手,不停刮着程明凌的咽喉,让他配合着深呼吸,另一只手拿着杯子接了直饮水。

对方的眼眶被刺激得发红,手背擦过眼睛又开始落泪。

“这下高兴了?”

纪觎的语气轻飘飘地带着挖苦的意味,面对对方泪流满面的凄惨模样,又没说什么重话,只是把烟衔回自己嘴里,看着人不停地喝水。

水液缓解了喉咙泛起的铁锈般的腥苦,程明凌终于感觉活了过来。

他的脸几乎要皱成一团:“好苦,好臭。”

“还敢乱尝试吗?”纪觎捏着他的后颈帮忙顺气。

程明凌看着他,乖巧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纪觎有点没看明白这是不是认错的意味,掐着他的脸颊看自己:“几个意思?”

巴掌大的脸就这么蹭在他手心,刚掉过眼泪看起来惨兮兮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

多可怜。

说出的话语却与可怜毫不沾边:“你管我,你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

“和我宣战?”纪觎思忖半晌,只寻思出这么个意思来。

程明凌忍不住弯起眼睛笑,在寸头男生瞧过来的目光中又捂住嘴巴。纪觎拿着空水杯又给他接了水,递到程明凌手里:“什么意思,说明白。”

程明凌接了水,没急着喝,而是放到了一边。

“纪觎。”他有些紧张地开口,“你能不能不要打架了呀。”

愣了下,纪觎低头,就看见程明凌小心地贴在自己胸前的面庞。

男生昂起的脸写满了担忧、踌躇,杏仁眼觑着他,带了些担心说错话的不安。

胆小,但是又胆大:“不然我也要去打架。”

“你敢。”纪觎的眼神幽深。

“我不敢。”程明凌摇头,又说,“那你别打架了好不好?”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纪觎没有直面问题,而是搓了搓对方细软的发丝,语气带着笑似的调侃,“不接单你养我呀?”

“好。”程明凌却像是就等着他这句话,立刻道,“可以的。”

“……”

纪觎无话可说,叼着烟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开玩笑的,不用你。”

然而对方却没有把他的话当玩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按着纪觎的脑袋,一定要他回答:“你要多少?”

纪觎无法回避,随口说:“你给不了。”

从系统这边得到主角信息的恶人,大概比主角更加清楚他的身家。

酒鬼父亲、病弱母亲……他们没有积攒多少财富,在逝去之后,给程明凌留下的只有稀薄的家底,那是顶多供应对方读完大学一年级的生活费。

——至于学费这方面,需要求助国家。

不过好在那套小公寓是夫妻两人早年全款买下的婚房,能让程明凌无需承担房租等压力。

心知肚明少年平日里其实同样节俭,纪觎不可能将自己的责任分摊给对方。

他的声音带着笑,企图以轻松的语气将这个不该出现在一个高中生身上的话题带过。

程明凌应该做的事是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寸头男生思绪散漫地想着,却在下一刹,听怀里的人认真地说:“我给得了,我有多少都给你,房子也可以抵……”

椅子腿再次碰撞,纪觎的心跳在金属震颤的余音中,突然漏了一拍。

回过神后,他忍不住扯了扯唇,捂住程明凌的唇瓣,下巴抵在对方轻软的发间,胸腔颤动发出闷笑。

“不用。”

他偏过脑袋,唇畔很轻地虚虚地贴着男生的鬓发:“不用。”

-

接下来几天,程明凌在傍晚放学时,几乎都能收到纪觎托丁梦雪给带来的奶茶。

他对此有些高兴,但是更多的却是更加深切的不安与烦闷。

程明凌大概能够猜测到纪觎是为了不让自己为他的财务状况担心,但是对方越是如此温柔、沉默,他就越是害怕,总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尤其是在纪觎离校时跟出去却跟丢好几次后,这份不安渐渐转化为了一种恐惧感。

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如果不找到纪觎的话,自己可能会错过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因为这份直觉,在这天跟踪纪觎的时候程明凌几乎竭尽了全力,却还是在四通八达的巷口丢失了目标。

【宿主,你真的不和主角说自己的情况吗?】一墙之隔外,系统的声音在纪觎的脑海里响起。

程明凌跟踪人的水平着实一般。

最开始纪觎因为赶时间的确没有发觉,但是次数多了以后,便能够利用熟知地形和擅长攀爬的优势,将人给甩脱掉。

一如此时,程明凌仅隔着一堵墙,就丢失了他的踪影。

擡头看了眼有些灰蒙蒙像是要下雨的天色,听着墙壁那头急促的喘.息声,纪觎压着眉头,摇头淡淡道:“到时候再说。”

联考快要开始了,他不打算现在告诉程明凌自己辍学的打算。

【好吧。】系统没有太多置喙的想法,只是说,【你自己不后悔就行。】

喘.息声混杂着足音慢慢地远去。

纪觎这才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静音,然后问程明凌晚饭吃了什么,要求对方拍照给他看。

随着远离学校,纪觎距离接下来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渐渐地,施工现场里搅拌机的轰鸣、工人的吆喝声以及推车碾过碎石的“嘎吱”声传入耳中。

纪觎擡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工地,收好手机,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

受到陈工头认可的纪觎下工的确越来越晚了。

将安全帽和工衣脱掉,纪觎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拿过手机看消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笔转账,当前金额不算多,但是除以工时之后,纪觎便能得出这是他目前能接触到的时薪最高的工作的结果。

——这是他这些天接触、了解各行各业之后的得出来的结论。

如果后续从学校里出来全职干这个,再吃苦耐劳点多熬夜,加上目前恶人值攒下来的几千块钱,凑到奶奶治病需要的金额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纪觎在心里计算着金额,将转账收了,然后准备看其他消息。

忽然间,他看到了好几条一小时前的陌生来电的提醒,因为手机静音了,他此前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皱起眉,不知为何有心跳有些加快。

纪觎立刻回拨过去,片刻后,手机接通了。

那头响起彪哥的声音:“我靠,纪觎你人哪去了,有一群人从局子里出来,在堵你对象你也不管的吗?”

“他们在哪?”

瞳孔骤缩,纪觎发问间没发现自己的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到有些发抖。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给你报信的。”彪哥的语气也有点急切,“听说他们带了西瓜刀,你……”

“嘟——”通话被挂掉,纪觎飞快地给程明凌拨打电话,但是始终无人接听。

他的大脑嗡鸣,眼前空白,向陈工头借了摩托车,而后立刻拧动把手冲出了工地。

风声猎猎,油箱轰鸣的声音疾驰在弯曲的巷道里,纪觎在无数街道里穿梭寻找熟悉的身影。

没有、还是没有。

【宿主!宿主!】系统疯狂响起的机械音拉回纪觎的理智,【你这么找效率太低了。】

【你有办法?】

纪觎看起来很冷静,但是握着车把的手指用力到青筋暴起。

【有。】系统说,【但是我没能量了,只能消耗恶人值查找监控,可能会耗光恶人值。】

【那就耗光。】纪觎没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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