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报完仇后,你能和孤好好过……(1/2)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报完仇后,你能和孤好好过……
元衡脸黑了一瞬, 可转念又觉得她这又不是第一次骂他,竟是也觉得习惯,忍了下来。
他心情颇好, 便是遵照她的意思, 自己滚开了。
她打算将珝儿带去王府,左右跑不掉, 也没必要因为这些事做怒。
到了夜里, 他依旧规规矩矩,倒是没再想下半身的事。
往年岁除岑璠都在彭城,外祖父还在时, 她还跟着岑家人一起过年, 后来外祖父走了, 岑家就好似散了一样, 从此她也只在院里和乳娘她们过个年。
他似乎对过年很重视, 一大早便要洗漱更衣, 连带着她也要跟着起来。
洛阳城里过年格外热闹,实际上自她们回来那日便有人开始放爆竹,燃天灯。
王府的奴仆都换上了新衣, 每个人都发了银锞装的荷包。
王府的门外也点了炮竹, 元衡带她出去看。
一串爆竹声被点燃,火花四溅, 迸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天际间还隐约衬着别家的炮竹声。
她身边的小婢女也跟了出来,那串爆竹上挂了串铜钱,泠泠作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喜。
岑璠盯着那爆竹,与热闹相反的沉静。
忽然有人捂住了她的耳朵, 那双手的指尖微冷,隆响的炮竹声变得沉闷。
岑璠微微回头,看到了那宽大的锦袖,随后隐约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面色冷如玉,与这般热闹烟火也有些格格不入。
岑璠转回去,任由他这么捂着自己的耳朵。
回到屋中,岑璠给自己屋里的人也发了些赏钱,比起晋王给的那些也是只多不少。
紫芯从未见过这么多赏钱,一时间惊喜得话都说不利索。
槿儿只道:“跟着姑娘,每年都会有这么多赏钱的。”
槿儿说这话时,元衡也能听到,似有若无瞥向几人。
他记得上一世的她,即使是身处那样的境地,也对周围的婢女是极好的。
她身边那个名叫紫芯的他没什么印象,却是记得那个槿儿。
那时他刚从洛阳回来,被他的父皇架空权力,脾气很不好,对她也愈发没耐心。
有一回夜里他从她的房里出来,那槿儿紧接着开门将一盆脏了的洗脸水准确无误泼在了他脚下,泼脏了他的鞋。
他知道这是挑衅,本想惩戒,可她却是从房里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衣,跪得利索。
那时他念在她言听计从,伺候的好,并没有追究槿儿的错,她似乎还跪在地上同他道了谢。
不久之后他便喝了个酩酊大醉,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她在欢好时也一直哭,他便再也没去过。
后来新帝登基,权力重新回到手上,她却走了…
听说她去洛阳别院时遇到了盗匪,她身边的两个人甘愿护她而死,不过他当时忙于与胡氏争斗,并没有多少动容。
至于那日究竟说了什么,似乎话就在嘴边,可他的确到现在也想不起来…
元衡到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看着她周围的婢女,道:“你们伺候王妃有功,下去之后再去库房领两只镯子吧。”
房内静了一瞬,槿儿似有若无瞄向岑璠。
岑璠也有刹那的惊讶,看了看他,而后微颔首。
槿儿和紫芯一行礼,两人才退下。
*
用完午膳,槿儿几个又给她细细描好妆,那妆容比她昨日描得更加细腻,眉间一朵梅花精巧,眼边眉心都扫有淡淡的胭脂。
她便是如此,平日淡雅如茉莉,可细细打扮一番,便是艳丽夺目,让人挪不开眼。
妆上好后,他忍不住想要吻她眉间的那朵梅,却是怕弄花了她的妆,只在她的眼尾轻轻落下一吻。
他偶尔表露出的温柔,总让岑璠觉得浑身不适,可左右不痛不痒,她没说什么。
两人进宫时,天色微暗,走到宫门时天边已经染上了红色,巍峨宫门影子渐斜。
进宫后,两人一路向华林园而去。
太子妃为人所害,皇后又大病初愈,宫里未宴请大臣,只摆了家宴。
先皇早逝,当今皇帝登基时不过三岁孩童,未有兄弟姊妹,可到底有两个先皇的手足在洛阳,加上宫里的嫔妃和皇子公主,倒也算是热闹。
两人来时不算晚,那太子并没有和皇后一起到场,而是先来一步,一同到场的还有从宫外而来的几家皇宗。
席间的酒已经上好,太子倒也记得规矩,没有先动那壶酒,只拿在手里晃了两下。
元衡同其他人一样,带着岑璠去见礼,礼貌地说了句,“节哀。”
太子盯着两人看了好几眼,最后目光落向岑璠身上。
他记得第一次见自己兄长的这位王妃时,虽是貌美,可分明还有些小家子气,缺少世家女身上该有的贵气。
他那时看着,只觉怎么都比不过他的太子妃。
可不过半年而已,竟是从头到脚都换了一幅气质,说不出的精贵大气,脸色也比他刚见时红润许多。
人人都说,晋王对自己的这位庶族王妃宠爱有加,半年过去,不曾有妾室,日日同处一室,耳鬓厮磨,价值连城的物件不要钱似的往后院里堆,护得像眼珠子一样,前一阵崔氏逃至晋阳,掳走王妃,竟是出动了半个城的兵力去追。
现在看来倒不曾有假。
他除了太子妃也不过才有一个良娣和儒人,若是太子妃还在,也该是琴瑟和鸣…
可他的太子妃已经死了,如此热闹宫宴,如今没有她……
太子心里一阵刺痛,可还是碍于礼数,没站起身,只微微回礼。
元衡不喜刚才太子落在自己王妃身上的眼神。
那眼神中似带有别样的情绪,让他心里很不畅快。
元衡只给他又看了一眼,便是明目张胆揽了自己王妃的腰,回到席上。
席间的贵妇目光不少落向那红梅似的人,有的指向自己的钗,有人指向自己的眉间,时不时向一旁的丈夫说道一两句。
那齐王府上年轻的妇人,竟是跑到他们席上,只因想看看岑璠头上那只红宝蝶飞花钗。
五公主早几日回到皇宫,此番也带着那驸马来了宫宴。
她出嫁时,元衡依照诺言给了一大批嫁妆,也算是撑起了公主该有的场面,十里红妆。
皇帝为彰显对这门婚事的重视,亲自送嫁。
两人在公主府倒是没有闹出来什么冲突,可他安在公主府里的人却是知道,公主与驸马乃是分院别住,那驸马常在偏院,最常在主院的反倒是公主身边那位名叫绥儒的门客。
元衡虽是答应不帮她找男宠,可她自己愿意找,他叫人去信,说那绥儒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不听,那他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萧晗约莫求娶时也没想过公主是这般人,原本应该也只打算娶一个受气包,想空享皇室荣华。
听说这萧晗忍无可忍,在府里闹过一次,不过只这一次,公主便断了他所有的的银钱,连消息都没传出去,便再也没了闹声。
那萧晗不敢乱在外面玩,只房间里也挂满了美人像,还收了好几册春宫图。
夫妻两人各玩各的,不过一个是真玩,一个只敢看看。
不过好在元斓给了体面,在外人面前倒是琴瑟和鸣,给足了他做驸马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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