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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他们都叫你皎皎,为什么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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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他们都叫你皎皎,为什么孤……

岑璠一转身, 两人鼻尖便几近相触,彼此气息交融,暧昧缭绕, 气氛变得陡然微妙起来。

黑夜中, 只能看到夜光勾勒的轮廓,那张脸线条硬朗, 却透露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岑璠一时有些后悔自己转了过来。

果然, 下一瞬熟悉的唇便贴了上来。

岑璠迅速推开了他,又转了回去,“这里是野外, 您的亲信部下都在附近...”

宽阔硬实的胸膛紧接着又贴上了她的背, 她能清楚感受到背后的炽热滚烫。

他又要碰她, 这是第四日, 第五次, 她一直数着。

这么下去, 莫提是在床榻上补偿一二,她死在他的榻上都有可能。

岑璠闭着眼,纵使知道他会生气, 甚至可能会勃然大怒, 还是准备开口制止。

可他只是将她禁锢地紧了些,轻轻唤了声, “皎皎...”

那声音极轻, 像是在哄孩童,却着实让岑璠头皮一阵发麻。

她腿微微向里收,他便是立刻察觉了,“他们都叫你皎皎,为什么孤不能?”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几场梦, 岑璠总以为他该是冷心冷情的才对,没想到竟会是这般痴缠。

她怕他再多说些她听不得的话,妥协道:“不过是乳名罢了,殿下若是想叫,叫便是了。”

元衡心里一阵荡漾,接连叫了三声皎皎,一声比一声更亲切。

他从未叫过人的乳名,也没有人给他起过乳名,小的时候,父皇母后关系和睦,倒是叫过他衡儿,可那段时光只有短短四年,以至于他现在都想不起父皇母后站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他清晰记得的只有四岁那年,母后诞下皇妹后,父皇以母后冲撞冒犯为由,将他们母子锁在冷宫,而他的妹妹在刚出生不久便交由胡氏抚养。

被锁在冷宫里的八年里,母后疯疯癫癫,看他的眼神里只有恨,叫他也只会称一声“孽障”。

皇家无情,他过去的家被皇权拆得支离破碎,可现在他又有自己的家了。

他和她组成的家。

她曾经就差把自己的一颗心剖开给他看了,他会好好珍惜,不会让这个家再散掉。

软玉温香在怀,像一团火种,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他在她鹅颈上蹭了蹭,又呢喃了声“皎皎”。

可还是没等来回应。

她躺得笔直,在他安静后不久,坐起身,趿鞋走向叠放好的衣裳。

再回来时,她往枕下塞了什么东西。

元衡顺着她的手背摸,摸到了一只香囊。

前几日他们的床帐上就悬有一只天青色的香囊。

他依稀记得,她前世没有挂香囊的习惯,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记错了。

不过看样子,她很喜欢这只香囊。

她的手背被他的手掌整个复住,没让他拿走香囊,却也没有制止他触碰。

元衡问道:“这是什么香?”

岑璠道:“不过是安眠的香料罢了,殿下这样,吵得我睡不着。”

他只轻笑,有商有量,“你若喜欢香,到晋阳后让人多调几种可好?”

岑璠未泄漏半点情绪,道:“多谢殿下好意,这香本就寻了许久,甚合心意,有它就够了,不必再换。”

这便是她了吧,认定了一样东西,便是不会轻易去换。

就像上一世,他冷落她,可她还是认定了他,对他死心塌地。

这一世她还未寻到她认定的人,那么他就还有机会。

他不允许任何人抢走。

怀中温暖犹在,他与她十指紧扣,夏虫萤萤,相拥入眠。

*

穿过邙山,过大河,至孟村,恰逢端午,护送辎车的一支军队继续前行,其余人在村子里停留半日。繁华的洛阳在粉饰太平,可依傍大河的村子无士族庇护,将民生凋敝描绘得淋漓尽致。

城门守卫松懈,一行人亮了身份进村。

不似彭城和洛阳,这里村里的人少得实在可怜,连问的十家人都瘦骨嶙峋,无一家有糯米,就连村长家都没有。

老村长闻皇亲贵胄来此,在家中亲自招待贵人。

村长的院子不大,年久未翻修,门口的灯笼上有几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院内有一半大孩童,头顶一绺头发扎成小揪,正坐在歪七扭八的胡椅上,双手捧着粽子,吃的满嘴都是,小孩手上系着几条彩带,那是近年从南边传来的习俗,名曰辟兵缯,端午系上能避兵灾祸乱。

刚才问时,这村长说村里没有糯米,侍卫赵巍只觉是在戏弄他们,横眉一竖,大步向孩童走去。

可走到跟前才发现,那孩童吃的不是糯米,那粽子里是糟糠和粟米,只不过是用面团揉在一起,像是糯米罢了。

赵巍一愣。

孩童懵懂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嘴角黏糊糊的米粒,把每根手指嗦了一遍。

元衡就在不远处看着,眉微皱。

出身名士之家的赵巍,看了只觉得恶心,连紫芯和墨群都挤了挤眼。

岑璠却知道,那孩子是真的饿了。

父亲还没走时,南边还是齐国,那时南北于彭城交战后,岑家施粥救济,她第一次见到饿急了的人,恨不得将碗都吞下去的样子。

后来更是见过很多次。

村长走上前道:“贵人见谅,这孩子是贪吃了些。”

堂内无一人说话,尴尬之余,多是嫌弃。

岑璠让乳娘将随身带的梨膏糖拿了出来,打开糖盒。

小孩正到了换牙的年纪,看到糖,露出一口豁牙,说话漏风,“谢谢阿姊。”

说罢,自己抓了一颗糖去。

岑璠半蹲,将糖盒放到他手上,那嗓音温柔,至少是元衡不曾听过的。

“你喜欢吃,那就都拿去吧。”

小孩说话并不利索,“真的可以吗?”

“可以。”岑璠道。

村长恭敬地笑了笑,轻轻抚了抚小孩的脑袋,“还不谢过王妃?”

小孩应该还不知道什么是王妃,一眨眼,跳下胡椅小手一拱,“多谢王妃。”

元衡眼睛注视在她身上,未说是否。

不一会儿,一老媪从房后走出来,端了盘花生,一盘油饼还有风干的羊肉干。

村长将屋里的一张旧桌案搬了出来,和院中的一张拼在一起。

几人围坐,赵巍扫了一眼桌上,嘴角一撇,“莫不是打发要饭的……”

岑璠掀眼,声音全然没了刚才的和善,“赵侍卫可能不知,这羊肉是大多数人家过年才能吃到的东西。”

槿儿也跟着喃了句,“是啊,赵侍卫怕不是没过过苦日子,能有肉就已经不错了……”

赵巍不服,想反驳,却被一旁的墨群按住手。

元衡余光扫一眼,淡淡道:“你若觉得不够,去把咱们的酒食拿来些便是。”

赵巍领会了他的意思,也知道惹了他不快,行礼离席。

席间,老村长讲起了孩童的身世。

那孩童是村长的孙子,可却成了孤儿。

孩子的父母,和许多人一样,是因为水灾去的。

岑璠问道:“孟村水灾既如此,县里为何不派人治理?”

老村长摆了摆手,“这些年忙着打仗呢,这大河改道,想要治可不是件简单事,老朽的祖上过去也在大河边,上一次治水已经是老朽爷爷的爷爷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有一位太后,可厉害了。”

村长忽然想到什么,又笑了笑,“倒不是说咱们这朝不好,咱们前头那位太后,也是个厉害的人,只是这如今南和北分开了,到处都在打仗,灾祸不断,实在是难呀。”

当今皇帝三岁登基,二十岁太后薨时才开始亲政,而老者说的祖上的那位治水救灾的太后,岑璠也知道一些,那都是好几朝之前的人了……

近百年战乱不休,确实是难。

岑璠微微叹了口气。

席面安静,桌上的菜也没人动几口。

老村长没说什么,待赵巍拿来酒,端起酒高高兴兴敬了几人一碗。

从村子里出来,一行人继续赶路。

车里还有糕点,乳娘帕子捏了递一块儿给她,“刚才那饼的确不好吃,我看姑娘也没怎么吃,不如再吃些吧。”

岑璠道不用,正要把糕点给槿儿。

还未出村子,车外的马忽然嘶鸣一声,车内一阵震晃。

岑璠大惊,手扶住马车,不过幸好,那马似只是受了惊吓,并未像上次人马仰翻。

外面有人大喊,“往哪跑!”

随即车帘被掀开,元衡看了看她,让她躲在车上,哪里都不要去。

可烧焦味陡然传入鼻中,远处火光冲天。

房顶上忽然出现了几个人,黑衣翻飞,有的人手持弓箭。

侍卫立刻围了上来,几只箭嗖嗖而来,都是朝着他们的方向来的。

侍卫嘴上喊着“保护殿下”,可她觉得离她最近的晋王却是身手最好的一个,不禁能躲箭,还能拦下差点射进车窗的一只。

留在他们身边的人也多是身形敏捷,有几人已经踏上房顶,那些黑衣人并不恋战,沿房顶向火光处逃去。

那些黑衣人个个轻功了得,绝非寻常之辈,跑的也极快。

村内房屋多由茅草搭成,火光未歇,甚至有蔓延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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