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1/2）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

一开始, 这件事提都不能提。

康斯坦丁和沈淙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这个问题，一提，本来好好的气氛就落了冰渣儿, 两个人都忧愁得说不出话。

到后来，秋日已至，枯叶子在地上打圈儿, 有一天，日光房里阳光明媚，康斯坦丁用他那几根粗指头在玛莎的指导下给沈淙脑后渐长的头发编辫子时，下意识地问, 等我以后去了大清，也要编辫子么？

沈淙一愣, 说, 我们那边不要求外国人编辫子。

玛莎捂嘴笑：“你还要去大清？什么时候去啊？”

康斯坦丁说：“等我当了将军就去。”

“那我可得多帮你祷告祷告了。”

玛莎笑着走了，沈淙转身擡头看他。

“真的, 当了将军就去么？”

日光下康斯坦丁的神色变得认真，他近乎庄严地说：“当了将军, 有了军功，我和女皇陛下讨价还价去，让她帮我的忙, 把你从大清那边娶过来。”

沈淙一开始最听不得康斯坦丁说要娶他，可现在，他巴不得康斯坦丁能快些娶他。

“当将军可不容易, 我看你们这边的将军都是四五十岁的。到了那个时候, 我都老了，你也不会喜欢我了。”

“谁说的？且不说我戈利岑不是一般人，二十二岁的少校, 全俄国就我一个！！我数过的！另外，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你，再说，我们西方人比你们老的快，这是真的，我观察过。”

沈淙笑了笑，说：“那可要说话算话。”

“上帝听我发誓都听烦啦！”

沈淙笑出声，不过一会儿，就听达莉娅说医生到了，沈淙可以准备一下去做手术了。

康斯坦丁比沈淙还要紧张，拉住了沈淙的手，可怜巴巴地问：“真的吗？亲爱的，再考虑一下吧，亲爱的……”

沈淙坚决说：“我可不会让奴隶的印记一直留在我的身体上。”

康斯坦丁知道沈淙是看着软，但性格执拗得很，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宫廷御医揭开沈淙的衣服，看了一下那块奇怪的图腾印记，说：“使臣大人，这块肉给您剜下来了，还是得留快疤，您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沈淙平静地锁。

“那您可得忍着点，来，先把这杯伏特加喝了。”

宫廷御医看着沈淙喝下酒，就对一旁紧张个不行的康斯坦丁说：“戈利岑阁下，麻烦您待会帮忙摁着点，病人可能醉了无意识会乱动，他一动，我的刀就歪了。”

康斯坦丁额头直冒汗，喉结上下滚动，简直比自己做手术还要紧张。

“好，好，我会的……”康斯坦丁哆嗦着上前摁住了沈淙的两只手，沈淙一杯烈酒灌下去，脸色通红，这酒里还加了曼陀罗，一会儿沈淙就昏昏沉沉的，跟中毒一样。

但这只能减少少部分的痛苦，宫廷御医还得用冰块把那块伤疤给冻上，冻得沈淙锁骨处发青，然后一刀下去。

瞬间鲜血直涌，沈淙迷离的双眼陡然睁大，下意识地惨叫一声。

“啊，不疼，不疼啊！”

康斯坦丁眼角都发了红，嘟着嘴巴直吹气，而沈淙却紧紧咬住牙关，额头上青筋直爆，硬是没吭出声儿。

康斯坦丁快哭了，他抓着不住颤抖的沈淙，一个劲儿地催医生。

“快点，快点！”

“别催，别催！”

达莉娅在一旁帮忙擦血，索菲亚帮沈淙擦汗。医生不愧是圣彼得堡医学院毕业还去普鲁士进修过的，他沉着冷静，手速平稳，丝毫不被康斯坦丁所影响。

沈淙紧咬牙关，冷汗直冒，紧紧抓着康斯坦的胳膊，指甲都要钳进他的肉里去。

康斯坦丁只恨不得替沈淙疼，医生的每一刀哪是是在割沈淙的肉，分明是在割他的灵魂！

半个小时后，沈淙已经疼得人事不省，缝好的伤口被包扎好，一道三寸长的蜿蜒伤口代替了那奴隶印记。

瘫软在康斯坦丁怀里，沈淙粗气直喘。

“再喝一杯，再喝一杯下去让他睡觉。”医生递过来一杯伏特加，叫康斯坦丁给沈淙喂下去。

他也惊讶于这个身形瘦削的中国人居然比大多数俄国战士都能忍，他做过手术不少，都是刀一下就胡乱大叫乱蹬乱跳起来，而沈淙虽抖成了个筛子，却一动不动，生生扛下来了。

他不由得对沈淙刮目相看。

“厉害，真厉害！“医生笑眯眯地夸了沈淙一顿，提着药箱走了，“明天再来给您换药啊，记住，不能沾水啊。”

医生走后，达莉娅和索菲亚给沈淙擦额头上的冷汗，康斯坦丁给他喂下那杯酒，就把他抱到卧房里睡觉了。

“真遭罪。”索菲亚搅着手指，心疼地说。

“露琴卡少爷是个硬气的人，去掉了也好，不然这是块心病……科斯佳，科斯佳，你去哪儿？”

达莉娅刚说完，就见康斯坦丁从屋内摇摇晃晃地出来。他一脸苍白，神色明显不对劲。

“达莎……”康斯坦丁抓着胸口的衣服直揉，眼眶发了红：“这里，这里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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