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7章 下跪（2/2）
蒋欲泽说：“妈妈，我来求你们。”
“求我们干什么？救沈泠？”
吴倩会这话问得阴森森的，蒋灼尘心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又不欲再和二人多掰扯什么，一心想着做完交易就去救沈泠，轻轻点头：“嗯。”
“啪！”
一个肿胀通红的巴掌印迅速浮现在了蒋灼尘俊气的脸上，没有收敛的力气让他猝不及防地偏过头去，半晌都没有转过来。
“你这个逆子……”
或许是被打到耳鸣了，蒋灼尘听到吴倩会说话的语气中，含着她不曾有过的咬牙切齿，这对于永远都那么淡漠的人来说，却又是那样难得。
“怎么？”蒋欲泽倒是完全置身事外了，他不知道吴倩会怎么会突然动了手，对着的人看过来看过去。
吴倩会一巴掌下去还未平息怒火，反而声线增高：“沈泠到底是个什么oga，至于让你和吴锡哲去争吗？！”
蒋欲泽更不明白了，“吴锡哲？这关吴锡哲什么事？”
“问问你的好儿子！他跟吴锡哲争抢一个oga，……你也不害臊？”
蒋灼尘终于转过头来，不顾嘴角流出的血，吴倩会的话刺痛了他还没有痊愈的神经，让他应激，想要证明：“我为什么要害臊，沈泠本来就是我的oga，他爱我！”
“你和吴锡哲抢一个oga的事连吴功起都知道了，不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这些丢人现眼的事！”
蒋灼尘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执拗：“谁在抢？我吗？我和沈泠两情相悦，到底谁在抢？谁让沈泠为难？谁又懦弱的不敢接我的电话？谁啊？我吗？！沈泠说过，他和吴锡哲没关系，吴锡哲怎么舔着脸非要跟沈泠攀关系？他也配！”
“什么？！”蒋欲泽弄懂了他们说的是什么话，怒从中起，一拳锤在了书桌上。颤抖着手擡起来指着蒋灼尘，沉睡不久的暴戾因子在他体内发酵，让他从书桌后快步走出来，用最原始的暴力来解决已经比他高大强壮的儿子。
蒋灼尘被扇了一巴掌又被打了一拳，他本可以躲开，但还有求于人，他继续忍。
“你给我把你这丢祖宗十八代脸的话给我吞回肚子里去！”蒋欲泽下手比吴倩会重多了，使力的同时早不复从前的体力又开始摇摇欲坠，他双目泛起危险的红色，声浪一比一下高，像是要震倒整栋房。
他犹嫌不够，窥向四周，终于看到了柜子的旁侧竖立的一根拐杖，他边去拿，嘴里吼着：“跪下！你给我跪下！”
蒋灼尘冷眼看着，没有任何畏惧，这种打他以前挨得多了：“我可以跪，可以给你出气，我说过，今天你们就算把我打个半死都可以，前提是你们必须救出沈泠。”
“你还想我们救他？”吴倩会在旁边，说出她毕生对蒋灼尘说过的最长的话：“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和吴锡哲抢人，吴功起不满，我送去十六星的那批货被扣留了，得不到吴功起签字的通行证，那批货现在报废了，我的损失全是因为你！”
蒋灼尘听着吴倩会这么愤慨的埋怨，忽然就很想笑。
事实上他也笑出了声，顶着父母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快要看不清吴倩会那张总算有感情的脸。
“妈妈。”他喊得却很轻，虚无缥缈，“您知道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听您说过的最富有感情的话吗？以前爸爸无论怎么打我，怎么把我往死里弄，您永远冰着一张脸，让我以为您从来都没有感情。”
“我在您心中比不上您的一批货，是吗？”
其实不该抱有任何期待和幻想的，他小时候就应该懂了，可心底那点不切实际的想法总让他不想放弃现实。现在，他彻底放弃了。
永远。
吴倩会经他这样提醒，收回了张牙舞爪的状态，可愤怒依旧让她眼神幽怨，她看儿子像是在看仇人。
蒋欲泽这时也抽着拐杖来到蒋灼尘的身后，把人一脚踹倒在地，举起家伙就要打下去……
“我可以被打，可以答应你们任何要求，”蒋灼尘空洞地望着前方，他甚至自己跪好了，“但是你们必须救沈泠，要是不救，明天你们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你们既然知道我能为沈泠跪下来求你们，我就能为他去死。元帅这个位置，你们让吴锡哲来坐。”
“你！……”
“如果你们要把我软禁起来阻止我的行动，二十年后，三十年后，爸，妈，”他仰起头看着自己这对父母，诡异的笑起来，嘴角的血丝低落到地上，绽开了血花，“你们确定那个时候还能像现在一样能走会动就好了。”
吴倩会推了他一把：“你在威胁谁？你以为我们会受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头小子的摆布？我们是不会救沈泠的，你滚出去！”
“够了！”
蒋欲泽重重把拐杖扔到地上，他像是脱了力，浑身冷汗。消瘦的面庞尽显倦态，从暴怒中几乎是一秒就脱离了出来，喜怒哀乐的情绪浮动太过大张大合，像是神经不太正常。
面对蒋灼尘，他亲生儿子赤裸裸的威胁，他却一反常态，如同一头即将陷入睡眠的虎，僵硬地背过身去。
和吴倩会截然不同的态度，蒋欲泽淡着力，好似要抓不住重音：“我会把人救出来，你和人分手，从A大退学，去A部军校，在没有坐到上将位置之前，不许再和沈泠有任何的牵扯，否则，不管你将来怎么对付我和你妈，我也一定会杀了他。”
“欲泽！”
“闭嘴！”已经做出最后的让步的蒋欲泽觉得太累了，他散开手，抓着前方的窗沿弓下了腰。
“谢谢。”蒋灼尘利落起身，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别的都不管了。可是他还是挤出了一点时间，又对背对着他的蒋欲泽说：“谢谢，爸，我已经知道什么是权力了，这东西……太好了。”甚至好到，他还没有真正把它接过来，就已经有了威胁人的能力。
多亏了蒋欲泽，多亏了好多人，让他知道，世界上没有比得到权力更能保护重要的人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
写这几篇的时候一直在听想你的夜～如果爱可以重来，我会为你放弃一切～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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