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7章 下跪(1/2)
◇ 第67章 下跪
其实早在孙林还没有说出蒋欲泽的名字时,蒋灼尘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隐约的答案。一个迫不得已,却又最保险最万无一失的答案。
三十八星军方或政坛里的人物,恐怕没有人比蒋欲泽更有权力了,他从三十七星捞出一个被抓走的难民,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而蒋欲泽是他的父亲,他曾唾弃排斥,现在又放在明面上的唯一一张“牌”。
尽管父子血缘勉强在藕断丝连中淡漠至极,央求往往伴随着的是接踵而至的命令口哨,明码标价的交易。蒋灼尘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曾许愿,他将来一定要活出一道不一样的路,一道让蒋欲泽无法掌控,他也不会去求蒋欲泽帮助一丝一毫的路。
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的残酷,有些东西,放弃是迟早的事。
蒋灼尘认为的自由,认为的叛逆,认为的活出自己,其实不过是泡沫,他生在权力之家,父母二人皆是政坛商业中叱咤风云的人物,所以他认为的,原来不过是蒋欲泽的施舍。
“灼尘。”孙樗博担心地看着把电话挂断后就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alpha,周围的气压仿佛比全星球最冷的那天天气都要低。
好友的难处他是知道的,要蒋灼尘去求蒋欲泽找人,或许会丧失一些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别的东西。
“不如,我们再找找别人?”
“不用了。”alpha颓丧的情绪在擡头时荡然无存,他擡手按了按眼角,声音低哑,又意志坚定:“我去求蒋欲泽。”
“你确定了吗?或许像我哥说的,总统干的不是人事,过不久就会被轰下来呢?”
“沈泠在那里一天,就会遭一天罪,他受不了,我也受不了。……樗博,”蒋灼尘起身,客厅未开全的灯光昏暗,他逆在一束光下,落寞的像是在一片荒芜的沼泽地。alpha干涩地勾起唇边,那是一个舍弃所有的苦笑:“我没有办法了。”
连孙樗博都知道,他这趟回去,蒋欲泽势必要拿沈泠大做文章,之前他那些想让蒋灼尘做的事,也可以顺理成章让蒋灼尘去做,省了太多的纠纷麻烦。而他自己不过就是下个命令从三十七星把蒋灼尘要的人找回来。
“……”孙樗博几欲开口,但什么都说不出了,只能重重呼了一口气,背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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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蒋家书房内。
“所以,你是为了让我救你喜欢的那个小玩意,才知道回家来见我的?”
大病初愈的蒋欲泽背靠在椅子上,手里随意握着一个忘记是谁送来的名贵花瓶,映着浓色什么也看不到的黑色眼睛专注地欣赏着,只留给笔直站在书桌前的儿子不咸不淡的一句发问。
蒋灼尘从上A大以来就没回家几趟,每次回来都是他催着回的,现在倒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还直奔他而来,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为什么。
“……嗯,是。”蒋灼尘其实很想纠正蒋欲泽这些难听的用词,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把沈泠救回来才是最主要的,他只能强忍着隐约的呕腻感点头。
“呵。”蒋欲泽丝毫不加掩饰地讥讽一笑,他将花瓶放到桌上,整个人继续向后仰了仰,沉重的声音充斥着某些幸灾乐祸:“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以前把人带到我面前来气我的时候,让人报警抓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们有这一天呐?嗯?”
蒋灼尘沉重地闭了闭眼睛,以前他最听不得蒋欲泽用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蒋欲泽三番五次的生病加上他十八岁之后就再也没忍过了,包括上一次带沈泠来,他和蒋欲泽闹得书房成了废墟,也是因为和蒋欲泽完全话不投机。
当然,当初这其中不乏有故意惹怒蒋欲泽的成分所在。可现在他没资格,他是有求于人,只能拉下脸面任由嘲弄。
“当时,是我不懂事,沈泠在这之前不怎么社交,您别怪他。”
“他还没那个资格让我怨恨上他,你不用在我这里给他擡高身价。”蒋欲泽蹙起眉摆摆手,像是不愿再听蒋灼尘的这些心口不一的假话,他继而擡眸,轻蔑地扫视着眼前的青年。
幼稚、可笑、还自以为隐藏的很好,蒋欲泽活了半辈子,被蒋灼尘这幅负重隐忍像是即将要损失什么重要东西的模样给气笑了,没好全的嗓子剧烈地咳个不停,仿佛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蒋灼尘听到这响彻房间的咳嗽声,只是擡脸注视着,长期的感情缺失让他根本想不到要去关心一下他的父亲,只等着蒋欲泽咳完了再说话。
“我不跟你废话,”蒋欲泽端起水杯灌了好几口水,情绪一上来就带着肺部呼吸不畅的烦躁让他总是说话没有什么耐心,更何况蒋灼尘曾十几年如一日的受他的摆布,“你今天既然来找我,应该就知道我没有那个义务给你处理烂摊子,要么就用条件和我换。”
“嗯。”蒋灼尘要的就是蒋欲泽这句话,答应得很轻松,“我什么都愿意,条件您出,我听着。”
蒋欲泽站起来的动作一滞,还是有些无法想象:“就为了这么个没权没势的oga?”
他是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人,对妻子对儿子,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他周围的人也都是如此,所以他理解不了蒋灼尘会为了一个oga做到如此委曲求全。
蒋灼尘意志不改:“您说了,废话少说。”
蒋欲泽完全停了下来,比年前更为苍老的脸庞失去了韧性,面对这样的蒋灼尘,甚至都有些不可置信的迷茫和疑惑。从前如苍鹰般精锐的双眼如今愈发浑浊,他凝视着和自己对视的儿子,感觉像是本来就不认识这个人。
“……哈,哈哈……”
良久,蒋欲泽一抖一抖地笑了起来,他在对自己确认一般,“我的儿子,是个情种?”
“算不上。”蒋灼尘说。心里想,是你太冷漠了。
冷漠到只有利益的人又怎么会明白有正常感情的人的呢?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费尽心思从小培养你舍弃普通人应该有的情爱,最后还是白费了。这都让我有些怀疑,你到底适不适合接我的班。”
“您至今还没有放弃不是吗?您只能选我。”
“砰。”这时,门开了。
吴倩会披着外套身穿睡衣走了进来,看到父子俩的对峙场面,反常的没有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事不关己地看戏,反倒是走到许久不见的儿子面前,薄凉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像个假人。
蒋欲泽道:“倩会,这么晚了怎么起来了?”
“你来干什么。”吴倩会没搭理蒋欲泽,而是问面前的年轻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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