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池庸的疯狂(1/2)
公示栏前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池庸的手指死死掐着掌心,指节泛白。当唱票人念完最后一个名字,那熟悉的“池”字始终没有响起时,他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不可能……”他喉结剧烈滚动,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周围的祝贺声、惋惜声像潮水退去,世界在他耳中只剩下尖锐的嗡鸣。他踉跄着扑到公示栏前,枯瘦的手指颤抖地划过红纸黑字,指甲刮得纸面沙沙作响,直到指尖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我的名字呢?明明该是我……”池庸突然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唾沫星子溅在崭新的名单上。他猛地揪住身旁人的衣领,眼球布满血丝:“你们把我的名字藏哪儿了?是不是被谁换掉了!”被抓的人惊恐地推开他,他便像断线木偶般跌坐在地,却又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是你们偷了我的名额!”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名贵的长衫被扯得歪歪扭扭,露出的手腕上青筋暴起。有人试图安抚,却被他狠狠甩开,怀里的卷轴散落一地,全是密密麻麻的演算手稿。池庸突然安静下来,蹲在地上捡拾纸片,嘴里反复念叨:“我是对的……都是对的……”随即又猛地将手稿抛向空中,纸屑纷飞中,他仰天长笑,笑声凄厉如同夜枭啼哭,泪水却混杂着鼻涕糊了满脸。
人群渐渐后退,惊恐地看着这个前一刻还温文尔雅的书生。池庸在空荡的场中央旋转跳跃,时而哭时而笑,最后抱着头蜷缩在地,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手指深深抠进青砖缝隙里,留下几道血痕。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细长,像一道逐渐干涸的血迹。
池庸状若疯魔,通红着眼在殿内横冲直撞。他一脚踹翻雕花梨木案几,砚台笔洗摔得粉碎,墨汁溅上高悬的匾额。青铜香炉被他扫落在地,香灰混着碎瓷片撒了满地,他犹不解气,又抄起墙角的玉如意狠狠砸向青铜鹤灯,口中污言秽语不绝,尽数指向高坐堂上的几位考官。
狗娘养的老东西!分明是你们徇私舞弊,故意刁难!他唾沫横飞,面目狰狞,老子今日便拆了你们这狗屁考院,看你们还如何惺惺作态!
主位上,一直闭目养神的灰袍老者缓缓睁开眼。他并未起身,只是指尖微捻,一丝若有若无的威压便如实质般弥漫开来。那威压初时极淡,却带着煌煌天威,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只俯瞰蝼蚁,无形的力量瞬间扼住了池庸的咽喉。
池庸的咒骂戛然而止,身体如遭雷击般剧烈颤抖。他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随即血色褪尽,冷汗涔涔而下。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四肢百骸都僵硬起来,仿佛坠入万年冰窟,连骨髓都在打颤。他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竟在鬼门关前跳舞,眼前的老者绝非他能招惹的存在。
化...化神期...池庸牙齿打颤,双腿一软,一声跪倒在地,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悔意。他瘫在地上,面如死灰,连抬头看老者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考官话音刚落,大厅里先是一静,落针可闻。获得名次的二十几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还带着考试后的疲惫,眼神却骤然凝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去总部?”最前排一个穿青布衫的年轻人喃喃自语,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墨汁溅在鞋面上也浑然不觉。
“是张世蟠大人亲自带我们去?”旁边的女子猛地攥紧了包袱角,指节泛白,声音发颤。她昨日为了赶工,右手食指还缠着纱布,此刻却因为激动,纱布边缘渗出了点点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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