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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哭了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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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侍女小厮人人自危,匆匆忙忙地拎上东西就落荒而逃。

沈淮宁转着轮椅上到回廊,本想回到原来的住处,可看到旁边的隔间却有孤灯摇曳,忽灭忽闪地,掩映着似有似无的声音。

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走进隔间里。

窗边的书桌上正堆满了竹纸,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些水渍,墨渍晕染,其中最上头的几张早已糊成一团,看不出原有的笔墨。

在旁的,还有枝茶花枝,顺势掉落了几片茶花。

沈淮宁起身走近,目光逡巡,密密麻麻的字堆叠其上,可清秀工整的小字看着也不碍眼,多是各类草药的分门别类和用途功效,都是寻常伤寒病症能用到的。

这么多得写了多久......

倏地,潺潺响起,皂荚的香气丝丝密密地袭来,沁入心脾。

沈淮宁回神一看,入眼却是百鸟朝凤屏风,稀稀落落地掩映着小巧的身影。

模糊的虚影中,她似是从浴桶出来,杨柳细腰,乌发披落,探出只盈着水汽的手去拿木施上的脸帕和单衣。

须臾,沈淮宁立刻转过身来,眸光微闪间,不知该看向何处。

一时间,半掩的窗吹来徐徐清风,引得桌上的书页簌簌翻着。

可凉风怡人,轻抚着他鬓间的汗,也浇灭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烦闷和燥热......

“将军?”

小姑娘的柔声响起,沈淮宁心下一怔,转头一看,她穿着单薄微湿的里衣,依稀透着锁骨的殷红,披着外衣出来。

许明奚突然反应过来这样见面有点不太妥,连忙穿好外衣,束好腰封。

随即温声道:“将军怎么来了?”

沈淮宁暗暗深吸口气,恢复以往的模样,正色道:“怎么,我不能来?”

“不是!”许明奚连忙摆摆手,“我是怕......怕在隔间吵醒你了。”

说着,她连忙去收拾桌上乱糟糟的东西。

不料吱呀声响,几步走近,身后忽觉一阵温热,冷梅香淡淡袭来,头顶传来磁性的沉声。

“你这是做什么?”

“啊?”

许明奚一愣,从地上的影子来看,两人的身影几乎交叠在一块。

只是站得近,衣物稍稍贴着,他的青丝发梢垂落,轻轻扫着她微红的脖颈,痒痒的。

可也能感受到这背后紧实有力的力量,似是猎物被盯上一般,不禁心下发虚。

她急忙收拾着散开的竹纸,应道:“没什么,这是我尝试编写的医书,还没成形诶......”

话落,一张竹纸可怜地被吹到地上。

许明奚本想去捡,却被另一手一把抄过。

“我看看!”

“将军,您还给我!”

沈淮宁本就身量高,如今举着就是让她蹦跶着也够不着,跟个小鸡仔似的。

他微微眯着眼,心下却是忍不住打趣。

“让我看看,白苏,味辛,性温,归肺经......”

“您别看了,求您还给我吧!。”

“功效降气消痰、止咳平喘、润肠......”

沈淮宁不依不饶地念着,两人来回在屋内争抢着,发出木板缝隙的吱呀声,引得微弱的烛火拂过,明灭不暗。

“这不就是紫苏子嘛......”

话音刚落,沈淮宁发现后面还因为水渍沾染粘着一张小片纸。

翻过一看,又是他的一张小人图,是有关上次让她去摘黄香梅还笑话了她一顿,自然还还包括后面耍她塞雪团的事。

忽地,空气似是凝滞一番。

许明奚嘴角颤了下,苦笑道:“将军,我画得像吗?”

沈淮宁冷笑一声,一手拍下竹纸到桌上,“像!像极了!”

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顺着侧门回到了厢房,翻身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身前。

许明奚从屏风后探出个脑袋,眼睛眨巴着,劝道:“将军别生气,晚上睡觉前生气,容易造成心气郁结,心血不畅,寝时夜梦......”

“停!”他一手挥下,“收声。”

许明奚的脑袋悄悄缩了回去,只露出半张脸,眸光微亮的杏眼又眨了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把那枝茶花捡回来了,不如我给将军煮些花茶喝,如何?”

糯糯的声音响起,沉寂了一刻,没有得到回应,她只好敛回目光,告退下去。

不料欲走之际,远远传来一句。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命令你的。”

许明奚心下一喜,朗声应道:“好!”

一炷香后,沈淮宁躺在床上,阖眼冥想。

许明奚则坐在床边的小凳上,用青泥小火炉煮着茶,一边还盛着清洗花瓣的木盆。

不多时,伴随着水炭的刺裂声响,水烧开得咕噜咕噜叫,可也不会觉着吵,清幽淡淡的茶香渐渐蔓延开来,似是在心里的古井泛起几个小泡,还多了几分静谧安宁,神思放松。

许明奚持着茶缶在茶汤上轻轻搅拌,茶沫亦是逐渐化开,归为浓香。

她回想刚刚沈淮宁的反应,心下生疑,问道:“将军,您怎么知道白苏就是紫苏子的,我总感觉,您好像......对药理也是有所涉猎的。”

沈淮宁转了个身,背对着她,瞧不出如今的神情。

许明奚忙解释道:“是我多话了,您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她搪塞着,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却听到突然砸向沉寂的声音。

“因为我的母亲生前,也是个大夫。”

“嗯?”

许明奚手中的动作一顿,看向床上的他。

只听见沈淮宁的声音幽幽响起:

“她是济州药商之首的女儿,后来济州突逢寇匪作乱,父帅前去镇压,两人便在战乱中相遇,后来也结了亲,可侯府那帮人都看不起商户和医卜,对母亲百般刁难,可她都忍了下来,也没有告诉领兵在外的父帅,再到后来,上京突发瘟疫,府里那几个旁支的老家伙不慎感染,京城人人自危,母亲就自请相助,日夜照顾着他们,探寻解决之法,最后终于觅得良方,瘟疫解除,可母亲也因为积劳成疾,一病不起,等我和父帅赶到时,只看到一座牌位。”

徐徐道来,语气平缓,听不出一丝异样。

廊檐下的青铃叮当作响,伴随着咕噜泡冒出,回荡在听者心泉。

倏地,风炉边上的水点子迸溅到许明奚的手背上。

回神之际,沈淮宁转过身来,两人目光汇集,他沉声道:“就是这样,所以我自小都多多少少懂点药理,懂了吗?”

许明奚颔首应道:“是!我明白了。”

一如既往的安分谦恭,这一幕落在沈淮宁眼里又是一阵不悦,竟还有隐隐的气闷。

他双手交叠在脑后,说道:“许明奚,这后院里的那点伎俩你也看个遍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道理连个小屁孩都懂,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我......可是!”许明奚一时无言,舀了杯茶呈到他面前,暗暗垂下眸子,“可是从小到大,越是反抗他们就会被欺负得越厉害,而且很多时候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忍忍也就过去了,没什大碍的。”

这还是她在天宁山村时,从潘玲上得到的经验,不过几句拈酸话语,又或者推搡一下,她想办法躲过就是,也从未发生过正面冲突。

淮宁冷笑几声,“那现在把这臭毛病给我改掉,以后人家要是捅你一刀你就必须得捅回十刀,要是敢打你,就断他的手。”

“那那那怎么行!”许明奚顿时口吃,已然想到这血腥恐怖的画面。

沈淮宁起身喝茶,“这是命令,要是有人找你寻仇,就让他来找我,这可是旁人都没有的待遇。”

“那......那还真是感谢将军。”

许明奚苦笑一声,又舀了杯茶给他,不过细细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种种,他也从来没有逼迫她要做什么,反而都是......

“将军,我听府里的人说,四姑娘到大相国寺祈福,而且还是去一年这么久,这难不成......”

沈淮宁瞥了她一眼,“只是因为我看她在府里叽叽喳喳的,十分厌烦才寻个理由赶她走的,你要是再敢多话,就让你去大相国寺旁边的尼姑庵当尼姑去。”

话落,一手将空的茶杯放到她的脑袋上。

许明奚乖乖应了声,接过茶杯,见他复又躺下,好似难得的慵懒和舒朗,平日常蹙的眉目的也渐渐化开愁绪。

“许明奚,唱首扬州小调来听听。”

“啊?将军,可我不会......”

“不会也要唱,就唱你之前弹过的,四季相思。”

“将军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你说什么!”

“没有!那......那我就唱大概记得的部分,您可不准笑。”

不多时,轻柔的声音温温响起,穿林而过,拂下心泉的波澜,不平不淡。

引得窗棂边上的猫头鹰驻足而立,两颗圆咕隆咚的眼珠子转悠着,扑朔翅膀而去,留下灰羽,飞向许府的另一处庭院,依旧是灯火微闪的厢房,透过屏风,隐隐约约瞧见里头的两个身影。

忽地,娇弱的咳嗽声响起,颤得窗边的梅花也跟着簌簌而落。

“蓁儿!”

罗缉熙匆匆坐到床边,替许思蓁的抚顺着后背,她才稍稍得以喘息。

饶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熙哥哥,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许思蓁虚弱地应着,正好春华应声送来汤药。

两人目光汇集之处,却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不由得莞尔一笑。

许思蓁看着罗缉熙这般紧张自己的样子,再回想他今日对许明奚的态度,心下滋生的对解气舒爽顿时蔓延开来。

终归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十几年前母亲用来对付那的张扬跋扈的妾室之法,如今依旧管用,凭借着这点,熙哥哥就不可能再相信她,更何况还是沈淮宁的女人,这就愈加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蓁儿?”

唤声响起,对上罗缉熙悲戚不忍的目光,她又掩唇咳了几声。

罗缉熙小心吹散药汤上的热气,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会随身带些莲子糖的吗?在喝药前吃些,就不会觉得那么苦了。”

许思蓁顿时傻眼了,“莲......莲子。”

“对啊!你当时救我的时候,因为止痛的药丸过于腥苦,你就和莲子糖一块送到我嘴里,我们西南的大夫也有这样的习惯,怕碰到不愿用苦药的孩子,都会带些糖在身上。”

许思蓁颤了下嘴角,这她哪知道......

春华见情况不妙,连忙打圆场,“世子爷,这莲子糖平时出门都是婢子带着的,婢子等会就去拿。”

一听春华说话,罗缉熙眉眼稍蹙,平日的温和顿时烟消云散,沉声道:“你今日没有贴身护着你主子也就算了,还去救那罪魁祸首,就该让她掉下去尝尝苦头。”

春华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婢子知错。”

两人也着实没想到许明奚会下意识地去拉住她,若是反而被她救上来了,这就完全变味了,更何况当时春华也的确被吓到,她们跌落之际也不敢靠近,只好事后拉着许明奚上来。

“好了,熙哥哥。”许思蓁连忙扯开话题,“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能怪春华呢!而且姐姐自小被养在老家的乡镇,想来不适应京中的规矩,今日实属意外,冲撞了您,我代她给您赔不是。”

“你还袒护她。”罗缉熙小声埋怨着,“行了,不想提她,这药已经不烫了,我来喂你。”

这两人的殷殷切切着实让在场的春华受不住,寻个拿莲子糖的借口就应声退下,合门之际,纸窗掩映着两人的身影。

春华不由得倒吸口冷气,打了个寒战,便匆匆下去了。

只是不知,在庭院常青林的暗处,却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这厢房的情况。

第二日一早,许明奚打算乘马车离开侯府,不知为何今天醒来就发现躺在寝室内的床上,而沈淮宁早早地起床打坐调息。

难不成昨晚他是睡在哪里的?

许明奚不解,一路听到洒扫的小厮说到,昨夜许思蓁起夜时不小心摔倒,从二楼顺着台阶摔下来,手臂还脱臼了,一整夜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许明奚听着,想来是夜里太暗没看清楚路才这样的。

思及此,她见袁青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尾微红,眼睑一团青影,像是一晚没睡的样子。

“袁统领,昨夜可是没睡好。”许明奚说着,从衣袖取出青玉瓷瓶,“将这个抹到太阳xue上会好很多。”

“夫人,您和将军一样,唤我青木就好,”

袁青木眉眼弯弯笑着,可也接过她的药膏。

轻轻一闻,薄荷的清凉顿时消去烦闷郁结,提神醒脑。

沈淮宁听着小厮八卦昨夜伯府的发生的事,诸如听到祠堂有哭声吵闹声传来,还有许家的二小姐突然摔下楼梯来,见到几个黑影闪过等等......

他嘴角稍扬,梨涡浸润着戏谑,似是沉思。

这还算是便宜他们的了......

可思及此,回头一看,正好看到许明奚给袁青木药的那一幕,目光逡巡下,落到他腰间绑着的药囊,就连来接他们的几个侯府侍女也有。

倏地,心下郁结油然而生。

“许明奚。”

许明奚顿时惊醒,匆匆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沈淮宁托着下颔,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我困了,昨晚没睡好。”

许明奚一怔,“那......那我们快点回去,将军您早点歇息。”

想来应是昨夜她唱的歌叨扰到他了,才害得他没睡好。

“你!”沈淮宁气得不打一处来,复又道:“我说,我没睡好。”

许明奚顿时愣住了,实在不明他的言下之意,左右无望。

沈淮宁见她这般不知何意的样子,眉间不禁愁绪漫上。

可回过神来,沉声道:

“算了,没什么,上马车。”

丢下这句话,沈淮宁转着轮椅走近马车,侍女纷纷退让避开,不敢惹怒他。

许明奚微歪着头,亦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匆匆跟在他身后。

沈淮宁长舒一气,尝试抚平心下少有的一团乱麻,撑着马车木栏上去。

原本如往常般行云流水的动作,不料手一滑,身形稍晃,竟是差点跌下去。

一瞬间,掌心触觉冰凉,身后一紧,被人扶住。

“将军,您没事吧!”

温声响起,许明奚从身后扶着他,软小的手指抓紧了他,大小相差甚多的手覆在一块,竟是显得有点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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