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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哭了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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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沈淮宁?”

罗缉熙半身都浸在阴影下, 接过仆从呈上来的剑,下颚稍稍扬起,月影称得皮肤愈加白皙,红唇似是带有嗜血的艳色。

沈淮宁眉眼一挑, 转着轮椅到许明奚的面前, 戏谑一笑。

“哟!这不是咱们西南世子爷嘛!看来罗成德还没死啊!”

“放肆!竟敢对我父王无礼!”

厉喝一声, 罗缉熙挥剑直指, 引得在场仆从纷纷跪下。

愈加剑拔弩张, 毕竟这两个可都是不好惹的主。

沈淮宁瞥了眼他眼前的冷剑, 两指稍稍将其推开, 倚在椅背上,寻个舒服的姿势, 沉声道:“怎么,你老子被我父帅打得屁滚尿流地赶回西南, 现在难不成这个做小的,也要被我来揍一顿, 为什么会让你来上京,难不成你心里没点数吗?”

十七年前平康之变, 西南小藩王趁上京之乱蠢蠢欲动, 不料在出兵之际却被原本驻守在西南的沈敬臣压了下去, 湮灭这点小火苗,随即去往上京勤王成功,李姓皇室重新入主上京,清算叛乱余孽, 罗成德便书信给沈大将军饶过此事, 沈敬臣也答应了, 只是向皇帝建议新设节度使和监察御史, 并加强派兵驻守,以防边远地区起兵作乱。

如此十几年过去,西南风平浪静,还必须派个儿子来上京当人质。

“你!”罗缉熙面容几近破碎,握着剑的手微微颤着。

不多时,一剑挥下,伴随着清风扫落叶之势,二人竟然在原地过起招来。

剑锋袭来,沈淮宁一手持着茶花枝旋身抵挡,一手转着轮椅左右躲避,饶是再快的剑影,也不过离他头颈三寸之余,随着细碎的茶花掉落,鬓间的青丝也受剑气影响落下。

庭院前,这一黑一白的身影隐隐藏匿在茶花林浮掠而过,令看者的目光随之迁移。

许明奚不由得愣在原地,和两人那晚被追杀一样,沈淮宁的一招一式,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奈何难缠不抵,须得速战速决。

沈淮宁眉尖一紧,于他回身离自己相近之际,找准时机,一掌凝着力打在他的心肺间。

一掌击下,隐隐内力撺掇于全身。

沙尘飞扬间,闷哼响起,罗缉熙被逼至三尺之后,仆从纷纷从身后接住。

倏地,粗重喘声响起,似是从胸腔共鸣中轰轰涌上。

“世子爷!”

“这是喘疾犯了!”

“快点拿药上来。”

一群人手忙脚乱,许明奚从沈淮宁身后探出个脑袋瞧着,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摁下去,偏头只留一缕余光在她身上。

“还敢多管闲事?”

短短一句,颇有不可置疑的威严。

“我!”许明奚的脑袋悄悄缩下去,嘀咕着,“我就是看看......”

一颗药服下,稍稍调理内息,罗缉熙渐渐缓过神来,拂开所有人的支撑,却见这软剑上隐隐约约地有裂缝烙下。

咬牙一紧,复又收回软剑,眼刀剜向躲在沈淮宁身后的人,吓得她连忙避开目光。

罗缉熙抚着心口,冷哼一声,“沈淮宁,今日之事,来日必定讨还。”

话落,他便转身离去,拂过茶花枝,消失在层层树影中。

沈淮宁漫不经心地哼了声,转身看向缩成一团的许明奚,又像个鹌鹑似的蹲在那里。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如今救了个白眼狼,早知如此,就该把他丢在那林子里让他自生自灭,现在还被你那妹妹捡了个便宜......”

许明奚又怎会想不明白,这无缘无故的赐婚定然有原因,可她又觉着松了口气,若知道是她只会引来更多麻烦,而且......

她暗暗垂下眸子,苦笑道:“那怎么行啊!如果我见死不救,那将军,您不就死在山上,这不就错过了......”

风声渐止,清楚听到她的低语。

沈淮宁一怔,对上她的亮晶晶的眸光,眉眼如初,似有朦胧的水汽萦绕,凝结滴落下来,只听她哽咽道:

“可是,可是我就是很难过......”

泣声响起,许明奚半张脸都埋在他宽大的衣袖上。

“诶!你!”

沈淮宁往后一退,厉声唤着她。

泣声立止,许明奚马上就忍了下来,泪水在眼眶打转充盈,苍白的嘴唇隐咬着多了几分血色。

沈淮宁一见,撇过脸去没眼看,又揉了下额角,“算了,你再哭会儿。”

得到允许,泪水如决堤洪水侵袭而来,停在茶花树枝上的猫头鹰扑朔着翅膀逃离此处。

自天宁山村到上京,几乎所有的惊心动魄她都经历个遍,一直紧根弦直到现在,如今所有委屈、不甘、自责各种情绪都涌了上来,哭得花枝乱颤,酣畅淋漓。

一炷香过后,月亮抵至茶花第一根树枝。

沈淮宁:“哭完没?”

许明奚:“没有......”

两炷香过后,月亮抵至茶花第二根树枝。

沈淮宁:“还没哭完吗?”

许明奚:“再,再稍等一下,拜托您不要看......”

三炷香过后,月亮抵至茶花第三根树枝。

沈淮宁:“许明奚,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奈何迟迟无声回应,他转头一看,见许明奚正肿着两个核桃大的眼睛,在给他擦拭着衣袖。

他一把拉下衣袖,沉声道:“行了,走吧!”

话落,沈淮宁打算转身走,却见许明奚在原地颤颤巍巍地起身,他干脆抓着她的手臂拉起来。

不料触及瞬间。许明奚“嘶”了一声,倒吸冷气。

沈淮宁察觉到不对劲,“你脱臼了?”

“嗯......”

许明奚小心站起来,估计是白天她差点从阁楼上掉下来时,抓着栏杆弄伤的,复又答道:“不过我又自己接回去了,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

沈淮宁扯了下嘴角,眸间闪过复杂之色,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许明奚,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在天宁山村二话不说地把我扎晕,如今那帮人都欺负到头上了,你倒变成个鹌鹑。”

说着,手上握紧几分,害得许明奚面露忍痛,急忙道:

“这哪一样,银针本来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又不是为了害人的,而且,而且他们那么多人,我想跑也跑不了......”

沈淮宁见她面色不对,就松开她的手。

心下竟是油然而生的烦闷,也不知缘何会有这种感觉。

思索不明,一把转着轮椅往身后去。

“诶!将军,门在那边!”

“笨蛋。”

沈淮宁余光一瞥,“你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本将军累了,难道说,这破烂伯府连个歇息的地方都没有。”

说罢,他就如到自家院子版,走进后宅的回廊上。

许明奚欲言又止,嘀咕道:“怎么将军好像生气了?”

“还站那喝西北风干嘛!”

厉声响起,许明奚只好匆匆跟了上去。

“其实今晚是吹西南风......”

许府角落的一处宅院。

许明奚推着他的轮椅进了月洞门,枯败的梅花耷拉着脑袋,可怜地摇摇欲坠,只余着败落的假山到还有点新雪渐融,残余着人烟痕迹。

这一幕落在沈淮宁眼里,不禁眉间稍蹙,问道:“这是你之前住的?”

许明奚知他的言下之意,安抚道:“这地方我和碧桃就住了一个月,所以只需一间房打扫出来,自然不如侯府里,只好委屈您将就一下。”

沈淮宁沉沉应了声,默不作声。

两人兜兜转转行至一处厢房,陈设简单,干净如新,看样子都归置得很好。

此处无旁人,沈淮宁干脆起身,饶有兴趣地转悠着,打开花鸟雕纹木制香炉,药草残渣留存,萦绕着点点余香,好似当初在天宁山村闻到的,应是安神的香薰。

转眸间,注意到案桌旁的纸篓还留有几张揉搓的澄心纸。

稍稍打开一看,全是鬼画符的药方,应是他们医家之间的密语,可在旁还画着些小画,都是两头身的小人,其中一个头戴玄冠男孩正抢着小女孩的冰糖葫芦,后面几幅都是男孩欺负女孩,脸上还露出邪恶的笑容,逼她吃不爱吃的,拿虫子吓她,扮鬼赶她,还拿她堆雪人,比比皆是......

沈淮宁忽然觉着不太对劲,这女孩怎么那么眼熟?

再翻开一看,这小男孩用箭头指向一个名字——沈淮宁?

看来是出嫁前对他的一个天马行空想象,堪比小摊贩的话本子。

“哼!”沈淮宁唇角勾了下,露出不明决意的笑容。

“将军。”

唤声响起,沈淮宁眼疾手快地将纸团丢回纸篓,背过手去,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随即沉声道:“我要睡了,别来吵我。”

“那......”许明奚稍愣,福了下身子,“那将军好生歇息,我就在隔间,有事叫我。”

许明奚换了身新的被褥给他,便退了下去。

须臾间,沈淮宁的目光落在半开的窗上,几个黑影闪过。

心照不宣下,沈淮宁又回到池子前,也就是祠堂阁楼的后面。

袁青木早已在暗中等待,处理好罗缉熙安排的值守侍卫。

一见沈淮宁来,他从怀中拿出几块细碎的木屑,正是二楼阁楼断裂的栏杆。

“将军,这木头事先就被人用匕首划断过,并非因陈年腐蚀才坏的。”

沈淮宁瞥了眼他掌心的木屑,转身在茶花林间走着,“嗯,知道了。”

袁青木跟在身后推着轮椅,继而道:“属下派人了解过,许其琛曾有一个十分受宠的妾室,将小时候的许思蓁从阁楼推下来过,然后那妾室就被发买给牙婆,和今日的夫人一模一样,而且这次在出事前,她还派人将池子底搜查了一遍,除去危险的石头和杂草。”

沈淮宁稍稍拂开挡在眼前的茶花枝,冷笑道:“哼!看来又是故技重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两母女一个德行。”

这后院那点腌臜事,他算是看透也厌烦了......

袁青木复又追问:“那现在该怎么办?属下可咽不下这口气......”

忽地,不远处传来陶瓷刺裂的声音,是从祠堂正厅传来的。

“许其琛,你瞒着我,在娶我进门前就和这贱人有了孩子,这我已经忍下了,为了蓁儿不嫁给侯府,让她先做正室我也忍下了,可如今那小贱人差点害我女儿的命,这我就不能忍,今天我定要砸了她的牌位,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尖声厉语,终是不饶人安宁。

袁青木不禁白了眼,复又觉着哪里不对劲,对上沈淮宁深邃的目光,问道:“将军,您难不成是......”

许其琛手脚并用地拦着她,急得团团转,胡子都竖起来,咬牙道:“你给我小声点,你难道不知道沈淮宁已经到伯府里了吗?现在咱们家可是供着两座大神!”

秦令仪攥紧斧头柄,指着他鼻子说道:

“那又怎么样!他不过是个不受圣宠的将军,现在废人一个有什么好怕的,你竟然还上赶着派人去院里伺候,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砸掉她的牌位。”

“行了!这可是祠堂,你别胡闹......”

两人一如既往地纠缠不休,却不知身后缓缓走来的身影。

“岳父大人!”

肃声响起,吓得两人一哆嗦,回身一看,袁青木正推着沈淮宁进来。

眉目平静,却掩藏着眼底暗流汹涌的沉肃,不吝深寒。

许其琛顿时傻眼,颤颤巍巍地拱手道:“将......将军,您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

说罢,揪着秦令仪小声喝着“站好”,引得她心下愤愤不平,嘀咕道:“这自家祠堂,一个外人来干嘛?”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许其琛!你这家伙居然敢!”

......

薄唇轻启,两人在这暗暗较劲,干瞪着眼睛腹语吵架。

沈淮宁绕不关心,直接掠过他们。

随即拿起香烛,信手置于灯烛上燃,在南娘子的牌位前拜了三拜,最后插放进香炉里。

“来看看岳母大人,这难道不行吗?许夫人。”

最后唤声,其言下之意足以言表。

秦令仪几近将牙咬碎,目眦欲裂,却被许其琛狠狠制住,动弹不得,他还微微欠着身子,笑脸盈盈,“当然可以,将军,您有这份心,下官实在是感激不尽......”

一堆在官场混迹多年的场面车轱辘话也跟着跑了出来......

许其琛自是知道这朝堂之后的水到底有多深,沈淮宁背后势力深不可测,耳目遍布,曾是在陛下却未褫夺他的封号,只是好像暂时把他给忘了,谁不会猜度出这位陛下的心思,自然是想要让他和长公主分庭抗礼,否则这疯魔的长公主不知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思及此,心下一颤,脸上却是恭敬地笑着。

沈淮宁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恹恹地收回目光,将牌位小心挪好位置。

“岳父大人,正所谓这牌位之上,神明在看,更何况还就在眼前发生的......”

此话一出,秦令仪眼眸一怔,紧紧低下头来。

沈淮宁复又添了些灯油,缓缓而道:“所以,我希望这岳母大人的牌位,能长年一尘不染,日日夜夜长信灯不熄,若是任一时一刻......”

说罢,他轻抚着案台前的丹书铁券,继而道:“否则,岳父大人恐怕就是许家的最后一任伯爵了。”

“将军!”许其琛吓得一骨碌跪下,“是......下官谨记。”

“走了,青木。”

振袖一挥,沈淮宁坐着轮椅到门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感慨道:“哦......我突然想起来,这长辈先祖的牌位自当让小辈服侍在前,我夫人早已出嫁,非你许家人,那就只好由许夫人的女儿代劳了。”

话落,扬手而去。

刺裂一声,斧头掉到青石砖上,砸出个小碎瓷片。秦令仪瘫坐在圈椅上,

许其琛早已吓出一身冷汗,瘫倒在地上。

风声未止,庭院的茶花簌簌而落,随着风慢悠悠地飘进祠堂,落到案台上,引得长信灯的烛火明灭不定,凛光溅落在牌位上。

袁青木被交待做旁的事,只余沈淮宁一人回到原本的庭院,却见几个侍女正捧着木盆出来,甚至还有些小厮在打扫。

一见到他来,便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他福了福身子。

沈淮宁的眉眼顿时染上一层阴霾,冷声道:“滚。”

他们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处。

“我让你们滚没听到吗?今夜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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