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古镜记 > ☆、七赌(八)

☆、七赌(八)(1/2)

目录

申屠竞气喘吁吁撞开了门。

永嘉不觉松开了手中绞紧的白绫,韩连宵身子便软软倒了下去。

她微张的双眼,最后似乎看到一个白衣人向自己走来。

耳旁人声嘈杂吵闹,那人附在她耳边说的话,便听不真切。但好像只要有了这一句,她所有的苦痛都可以得到清偿。韩连宵焦急万分,目光追逐着那模糊面目上的淡色嘴唇。那人却不再说话,突然嘲讽般扯出一个笑容。她一时心痛如刺,猛地睁开了双眼,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颈部曾被紧缚处疼痛如断,韩连宵正感到口中焦渴,就有人将盛了水的木勺送到她唇边。她愣愣看着那人,仿若不识。

“久儿被吞下的枣核划伤了咽喉,昨日又受了一番惊吓,我叫她也好好静养一日。”姬羽有些尴尬的擎着手臂,眼前女子仍旧一副神魂离体的模样,虽是侧耳倾听,却好像半句也不曾入得耳去。他心中不忍,放缓声音道:“只要能醒来,那昨夜的梦魇便没什么可怕。”

韩连宵眼珠终于活泛起来,慢慢张开嘴。水中调兑了蜂蜜,入口却仍觉苦涩。

四月初七,春日芳菲尽时,京里传来景太后薨逝的消息。申屠竞遂命人打点行装,准备进京奔丧。初八这日,赵王府五架用白麻布蒙了车棚的马车,就疾驰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时令过了谷雨,雨水渐多。从清晨起就阴沉着的天空,此时终于落起了密雨。

申屠竞斜靠软垫,细听那雨脚绵密地打在车棚之上。奔行中的马车急停,只听见驾车的健马嘶鸣。车厢左右晃动中,申屠竞右手已经推刀出鞘。半响,却是披着蓑衣的永嘉掀开车帘,他神情极是古怪,反复斟酌后才道:“那个秦早在路旁侯见。”

秦早身着湖绿长衫,身上被雨水打湿了大片,几分狼狈到底难掩通身的清朗秀彻。他连饮三杯温好的花雕,极畅快地吐了口气,这才笑吟吟的与申屠竞对视。

“秦公子与本王可有仇怨?”申屠竞开门见山问道。

秦早道:“我若非逃的快,这条命怕是也得记在王爷账上。但你屠戮我十数族人,却也真可称得上是仇深似海。”

申屠竞冷笑道:“秦公子几次现身、种种手段原来是为了复仇。大丈夫行事,为何不痛干脆快些,偏要缠我做赌?这样下去,秦公子几时才能得偿所愿!”

秦早摇了摇壶中残酒,尽数倒在杯中:“各人造化不同,王爷天生赌徒,不惜赌本,敢以天下为注。若是王爷早亡,秦早手痒之时就不知去找何人了。一入赌盘,有进无退,只能一赌到底。终有一日,王爷声败身死,又何必急于一时?”

申屠竞不怒反笑,右手终于离了腰刀:“好一个声败身死!但秦公子忘了,既然是赌局,胜败本就难料,怎知就是我申屠竞一败涂地?本王倾尽所有,终会扭转战局。”

秦早将残酒一饮而尽,探身去摸他那柄环首的古刀。申屠竞道:“这柄古刀是步天门夏无且所赠,相传铸造之时以黑蛟血淬过,因此性极霸道,妖鬼相近则动若脱鞘。我暗中见由由窃刀,几乎被斩下右手。秦公子与她相熟,或许就是同类,但公子的修为倒是精深得多!”

原来他早知由由为异类,却引而不发。明知有人于己不利,还要将她留在身边,这人心思果然难以捉摸。秦早虽然有些心惊,但还是镇定道:“确是宝刀,入得了秦某之眼。若不为己所有,秦早必定寝食难安……”

申屠竞截住他的话头:“秦公子这又是要与本王赌些什么?下注之物也要让本王心动入眼才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