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温热的气息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柳书言连忙往后退,反手撑住水榭的雕花栏杆。
这人知道他的身份,看韩君夜嘴角含笑的样子,这人分明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恐怕第一次在皇帝寝殿,对方就知道自己是新任皇后。不,说不定宫墙上那远远的一眼,韩君夜就记住了他。
之前还故意叫他作小内侍,敢情耍着他很好玩吗?什么交换金津玉液,他们只是喝过同一坛酒而已!
柳书言今天因着参加太后寿宴,穿着繁复的宫装,一眼就能看出身份不低。他还以为韩君夜见到之后会惊讶,会后悔曾经对他出言调戏,结果这人永远一副洞察一切,好整以暇的样子,被看笑话的只有自己。
柳书言恼羞成怒,掀过衣摆,扭头就走。身后韩君夜笑意更甚,皇后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柳书言气归气,每日的未尽事宜不敢忘。他气呼呼地回到皇帝寝殿,替他老人家擦洗手背和脸。
等他做完一切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寝殿大门又被大力推开。睿王径直走到龙床跟前,冷眼看着无知无觉的皇帝。
韩君夜看向兄长的眼神冷得像冰,令柳书言一度觉得他动了杀心。
明明半个时辰前这人还喜眉笑眼,春风满面,尚有闲情逗弄于他,短短时间内像是完全换了个人。此时的韩君夜犹如一座寒潭,不知其水几深,但令人望而生畏。
“你别冲动。”柳书言忍不住出声提醒。
老皇帝这身体已是无力回天,茍延残喘些时日罢了。外头的人不知情,还以为他这个皇后能怀上龙种,诞下遗腹子,实则帝位早晚都是睿王的。韩君夜实在没有必要背负上一个弑兄的罪名来谋朝篡位,只需安心等着便是。
“你是在为他说话?”
韩君夜侧头望过来,一双眼睛通红,像淬了火,又像快哭了似的。
他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不但不领情,还莫名起了火,使劲握住柳书言的手腕将其压在了旁边的桌案上。
柳书言被压得动弹不得,骂他:“你发什么疯?”
韩君夜眼里流转着愤恨的光,他是发疯,今晚他给太后送上一副山水图,那画作表面看起来海晏河清,实则水流直下。
太后看出了他在暗讽皇帝江河日下,随即命人还礼一副钗环。韩君夜拿到手便目眦欲裂,那是他母妃的遗物,是她曾经最喜欢的珠钗。
韩君夜俯身吻住身下人的唇,柳书言的惊呼被他尽数吞入口中。他擒住柳书言的腰,令人挣脱不了自己的束缚。
“我是皇后,是你嫂子!”
柳书言在对方急切的亲吻间隙里艰难地吼出一句,力量上的悬殊令他根本反抗不了。
“我不在乎。”
回应他的是睿王更加暴虐的侵犯。
韩君夜任自己沉溺在欲望里,他想杀人,想发泄。自己两岁的时候母妃病逝,三岁时皇兄继位,从此他在宫里就过着非人的日子。将将长到十四岁就被送去西北军营,营中被太后心腹把持,他一个半大孩子,大刀都抡不起来就被赶上战场杀敌,好几次都差点儿不能活着回来。
他是疯子,这么多年他杀了多少人才终于走到今天,可杀母之仇还未得报,真正该死的人还在享受万民朝贺。
柳书言勉力挣动着,不能再继续了,不能再任他胡来。柳书言使出全力使劲一口咬在舔吻他的唇上,身上人吃痛果然退开一点。鲜血染红了柳书言的唇瓣,一张俊秀的面庞因着血色显出一抹妖异的艳色。
韩君夜伸手揩去了唇边血珠,这点疼跟小猫抓似的,他根本不在乎,可柳书言那副万般不愿惊恐交加的神情却令他清醒了一些。
柳书言没有错,自己不该为了报复而去惩罚一个无辜的人,他和那些前尘往事毫无关系,自己不该自私地拖他下水。
柳书言气喘吁吁,警惕地盯着韩君夜,生怕这人又要卷土重来。谁知韩君夜擦掉唇边血迹,怔怔站了一会儿,竟是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柳书言仍是心跳如雷,他实在不懂睿王这一出意欲何为。折辱他?搓磨他?还是想以此要挟他?
不管怎样,柳书言都决定以后躲他躲得远远的。
可惜事与愿违,才第二日,冤家就路窄,睿王又来了皇帝寝殿。他照例没有通传,柳书言也当没他这个人,只专心抄写手里的经书。
“写的什么?”
韩君夜踱步过来,柳书言怀疑他根本就没去看过皇帝一眼。他今日语气倒柔和,可柳书言还是不愿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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