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年夜饭与元宵（1/2）

岁夜围炉暖草原

除夕的雪比往日软些，落在蒙古包顶的毡布上，没发出多少声响，却把整片草原裹得愈发洁净。毡房里早早就飘起了肉香，叶之澜天刚亮就从羊圈里牵回一只肥嫩的羯羊，萧凡帮忙处理干净，剁成大块的羊排、羊肉，分别放进大铁锅里炖煮，咕嘟咕嘟的声响混着肉香漫满全屋，勾得人心里发暖。

萧汀揣着满心欢喜凑在厨房门口，时不时探头往锅里看，见羊肉渐渐炖得软烂，汤汁泛起油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妈，羊肉快熟了吧？闻着也太香了！”叶之澜正低头切着奶豆腐，闻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急什么，年夜饭要慢慢做才够味，先去帮你爸把桌子摆好，铺上新的羊毛毡。”萧汀立马应了声，转身跑去收拾桌子，把平日里用的木桌擦得干干净净，再铺上一块红彤彤的羊毛毡，毡子边缘绣着简单的牧草花纹，是叶之澜去年闲时绣的，这会儿铺在桌上，倒添了不少年味。

叶澜抱着绘本坐在炕边，却没心思画画，眼神总往厨房飘，鼻尖萦绕着羊肉的鲜香，还有奶豆腐的清甜。她看了会儿，索性起身走到案板旁，拿起一块洗干净的胡萝卜，学着叶之澜的样子切成小块，虽然切得大小不一，有的厚有的薄，却格外认真。“姐，我帮你切土豆！”萧汀摆完桌子也凑过来，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削着土豆皮，偶尔不小心削到手指，也只是皱了皱眉，吹了吹就继续忙活，不愿停下手里的活。

萧凡把炖好的羊排捞出来，放进白瓷盘里，撒上少许盐和葱花，羊排的香气瞬间更浓了，油光锃亮的模样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他又把另一锅羊肉盛出来，留着做羊肉馅饺子，汤汁则单独装在盆里，等会儿煮饺子时加进去，味道会更鲜。“予安、予宁，别闹，乖乖坐好。”萧凡回头看了眼炕上的双胞胎，俩小家伙正抓着炕上的羊拐玩，时不时把羊拐往嘴里塞，萧凡连忙走过去，把羊拐收起来，换了两个干净的磨牙棒递给他们，俩孩子抓着磨牙棒，咿呀着啃得不亦乐乎。

三角趴在厨房门口，尾巴轻轻扫着地面，眼神紧紧盯着案板上的羊肉，却没有上前争抢，只是安静地守着，偶尔听到锅里传来声响，耳朵会轻轻动一下。叶之澜见它乖顺的模样，从锅里夹出一小块炖烂的羊肉，吹凉后放在手心递过去，三角慢慢凑过来，轻轻叼走羊肉，低头小口吃着，吃完后还蹭了蹭叶之澜的手心，像是在道谢。

忙活了大半天，桌上渐渐摆满了菜肴。一大盘热气腾腾的手抓羊排，肉质软烂，咬一口满嘴流油；一锅炖羊肉，里面煮着土豆、胡萝卜，汤汁浓郁，香气扑鼻；还有一盘奶豆腐丸子，圆润饱满，泛着淡淡的奶香；凉拌的沙葱清爽可口，解腻又开胃；最后是刚包好的羊肉饺子，一个个圆滚滚的，叶澜还特意在几个饺子皮上捏了牧草纹路，说是“幸运饺子”，谁吃到就能护着草原一年丰茂。

夕阳渐渐落下，把草原染成了一片暖橙色，毡房外的雪地里，偶尔有几只麻雀落下，啄食着地上散落的草籽，见屋里有人看过来，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萧凡点燃了毡房里的油灯，暖黄的灯光洒在桌上，映得菜肴愈发诱人，也把每个人的脸上都照得暖融融的。

“可以开饭啦！”叶之澜擦了擦手，笑着招呼众人坐下。萧凡抱着萧予安，叶之澜抱着萧予宁，叶澜和萧汀坐在旁边，一家人围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菜肴，心里满是欢喜。萧凡先拿起酒杯，里面装着自家酿的奶酒，他举杯对着窗外的草原晃了晃，轻声说道：“敬天地，敬草原，愿咱们的草原丰茂，生灵平安。”说完，他抿了一口奶酒，醇厚的酒香在舌尖散开，暖得人浑身发热。

接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叶之澜举了举：“也谢谢你，把家里照顾得这么好，辛苦你了。”叶之澜笑着接过酒杯，和他碰了碰，轻声道：“一家人不说辛苦，只要咱们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温情。

萧汀早就馋得不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排，塞进嘴里大口嚼着，鲜美的肉汁在嘴里爆开，烫得他直呼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了！妈，你做的羊排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叶之澜被他逗笑，给她夹了块炖烂的羊肉：“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多吃点，长得壮壮的，才能好好护着牧场。”

叶澜则拿起勺子，舀了一个奶豆腐丸子，轻轻咬了一口，清甜的奶香味在嘴里散开，甜而不腻，格外爽口。她还不忘给身边的萧予宁喂了点丸子碎，小家伙吃得眉眼弯弯，咿呀着还想再要。叶之澜耐心地喂着，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萧凡给叶澜夹了个带牧草纹路的饺子：“尝尝这个幸运饺子，说不定能中个好彩头。”叶澜接过饺子，轻轻咬了一口，里面的羊肉馅鲜嫩多汁，还带着淡淡的汤汁，好吃得眼睛都亮了。“真好吃！爸，这个饺子太香了！”她笑着说道，又咬了一大口，把整个饺子都吃进了嘴里。

萧汀见状，也赶紧在盘子里找带纹路的饺子，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却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他皱起了眉头，眼泪都快出来了。众人见状都笑了起来，叶之澜连忙给他递了杯温水：“慢点吃，别急，幸运饺子跑不了。”萧汀喝了口温水，揉了揉舌头，又继续吃了起来，只是这次放慢了速度。

双胞胎吃了些羊肉泥和丸子碎，没多久就有些困了，萧凡把萧予安放在炕上，叶之澜把萧予宁也抱过去，给他们盖好小被子，俩小家伙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小嘴还微微张着，模样可爱极了。

一家人边吃边聊，萧凡说起了往年在草原过年的趣事，说他小时候，除夕晚上会跟着父辈们去祭敖包，还会和小伙伴们一起在雪地里跑着玩，放鞭炮、堆雪人，热闹得很。叶澜和萧汀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追问几句，眼里满是向往。“等明年雪小点，我带你们去祭敖包，也跟小伙伴们一起玩雪。”萧凡笑着说道，摸了摸俩孩子的头。

叶之澜也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说她小时候跟着父母在草原上放牧，过年时虽然简单，却也格外热闹，邻里们会互相送年货，一起守岁，分享一年的收获。“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孩子们也都健健康康的，真好。”叶之澜感慨道，眼里满是满足。

年夜饭吃了许久，桌上的菜肴渐渐少了些，可屋里的暖意却越来越浓。萧汀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靠在椅背上，摸着肚子直打嗝：“我吃饱了，撑得走不动路了。”叶澜笑着说：“谁让你吃那么多，等会儿跟我一起收拾碗筷，消化消化食。”萧汀立马应了声，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乖乖点头。

饭后，叶澜和萧汀收拾碗筷，叶之澜帮忙擦桌子，萧凡则坐在火塘边，添了些炭火，让火塘烧得更旺些。三角趴在火塘边，闭上眼睛打盹，偶尔抬起头，看一眼屋里的众人，又继续睡了过去，模样乖巧。

叶澜收拾完碗筷，从屋里拿出绘本和画笔，坐在火塘边开始画画。她先画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场景，桌上摆满了菜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暖黄的灯光洒在身上，格外温馨。她还在画旁标注了文字：“除夕团圆，暖满草原”，字迹娟秀，满是童真。

萧汀凑过来看她画画，见她画得栩栩如生，忍不住夸赞道：“姐，你画得真好！把咱们吃年夜饭的样子都画下来了，太好看了！”叶澜笑着说：“我要把新年里发生的事都画进绘本里，以后长大了，还能想起现在的日子。”萧汀点点头，也凑在旁边，用彩笔在画的角落画了一只小小的三角，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元宵，说是提前给元宵节画的。

萧凡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认真画画的样子，又看了看炕上熟睡的双胞胎，心里满是安稳。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奶酒，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底，眼前浮现出一家人温馨的模样，还有草原上生灵安然的景象，这些都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草原的决心。

“时间不早了，该守岁了。”叶之澜走过来，坐在萧凡身边，靠在他的肩头说道。萧凡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是啊，守岁迎新，新的一年，咱们还要一起守着这片草原，护着这里的生灵。”叶之澜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他起身拿出攒下的鞭炮，走到毡房外点燃，噼啪声在寂静的草原上炸开，惊起远处雪地里的几只雪雀，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却没往远处飞，只是在蒙古包上空盘旋着，像是在凑新年的热闹。三角趴在门口，耳朵竖得笔直，却没往前凑，只是望着空中炸开的火星，尾巴轻轻扫着地面。

远处的草原尽头，那只常来牧场的独狼又出现了，它望着这边的火光和鞭炮声，没有靠近，只是仰头长嚎了一声，声音悠远绵长，像是在回应这新年的暖意，又像是在为草原祈福。萧凡看到它的身影，没有驱赶，只是笑着挥了挥手，独狼像是看懂了一般，转身消失在茫茫雪色里。

回到毡房时，油灯依旧亮着，叶澜还在认真画画，萧汀靠在叶之澜怀里，听她讲草原上的故事，时不时问几句，眼里满是好奇。双胞胎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口水，模样可爱。

火塘里的炭火慢慢燃烧，映得屋里暖融融的，毡房外的风雪还在继续，却吹不散满室的温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守着岁，聊着天，等着新年的到来，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鞭炮声渐渐多了起来，远处的蒙古包也亮起了暖黄的灯光，新的一年，终于来了。萧凡起身，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热奶茶：“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叶之澜、叶澜和萧汀异口同声地说道，声音脆生生的，满是欢喜。

众人捧着热奶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底，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叶澜看着窗外的雪景，又看了看身边的家人，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守着这片热爱的草原，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一起克服，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美好。

大年初一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草原上的雪被冻得发硬，踩上去咯吱作响。叶之澜早早起身，端出准备好的“三白”早饭——一碗碗酸奶酸甜爽口，热牛奶冒着热气，奶豆腐切得方方正正，摆放在木盘里，透着草原独有的奶香。孩子们陆续醒来，叶澜和萧汀先洗漱完，各自端着一碗热牛奶，双手捧着送到萧凡夫妇面前，再次屈膝弯腰行问安礼：“爸，妈，新年安康！”

萧凡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暖意在胸腔里散开，笑着回赠吉祥话：“愿你们岁岁康健，守好草原，护好生灵。”叶之澜也笑着点头，给孩子们递了奶豆腐：“快吃吧，吃完了咱们去巡查牧场，看看草原上的生灵们都好不好。”

吃完早饭，萧凡带着叶澜和萧汀走出毡房，三角紧随其后，尾巴轻轻摇着。清晨的草原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牧草的声响，还有远处牛羊的叫声，清新的空气吸进肺里，让人浑身舒畅。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像是在记录着新年的美好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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