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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矛盾的化解与团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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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下,青冥峰的火把没有灭。

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雪花被风吹着砸在山上,一层层堆在演武场边的石阶上。可那几支插在碑前的火把一直没熄,火苗在风里晃来晃去,有时候压得很低,又突然跳起来。

李沧澜站在演武场北边的石台旁,背对着来路,面对一块新立的黑石碑。他穿着一件旧黑袍,袖口已经磨白了,腰上挂着剑,但没拔出来。左手拿着一把刻刀——这是他师父临死前给他的东西,用陨铁和龙鳞骨做的。刀有点钝了,但他每一刀都刻得很稳,像是要把名字凿进石头深处。

“雷峒。”

第一刀落下。

接着是“炎昊”、“柳昭”、“陈砚”、“苏芷”……一共三十六个名字,七支混编队的所有人,一个都没少。这些名字以前散落在战场记录、伤亡名单里,有的甚至没被正式登记过。但他们打过仗,救过人,也有人为此死了。现在,他们都被刻在这块碑上。

这块碑是李沧澜亲自选的石头,亲手立起来的,叫“同生碑”。

他已经三天没睡觉,也没吃东西,不回房间,也不脱衣服。弟子送来热汤和丹药,他都摆手不要。赵砚劝他:“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他说:“碑没刻完,我不能停。”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叶清歌”落下时,刀尖轻轻抖了一下,溅出几点火星。

叶清歌……那个替他挡下致命一剑的女孩。

她的名字本不该在这里。她不是七支的人,是药王谷外门弟子,修为只有筑基中期,按规矩连参战资格都没有。可她来了。在最后一刻冲进阵眼,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那道能撕裂元婴神魂的黑光。

李沧澜记得她倒下的样子——没有喊痛,没有哭喊,只轻声说了一句:“快走。”

然后她就化成了一缕烟,消失在崩塌的空间里。

后来有人查到,她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出发前偷偷改了命灯契约,把全部寿命转成护盾能量,只为多争取半息时间。

没人知道这事,除了李沧澜。

那天晚上,他整理遗物时,在她贴身的衣服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若我死于幽墟,请将我的名字刻进你心里。我不求荣耀,只愿你知道——我不是逃兵。”

那一刻,他心口像被人狠狠捏住,疼得差点跪下。

所以他立了这块碑。

不是为了祭奠死者,而是让活着的人记住:有些人拼命,不是为了赢,只是为了不让同伴受伤。

脚步声传来。

雷峒第一个到。他披着厚重战甲,肩上还带着雪。他是断岳世家最年轻的地脉守护者,土灵根圆满,一掌能震山。平时话少,脾气硬,但出手极狠。

他走到碑前,看到自己的名字,皱眉问:“你叫我来,就为看这块石头?”

接着是炎昊,踩着雪赶来。他走得急,脚下的雪瞬间被踩成白雾。他穿的是焚心殿的赤纹战衣,胸口有一道扭曲火焰的烙印——那是他失控那次留下的。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穿过完整的殿服。

“听说你要搞结契仪式?”他冷笑,“咱们又不是小孩,玩滴血认兄弟?”

柳昭来得悄无声息。她站在高台边上,一身墨绿猎装,背上背着弓,手指搭在弦上,随时准备出手。她是孤鸿世家百年难得的射手,能在千军万马中锁定敌人的心跳,一箭毙命。但她最怕的不是敌人强,而是自己发的信号被人误解。

她看着碑上的名字,低声问:“陈砚也在上面?”

陈砚本人站在场外树影下,手里捏着一张符纸,指尖微微发抖。他是散修出身,靠一手“瞬息传讯符”救过很多人。可每次论功行赏,他总排在最后。资源分配表上,他的名字永远夹在中间,像可有可无的一行小字。

他曾以为自己习惯了。

可当他看见自己名字清楚地刻在“同生碑”第三排第七位时,喉咙突然堵住,喘不过气。

苏芷最后一个来。

她走得很慢,提着一只药箱,里面装满了刚炼好的丹药。她是药王谷这一代最好的医修,会三百多种续命手法,能把快死的人拉回来。可系统只看击杀数和战损比,不记救治时长。所以药王谷年年垫底,弟子们也被嘲笑是“只会擦伤口的软脚虾”。

她站在碑前,目光落在“林婉儿”三个字上——那是她教出来的师妹,第一个因缺药死在她怀里的孩子。

眼泪掉了下来。

她没擦,也不觉得丢脸。

因为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原来有人愿意把她们这些“看不见的人”,也写进历史里。

李沧澜放下刻刀,慢慢站直。三天三夜的雕刻让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出血。但他站得笔直,像一根插在风雪中的枪。

他看着大家,声音低却坚定:“名字都刻上了。但我知道,有些人心里还是难受。”

雷峒皱眉:“你叫我们来,就为说这个?”

“不是。”李沧澜说,“我想问三个问题。”

他看向每一个人的眼睛。

“你们最怕什么?最缺什么?想护住谁?”

风卷着雪打在碑上,发出沙沙声。

很久,没人说话。

陈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画过上万张符,传过几千条生死消息。可有一次突围战,他提前半息发出撤退信号,却被主队当成干扰,导致侧翼全军覆没。事后没人怪他,可他知道,如果他出身好些,早该配更高级的加密符。

“我以为我习惯了。”他喃喃道。

可现在,他不想再习惯了。

李沧澜开口:“我先说。”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叶清歌”的名字。

“我最怕的,是明明能救,却来不及。”

大家都沉默。

他继续说:“上次在幽墟,叶清歌替我挡那一剑。我一直记得。我不是最强的,只是刚好能当中转,把前线吸收的灵力分给后排。可如果哪天我慢了,有人死了——不是敌人杀的,是我没做到。”

每个字都很轻,却重重砸进心里。

柳昭吸了口气。

她一直站在高处,箭在弦上,等她知道,那一次她犹豫了,因为她不信传信的人能准时。

“我最缺的,是信任。”她说,“我不怕射不准,怕的是发箭的时候,不知道

这话一出,陈砚猛地抬头看她,眼里闪过震动。

原来她也曾怀疑过他。

可他也曾怀疑所有人——怀疑指令会不会被改,怀疑主力会不会扔下辅修,怀疑打赢之后,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们的牺牲。

“我想护住那些倒下的师弟。”苏芷忽然说,声音发抖,“可他们死后,没人提起他们的名字。”

她红了眼眶,但没哭。

“有一次,一个弟子被毒刺刺穿肺,我用了七个时辰才把他救回来。可第二天战报写的是‘敌方损失轻微’。没人提他是怎么撑下来的,没人提我熬了多久。后来他康复归队,却被调去搬药箱,说他‘战斗力不足’。”

她咬牙说:“我不想再看见那种眼神。那种觉得自己毫无价值的眼神。”

雷峒握紧了锤子。

他是断岳主力,守阵眼从不失手。可上一次演练,他守住阵眼,却没人来支援。他不敢喊,怕显得自己不行。断岳的规矩,宁死不退。结果队友被围杀,他只能看着。

“我也怕。”他说,“怕撑不住,又不敢求援。我们断岳的规矩,宁死不退。可有时候……退一步,也许能救更多人。”

这话出口,他自己都愣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说出“退”这个字。

可说完后,胸口反而轻松了些。

炎昊冷笑一声,笑得很苦。

他从小就被夸“猛”,一招能炸山头。可那次失控,他亲手烧伤了三个散修。他不是不想收力,是压不住。火灵根像野兽,越打越疯。

“我以为猛就是强。”他说,“结果差点害死兄弟。我现在最缺的,是一个能拉住我的人。不是命令我,是在我要失控时,能拉我一把。”

他说完,看了眼苏芷。

苏芷点头,从药箱拿出一个小瓶:“镇火液我改过了,加了冰蚕丝和寒潭髓,应该能帮你稳住灵脉。”

他接过瓶子,没喝,紧紧攥在手里。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必须独自承受一切的“疯子”。

李沧澜听着,没打断。

他知道,这些话平时没人会说。因为在宗门里,强者要完美,弱者只能闭嘴。主战瞧不起辅修,大宗门不理小门派。每个人都扮演别人期待的角色,哪怕心里早已破烂不堪。

可今天不一样。

今天,他们不是代表门派,不是完成任务,他们只是作为“人”,站在这里,说出心里最真实的话。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晶石。

不大,灰白色,中间有一丝金线流动。这是他用自己一半灵源炼出来的,叫“同心引”。传说只有心意相通的人才能激活它。一旦结契,生死相连,危险时会有感应。

“我提议,结个契。”他说,“不分主仆,不分上下。只约两件事:危难时互相帮忙,迷路时互相提醒。”

他把晶石放在碑顶,声音坚定:“谁愿意,就滴血进去。”

全场安静。

风雪更大了。

第一滴血落下,是雷峒。

他咬破手指,血滴进晶石。石头轻轻颤动,金线亮了一分。

接着是柳昭。

她走上前,动作轻巧。血珠落下,光芒变强,一道微响传出,震落了树枝上的雪。

陈砚犹豫了一下。

他看着那块石头,心里很乱。他曾幻想过,能和其他天才平起平坐,共享资源,共担风险。可现实告诉他:散修没资格谈平等。

但现在……

他抬头看李沧澜。

对方看着他,眼神平静,没有同情,只有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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