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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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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1

那是一条远比她预想中长得多得多得多的记忆长河,无比巨大的庞杂信息量——

最初的最初,他们少年相识,相知相守,以所谓姐弟的名义彼此扶持,做着彼此最后一个家人。她给他以坚定的温暖与信赖,给他安全感,而他毫无保留地依恋着她,做所有一切他觉得可以让她开心快乐的事情。

理所当然地,他并没有在六年前的那个6月28日毫无征兆地离开她。

他怎么可能会主动离开她呢?明明他一直都在反反复复地表达,只要她不离开他,要他怎么样都可以,对他做什么都行。

他一直都在她身旁。

在那六年里他们共同经历了许多事:

她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一回严重的伤,被擡回来的时候他险些崩溃,但好在他们都扛过来了。

他衣不解带地贴身照顾着她,一直到她彻底痊愈,然后她用那枚从她伤口里挖出来的妖兽牙做了一条护身符项链送给他。他知道那是纯粹迷信,但还是一直乖乖戴在身上。

之后不久,组织上要求他回到他族中那片山谷,去指导清理他族人们留下来的遗物蛊虫。故地重游难免触景生情,他又一直从未对自己那次失控做下的杀孽释怀过,因为担心,她跟着一起去了。

他坐在昔日囚禁了他千万年的禁地唱了两个小时渡亡歌,她便开解他,陪着他,坐在他身旁。

也是那天,她第一次说死后愿意放弃轮回,哪怕做孤魂野鬼也要一直陪着他,而他一边受用她的心意,一边又不愿她真的这样。

然后他便又想起之前她受的那次差点死掉的伤,以及此后她零碎不断地又受的一系列小伤。

因为怕她会早早死于非命,更怕她死后真的因为他而做出什么他不希望看到的牺牲,那天他在他们之间下了一种蛊,好让自己能在她每次即将遭遇危险的时候有所感应,及时护持在她身旁。

他们一直一直都那么亲密,一直一直都那么毫无保留地彼此关心着、信赖着、依恋着、欣赏爱慕着,唯一仅有的一点点美中不足就是茹音丹雅相关的那点事情。

因为夜离族方面和组织上要求的五年之约,她一直没有对他直白地表达过什么,没有给他们之间的这种情意定个性。

原本这也没什么。以他的性情,和茹音的来往也就仅限于大号熟人、同族之情,连亲密点的朋友都算不上。可偏偏后来,她接到了那个卧底邪教教团的任务,一去许久,留他一个人在家里被孤单无聊和蚀骨思念折磨得不像样。

完成任务回来之后,看着他明知她看不见还依旧自说自话发给她的那大几百条信息里令人堪忧的心理状态,她心疼得厉害。

因为心疼,她不光承诺了以后尽量不接这种需要一去很久杳无音讯的任务了,还由于担心未来还会有类似的任务不可避免,又劝了他几句,说除了她之外也还是交一两个朋友吧,这样万一她再有躲不开的任务需要消失,他还可以和朋友聊聊天分分神。

她说:“知道你在家里把日子过成这个鬼样,我在外面执行任务也免不了得分心惦记你啊。知道你这样又没法回来,那我得多心疼?”

他把这话听进去了。

因为不愿让她在以后忙任务时为他分心,也不想让她太过于担心他心疼他,他真的很认真地开始学习该如何交一个朋友。而除了她之外跟他还算熟、不算很怕他、并且在噬神蝶面前有那么一丁丁点自保之力的朋友候选人,自然就是茹音丹雅。

于是他开始主动约茹音见面聊天,请她吃饭,允许她直呼他的名字,笨拙地学着做一切朋友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毫无意外地,尽管他和茹音从来没做过任何超越友谊的亲密举动,他这样突然的主动还是成功让所有人都误会了。无论是族中长老们还是组织里知道茹音身份的人,也包括茹音本人,都以为他是开窍了,有点对茹音感兴趣的倾向。

甚至误会的人里面也包括她自己。

作为一个社交很正常、每天都会跟很多人说很多话的人,她真的做不到记住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自然也就没能把他对茹音的突然热情跟她自己叫他交个朋友的话联系上。

可能是因为茹音特殊身份带来的先入为主,她难得地不自信了一回,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分不清亲情和爱情之间的区别,怀疑他对她那种毫无保留的爱恋和予取予求的付出都只是一个历尽了苦难的孤儿对家的沉溺与珍惜,并不掺杂男女之情。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在作战任务中再次遭遇危险,得到蛊虫示警的他赶过来护住了她,顺带还救了差点当场光荣的龚行。

龚行以为他是要和茹音在一起的了,再加上鬼门关前走一遭,终于忍不住了,在她去探望的时候跟她表白了心意,然后被门外来接她的他听了个正着。

他听见她干脆地拒绝了龚行,没留任何余地,但也听见了她说的那句:“认识这么久了,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我要是喜欢你,我早就主动说了。”

他是不知道族人那边想撮合他和茹音的,更不知道上面给她的那个五年之约。再加上他也从来都不是个乐观自信的人,在他的认知里,论做男友□□人,大概凡举是个身体心理都正常男人就比他这个随时发狂且又总是安全感不足需要她来照顾情绪的“怪物”强。

他从骨子里觉得,是他配不上她。

于是那句话让他也误会了。毕竟他们也认识很久了,她说她喜欢谁会主动说的,却没有说过想和他以爱人的身份相处,没说过喜欢他。

他以为她果然对他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她待他所有的好都仅仅是因为她太好太善良了。因为怕他难过崩溃,因为心疼他的遭遇,所以不管他想要怎样亲近怎样确认她都从不拒绝。即便不喜欢,即使委屈自己,她也愿意为他费心,给他安全感,哄着他。

所以当时他退回楼梯口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怕她知道他听见了,这层温柔的表象就会被戳破,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真的不介意她实际并没有那么喜欢他。

她就只把他当弟弟就好,当朋友也好,甚至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摆布的宠物、当成家里的漂亮摆件,什么都好。

他只要她还愿意留他继续在身边,只要他的存在能让她欢喜,只要她还要他。

他可以不要更多,也从来都不奢求更多,只求不要失去她。

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所以他什么都不敢做,进退都不敢,只疯狂地想要维持住现状,永远都不改变。

于是,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在微妙的双重误会中僵持住了。她难得迟疑,而他小心翼翼地装着傻。

再之后就是进入无限世界关停其中枢的这个任务。

尽管答应过他尽量不再接这种需要去很久的任务了,但毕竟父母都是因为这个案子牺牲,她自觉义不容辞,理应由她这个女儿带队去终结它。

他想跟着她一起去,但上面没有同意,毕竟无限世界里充满变数与危险,而且他们要做的是关停它,他强大的法力能帮的忙并不很大。相比之下,现实世界中关于邪蛊的研究和其他对付神鬼妖魔的任务更需要他。

他万般不舍,但最终还是让她去了,没有说一句撒娇不叫她接这个任务的话。

——他是很粘人,但比谁都尊重她的想法。

分别时她告诉他,等这次任务结束,她有重要的话对他说。

记忆是以他的视角展开的,他并不知道她那时想说什么。但黎明了解自己,她知道,当时的自己大抵是再也忍受不了那种暧昧不清的状态了,想好要给他和茹音一段没有她的时间,然后干脆地给这份情意一个说法。

等她任务结束回到现实世界,如果他和茹音真的已经成为情侣了,那她就死心作罢。

但如果他们还是这种貌似有苗头但实际止步于朋友的关系,她就什么都不管了。不管夜离族那边怎么想,也不管组织上什么态度,她都要挑明告诉他,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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