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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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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

最终,黎明还是没能得到真正想要的答案。

面对那个“你为什么要说‘总’”的问题,穆塔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两秒,随即便扯起了一个无奈的浅笑,一脸无辜地反问:“你真的要在这种时候纠正语法错误?纠正一个汉语不是母语的病号?”

然后就又开始玩他那套她再熟悉不过的、示弱卖惨避重就轻的撒娇小连招。

牵着她的手往额头上放,眼尾因为发着烧的缘故泛着微微的红,浅色的眸子水润又迷离地看着她,用那种软软的、微微夹着嗓子说话的同时又带着点喑哑的、楚楚可怜又黏黏糊糊的声线在她掌心里蹭着呢喃:“我好痛哦……头也好晕……”

“你再摸摸我……姐姐,我好难受……让我靠一靠……”

又是这样。

她于是只能在心底暗叹口气,有点心累和恨铁不成钢,但又觉得果然如此,一点也不出预料。

于是她放弃了,没再非追着逼问,而是顺着他的意思细密轻柔地摩挲着他此刻的的确确受着系统惩罚煎熬的身体,抱着他抚摸他,给他以想要的陪伴和安抚。

她甚至还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糖。

那是上个安全区里他撒着娇磨她做的手工花生糖,没吃完,剩下的几块她便用厨房纸包了揣了起来,此时随着副本结束,这些私人物品也便重新出现在了她的口袋里。

她剥开糖纸把糖塞到他口中,于是那恰好能让他坏掉了千万年的味觉正常感知到的微妙甜味和着糖块上存留着的她的体温,一起在他口中蔓延开来。

她自己都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喂他吃这种糖了。

相识的最初,她给了他一块,后来再见,又给了一把,但都没有亲手剥开糖纸,亲手喂给他吃。

这样喂他吃糖是在更后来,每次他因为配合研究所对邪蛊的研究也好,因为别的什么事也好,噬神蝶再次鼓噪起来,让他痛苦难受又惊恐地觉得自己可能马上要再次失控了、惊惶地想要把她推远赶走自己躲起来的时候,她就这样亲手给他剥一块糖。

“你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别乱想,有我在。”每次把糖块塞进他嘴里时,她都这样说。

他从来没追根究底问过她这样一个弱小的普通人要如何做到“我不会让你有事”,大抵也并不真的相信她有能力做到。

但每一次含着糖听她这样说,就像在身体痛苦和恐慌不安的双重夹击之下有了一根可抓住的浮木,哪怕浮木本身也很脆弱,却依旧能提供一点救命的依靠,令他能够倚仗着它慢慢平静下来。

后来久而久之,剥开糖纸喂给他吃的时候她便不再重复那句话了。因为只要她做出这个动作,她想说的是什么,他自然便会明白。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好了,闭上眼睛吧。”

看着他久久望着她的那双沉溺的、依恋的、深邃到仿佛含着令人绝望的万丈深渊,却又死死扒着深渊边缘流露出百般不舍的眼睛,她只轻轻道。

“既然难受就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了,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

三天后的傍晚,系统惩罚带来的剧痛停止了,他异常的体温也随之回落下去,没有丝毫意外。

他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全无为病痛消解而欣喜的意思,甚至有点不愿意这么快好起来。但客观事实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他还是无可转圜地好了起来。

龚行那边也发来了消息,茹音的身体也同样没事了。于是次日,安全屋恰好刷新在了安全区两端的两组人马各自出发,约好在研究所人员的驻地相会。

一离开安全屋,黎明的目光便不由自主被天上的“太阳”吸引住了。街道上来往的其他陌生旅行者们也莫不都是这样。

这个机械朋克风格的安全区有着铅灰色的天空,可灰暗的天空上却悬挂着一轮巨大而明亮的、仿佛近在头顶又压迫感十足的“太阳”。

乍一眼看去,那仿佛就是一个光芒灼目的金色光球。但仔细去看便会发现,那其实是一个由许许多多转动着的半透明机械零件构成的人脑形状。看起来像个球体是因为“大脑”的外面还氤氲包裹着一层透明的球膜,散射了“大脑”发出的光。

如果再看得更仔细些,还能发现,那每一颗精巧的机械零件又好像是由一行行不断流动着的图形编码组成。

“那个巨型脑花,就是传说中的无限世界中枢?”从足足下行了五分钟的电梯地走出来,黎明立刻问前来接应的战友。

——研究分析无限世界中枢的科研团队进入这里已经是近十年前的事了,后来组织又以“抱薪”为行动代号派出了作战人员专司刷副本为研究团队兑换生活和科研的所需物资。十年下来,这里已经秘密建立起了一座以研究所为核心的小型地下城。

科研团队那些行动力拉满的最强大脑们早在多年前就用系统商店能买到的材料组合在一起手搓出了能屏蔽系统监控的材料,并且因为所有原材料都是不同人不同时间分批兑换的,整个过程都没引起无限世界系统的警觉。

于是现在,前往地下城的地上入口是一间组织的人经营的小酒馆,还处于系统监控之下,但只要对上暗号确认了身份,打着“楼下地方大,去楼下坐”的名号搭乘专门的电梯进入地下城范围,系统的监管就不管用了,大可以直接讨论任务相关的事情。

来接应他们的人一个穿着研究所的制服,另一个则是早先在“圆梦之旅”那个副本遇上过一次的钟诚。

“对。”钟诚点头道。

“听他们科学家的意思,那大脑花外面那层透明的膜似乎是一层非常牛批的保护层,很难打得动,所以才只能用迂回的办法,把咱们带来的芯片发射进去,强行改写它的程序,让它把所有人都弹出,强制关停。”

那个不认识的研究员懂得更多,便顺势接过话题:“是的。当年黎朔先生曾尝试过直接击穿世界中枢的保护层,从根本上毁灭这个异空间。但即便以他的法力,在自爆丹府的情况下也只勉强击穿了保护层,没能对世界中枢的实质结构造成太大损伤。”

“并且,根据他牺牲前留下的讯息,保护层在被击穿时只是在受击部位穿孔,并不会整体溃破掉。也就是说,即便是许多人同时攻击,也必须各自击穿保护层,无法发挥集体作战的优势。”

“但植入芯片改写世界中枢的信息编码则不同。——芯片本身是没什么攻击性的东西,单独一枚芯片承载的算力信息也无法对中枢产生威胁,所以在穿越保护层时不会遭到抵抗。”

陌生研究员并不知道他口中的牺牲者正是眼前人的亲生父亲,只兢兢业业地介绍着。

黎明不是那种把父辈功绩挂在嘴边的人,钟诚又本来就神经比较粗,纵然听说过队长是“零二代”,是烈士子女,却也一时没将这位姓黎的前辈跟她联系上。

此时他疑惑地问:“那位法师前辈既然发现力有不逮,毁不掉这货,怎么不干脆撤回来从长计议?就这么直接自爆也太……不惜命了吧?”

他似是想说鲁莽,但觉得对牺牲的前辈不敬,自觉换了个说法。

研究员小哥却摇了摇头:“中枢所在的空间和这个安全区是分隔开的,正常情况下旅行者即便到达这里也不可能进入到中枢所在的空间。黎朔先生应该是使用了空间类的法术才进入那个空间。”

“作为中枢所在,关系到无限世界存亡的核心地带,那个空间的警戒等级非常高,一旦有人侵入,系统立刻就会生成出源源不断的相当于各个副本boss的怪物来攻击侵入者,一般人几乎瞬间就会死亡。”

“黎朔先生强顶着那样的攻击做出尝试,消耗太过巨大,当他确定自己无法毁掉世界中枢的时候已经受伤,法力也已经消耗到无法再重新打通空间回到安全区里来了。”

“所以他才选择自爆丹府做最后一搏……只是可惜依旧没有成功。”

话到此处,一行人恰好来到小小地下城的核心区,一个四面都有建筑物围着的广场。

广场一面最大的建筑是科研团队的研究室工作室,零零散散亮着灯。另外三面则是“抱薪”行动的作战队员们刷副本回来稍作休整的宿舍、研究员们的生活区、以及这次任务先一步抵达的队员们临时驻扎的地方。

小广场的正中央立着一块纪念碑,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这十几年来每一位死于无限世界当中的战士的姓名。

纪念碑的最顶端刻着的正是最初探索这个异空间的两名牺牲者,死于尝试摧毁世界中枢的法师黎朔,以及黎明的母亲,死于探索系统谎称的那个“终点”到底是何情况的普通人战士于珑。

夫妻两的名字并肩而立,永远地留在了这座冰冷而庄严的石碑上。

黎明驻足仰望了片刻,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出任何特别的表情或者举动。片刻后,反倒是穆塔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束鲜花,蹲下身放到纪念碑前的石台上。

他再起身的同时,黎明突然默默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异常用力,就像抓住这个随着父母逝去而近乎不复存在的小家庭最后能够抓住的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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