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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黄粱梦醒(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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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钰身子不便,胡肆临与随侍在侧的保镖、助理都要配合她的节奏走走停停,傍晚时分才抵达溶洞的入口。

其实她一点没觉得累,反而来到五池县后,纠缠她大半年的反噬之力忽然消失了。

刘钰甚至有种凭生不曾如此轻松加愉快的舒爽感,肚子里那个小皮猴也乖极了,不闹天宫也不催吐,腰也不酸腿也不乏的,许久喘气都憋闷的两肺都像瞬间被纯天然的冷空气治愈了似的,每每喘息,她都甚感畅快。

故意装难受走得慢,一方面是体谅身边多出来的那个陌生女孩——

大巴车惊魂过后,这个考古队实习生像是丢了魂一样萎靡。刘钰灵敏的魂识隐隐感觉到女孩应该是心脏方面有点问题,便着意要求要她陪同在侧,时时看顾她,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另一方面是雷春龙就在小分队最末,她能随时看到他——

那俩始终捆着他牵狗似的保镖没少受他谩骂挤兑,且还要忍受他“无理的要求”。

雷春龙不是尿就是拉的。也不知道下边两个窟窿眼子咋那么松,几乎每隔半小时他就喊一次:“我他妈要尿裤兜子了,沙楞给我解开绳子,不然蹭你们一身骚!”

气得那个别枪的保镖,频频扯脖子骂:“你他妈肾漏了咋的,狗都没你尿多!妈的,什么东西!快点尿,别他妈磨磨唧唧的!”

有岁九叮嘱,除了骂两句痛快痛快嘴,保镖奈何不得他。

哪知这混不吝的玩意儿越给脸越不要脸,屎尿屁多就算了,居然一解开绳子,趁他们不注意上来踹一脚就跑!

他连滚带爬奔向刘钰那头,边跑边像撒欢野狗一样吠叫:“你个小逼崽子别他妈碰我媳妇,滚你妈的,我要干死你!”

虽然每次都没让他得逞,但保镖已经忍无可忍了,轮番向岁九请示:“教主大人,我能不能捅死他?”

说话间,他的脸刚好被雷春龙扬手飞来雪球的砸中——

撒尿的时候,特制的“秘密武器”。

凉丝丝的雪渣子在嘴边融化的刹那,保镖脸都绿了,怒不可遏拔枪就要扣动扳机,却听到他的教主大人呵护备至的少妇,忽而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

密林深处,枝丫上的雪花洋洋洒洒四散飞舞。

湛蓝湛蓝的天空下,身穿火红色羽绒服的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空谷回响,便连穿林的北风都带着几分不多见的暖,轻轻柔柔拂过她被雪色映衬得发亮的笑靥。

她就如一株凌寒傲雪的红梅,迎风招展,恣意无暇。

天生笑眼弯弯的小钰很久都没露出这样灵动的表情,岁九不由得看痴了,沉寂的心湖再次泛起情难自控的涟漪。

扬手示意保镖稍安勿躁,同时眼神指使二人赶紧把雷春龙拉远,少在他跟前碍眼。

保镖带人离开后,离老远还能听到雷春龙中气十足的叫骂。

岁九只当自己聋了,接过助理递来的自热烧肉饭,掀开盖子递给刘钰,便接到京城来的电话,叼着烟去到不远处的巨松下与之交流起来。

刘钰直接把热腾腾的饭菜塞女孩手里。

小半天的相处,女孩只跟她说过两句话。

第一句:“别理我。”

第二句:“姐姐,我冷。”

从始至终,刘钰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女孩神情呆呆的,接过饭菜也只是机械地埋头,啄米似的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见她不停舔嘴唇,刘钰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她。她不接,她就拧开盖子硬是塞她手里,轻声劝道:“实在吃不下就不吃,饿了再说。喝点水吧,走好几个小时了,总得补充补充,别跟身体过不去。”

女孩慢吞吞地移目凝视她许久,嘟囔了声“谢谢”,接下水杯大口灌了些温水。

喝过水,精神状态瞬间好了些,警惕地瞥了瞥四周,快速放下饭和水,她假装低头系鞋带,凑近刘钰小声道:“姐姐,我看出来了,你和你丈夫也是被胁迫的对不对?真没想到韩尔奇竟然参与黑社会组织,实在太过分了!姐姐你别怕,我舅舅要是知道我被绑架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瞥见岁九返回,女孩快速敛声敛色,抄起饭菜大口吃了吃,便抹着嘴把饭盒推给刘钰,大声说:“姐姐我吃饱了,谢谢你,你吃点吧,怀着身孕的人不能受饿。”

岁九闻声看向她们时,只见刘钰温柔地摸摸女孩的脸蛋,笑容透着母亲般的宠溺。

离得太远,他根本听不到她低语对女孩说了什么,却也没多想,慢悠悠迈开长腿,踩着吱嘎作响的浮雪回到她身边坐定,自然而然揽过她的肩,状似无意问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刘钰笑意深深冲女孩眨了下眼,扭头淡淡回道:“没啥,女孩子间的私房话而已。”

岁九不再多问,只顾感受她难得的恬然,顺势聊起当地奇闻异事。刘钰拄着下巴听他说话,不时应和两声,谁都不再关注身旁依然神情木然的女孩。

可女孩却不再是被这伙穷徒吓得,而是刘钰刚刚附耳相告的那番话——寥寥数语,足叫一个善良勇敢的姑娘为之震撼、为之揪心。

她说:“我不吃了,要死的人了,少吃一口不打紧。”

这一年有点特殊,腊月二十九过去便是初一。

老黄历没有年三十,本不值得感慨,但对于背井离乡在外打拼的游子而言,差一日的十全十美,仿佛是老天爷刻意要人在不得团圆的日子里,加深思乡之情。

早上 6 点多,天刚蒙蒙亮,护林员牛宝贵走出宿舍,喂完院里豢养的两头麋鹿,便扛起枪牵着大狼狗胖丫,照常巡逻。

期间,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媳妇接连打了 3 个电话,反反复复追问他到底坐初几的火车回家。牛宝贵都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但一听到才过完百天的外孙女“咿咿呀呀”的小甜嗓,顿时心花怒放,乐得有点找不着北。

稍不留神,手上一紧,胖丫撒撒疯似的挣脱他,扬蹄狂奔,“汪汪”大叫着朝着西南角的下坡路去了。

牛宝贵顿时大惊,匆匆挂了电话,狂喊胖丫大名,急了赶蛋地追了上去。

可惜双腿难敌四脚。

胖丫是正儿八经的军犬血统,论跑,便是山野里的花狐貍都撵不上它,更别说 50 来岁的牛宝贵了。等他呼哧带喘地赶到胖丫身前,却见小玩意儿摇头摆尾扑过来求撸毛,把他鼻子都要气歪了,一把薅起它的链子,扬起巴掌就打。

胖丫赶忙背耳朵,极通人性似的哼唧讨饶。

牛宝贵立刻心软了,从军大衣口袋掏出两片昨儿他吃剩的腊肠,唬着脸喂给胖丫:“你个畜生就会熊我!完蛋玩意儿,慢点吃,别跟饿死鬼托生似的。”

吃了顿“大餐”,胖丫似乎意犹未尽,原地转摸摸,极其兴奋地摇尾巴,不时又停下来嗅嗅,然后哈赤哈赤仰头“汪汪”低吠。

护林 20 余年,胖丫并非牛宝贵养的第一条寻犬。他太过熟悉这帮人类的好帮手有哪些不自然的行为表现。见胖丫如此焦躁不安,他不觉心生疑窦,瞪起牛一样大的眼睛,起身警惕望向白皑皑的雪地。

由远及近,望了半天也没发现啥不对劲的,但牛宝贵并未就此放下心来,不知怎么的,忽然心思一动,扥着狗链子头也不回朝着附近一处野溶洞去了。最令他不安的是——越往那边走,胖丫越躁动,四只脚可哪刨坑,就像要挖地三尺找出什么东西似的。

牛宝贵不敢掉以轻心,继续牵狗踏雪前行。

距离溶洞入口不足百米时,借着蒙蒙天色的微光,牛宝贵驻足远眺,忽而大惊失色!

他赶忙打开头顶探照灯,牵起胖丫拔腿向那边狂奔,边跑边震声大吼:“哎哎,什么人,干啥呢?是游客吗?咋寻思上荒郊野岭来的!啥玩意儿?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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