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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预知凶兆(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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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钰险些被他的天真噎死。

无语片刻,她保持冷静又问:“那你约他去小树林是要干嘛?”

“他身上有东西,”胡肆临坦白道,“一见到我那东西就跑了。奇怪的是,我没看出来是什么,这不寻思约他好好研究研究赚笔钱么,顺便给你们俩制造相处的机会。”

合着他是想从张勋可这联系业务啊,看来是她想的太龌龊误会他了。

“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呀?”

“呃……”

刘钰一时恍惚竟暴露了真实想法,急忙往回找补面子:“以为你想帮我约小树林教训他呗。”

“我教训他干什么?那个男生挺不错的,家庭条件好,长得还算过得去,人品也挑不出毛病,小钰,你要不要试着和他多接触看看?反正我已经答应人家逛小树林了,你就以发展业务为由和他好好聊聊。”

“不用你闲吃萝卜淡操心,”刘钰将剩下三分之一的烟扔在地上用力碾了碾,咬牙切齿对他也对自己说,“我不想和任何人谈恋爱,少管我。”

没了烟,两人之间零障碍的心灵沟通就断掉了。刘钰很少强行切断与胡肆临的感应,上次和上上次也都是因为这件事——他见到和她八字很合的男青年,就不请自来出面帮她牵线搭桥,她则义无反顾拒绝再拒绝,还是丁点好脸色不给那种。

为此,胡肆临很委屈也很不解。

毕竟对他来说,刘钰不仅仅是弟马,还是他最好的伙伴。

早在她 7 岁那年,他就成了寄生在她身体里的护法仙。在那些苦苦熬不出头的日子,他陪她一块经历重重考验和磨难,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却守护了她十几年才等来那位开口道破天机的高人,也终于熬到了可以为她独当一面的那天。

可以说,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从一个懵懂的小姑娘慢慢出落成果敢的大姑娘,又从一个普通人变成连接阴阳三界的灵媒。

人类的一生是那么短暂又那么脆弱,生来便在狐仙世家的胡肆临虽然无法感受生而为人的体验,可他也有过真实的肉体,清楚知道天地间所有吃五谷杂粮的生物总避免不了生老病死。

他是比较幸运的那个,渡劫以后脱去一身兽皮畜骨,羽化而登仙,生命的长度得以无限延展,时间概念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了。因此,他眼中的刘钰,这个被他默默守护着长大的女孩,他发自内心的希望,她能在短短一生中过得比他想象的更快乐。

这是他暗自做下的承诺——

他要她觅得一位良缘佳偶,再亲眼看着她结婚生子经营家庭,过完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最寻常却最幸福的人生。

灵媒这份差事根本谈不上美差,整天接触那些妖了鬼了魔了怪了,在没有信仰的人面前,如同没被关起来的精神病。时不时还可能沾染一身孽债,无论能否还得清因果报应,总归对灵媒都有一定无可挽回的伤害。

如果有的选,正常人怎么会接受自己吃这碗饭?

既然被选中,那就只能认命了。因为不认命的那些,不乏有被所谓的仙家折磨至疯或致死的,且并非个例。胡肆临一门算是不可多见的仙界清流,除了常规性给弟马们打打灾吃点扛得住的人间疾苦,从来不会要人命的。

而有些来路不清的家伙,光是折磨弟马香童就够人家喝一壶的。更有甚者贪财心黑,甭管本事行不行或算的准不准,漫天要价诓骗问事的无辜群众,收了黑心钱还对修道同类痛下杀手,根本不管弟马香童能否承担的了因果债。反正报应来的时候他们总有借口,坏事统统推给人类,卷起铺盖卷再找下一位祸害就是。

于情于理,胡肆临都不可能做出伤害刘钰的事,于是数度无视她的反抗,碰见差不多的男人,就像王婆遇到了西门庆,不亦乐乎替刘钰保媒拉纤。

但刘钰不是潘金莲。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比宁采臣,明知“人鬼殊途”,可那永远不能出现于现实世界里的人给过她太多温暖。他们又默契十足心意相通,他早成了她日常不可或缺的存在,就像必须按顿吃的三餐一般,他就是她的精神食粮。

她正处在应该谈一场轰轰烈烈恋爱的年纪,偏偏有了执拗的单相思,倔强起来没完没了,誓死为他守身如玉。

胡肆临永远不会知道——其实刘钰和他一样,最讨厌听摇滚乐和重金属。但为了能让他离自己远远的,稍微给她些独自思考的时间,她下载了 200 多首死亡摇滚。每当她想不开的时候,就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让他感觉得到,又让他魔音穿脑备受折磨,长达几小时无暇和她进行有效沟通。

这次也是,刘钰戴起一只耳机,开始播放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乐,刚播两秒胡肆临就飞没影了,刘钰守在男厕所门口,接连抽了两根烟,才等到张勋可歪歪斜斜晃出门。

见到她的时候,张勋可微微恍惚,好一会儿,捋着舌头找话题:“呀……这不、这不是刘大酒仙么?喝没喝够啊……没、没喝够我再、再陪你喝,嘿嘿嘿……”

“喝你大爷,”刘钰将烟屁股甩飞,斜眼瞪他,“我要回家了,一起逛会儿小树林。”

又仔细打量他几轮,刘钰强忍着没有翻白眼,好心关切问:“能不能行啊你?不行的话,先打车送你回家。”

“不、不用……我没醉,陪你溜达溜达,”张勋可努力站稳,笑得憨憨的,“哪能让一女孩子大晚上自己回家呢,我好歹是个老爷们儿。”

“呵呵,”刘钰无情嘲笑,翻旧账,“这工夫想起自己是老爷们儿了,当年是谁揪着我小辫上剪刀来着?”

“那时候小,我不懂事嘛……”张勋可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脸本来就被酒熏的通红,眼下又红了一层,别开目光,变得扭捏起来,吞吐道,“跟你道歉好不好,对、对不起。”

刘钰到底没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拧身自顾向前走,头也不回道:“这还像句人话。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闻言,张勋可呲着牙花子乐成一只傻狗,屁颠颠追上她。一起回到包房,跟同学们打声招呼,又一道匆匆忙忙离开了,留下满屋子坏笑不叠的吃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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