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我的婚礼 7》(1/2)
我没有任何犹豫,拖着还在轻微颤抖的耗子,朝着进来时的洞口方向,连滚爬爬地冲去!
身后,是惊天动地的狂怒尖啸,是岩石崩裂的巨响,是整个洞窟空间仿佛要塌陷湮灭的恐怖轰鸣!
还有一股带着腥风的恐怖气息,正如狂风般从洞窟深处追袭而来!
快!再快一点!
我半拖半抱着耗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凭着记忆和对洞口一点点微弱的天光的感应,拼命狂奔!
碎石不断砸落在身上,背后那冰冷的死亡气息越来越近!
可就在我们即将冲出甬道,扑向外面的刹那——
我感觉自己的左脚脚踝,被一个什么“东西”,从后面,轻轻地勾了一下。
力量虽然不大,却带着绝对零度一般的寒意和不容抗拒的邪异。
我猛地向前扑倒,连同耗子一起,重重摔在冰冷的卵石上,摔得眼冒金星。
惊魂未定地回头。
只见山洞入口处,崩落的碎石尘埃中,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覆盖着黄黑相间皮毛的虎爪!
只是爪子的形态有些扭曲,依稀还能看出人类手指的轮廓,指甲尖锐如钩,泛着冷冷的光。
虎爪只是伸出来一瞬,紧接着,就是巨大的岩石崩塌声,尘土混合着浓郁的腥气从洞口喷涌而出!
那只虎爪,连同后面山洞入口的大半部分,被骤然坍塌落下的巨石和泥土,彻底掩埋!
轰隆声持续了十几秒,才渐渐平息。
洞口的烟尘缓缓散去。
只剩下一个被乱石和泥土堵得严严实实的斜坡,再也看不出原先山洞的痕迹。
我和耗子瘫在碎石滩上,浑身冰冷,剧烈地喘息着。
耗子晕了过去,脸色惨白如纸,他的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我自己的左脚踝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寒和麻木,低头看去,裤脚被划破了,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泛着青黑色的印子。
成功了?暂时逃脱了?
我抬头看向被掩埋的洞口,心脏仍在狂跳。
我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四周。
虎跳涧依旧黑暗深邃,水声轰鸣。
山林在夜风中呜咽。远处柳树屯的方向,一片死寂。
耗子昏迷不醒。我脚踝上的印记隐隐作痛,散发着阴寒。
想到怀里的请柬,我低头,将它掏出来。
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请柬上“归宁”的字迹,正在慢慢变淡,消失。
在原本空白的“备注”位置,新的字迹,缓缓凝聚成形:
礼未全,缘未了。
待红妆再至,双喜临门。
寒意,比这山涧的夜风,更彻底地浸透了我的骨髓。
这一次,或许只是侥幸。
下一次“红妆再至”时,面对的可能就是完全体暴怒的“她”,和隐藏在深处的“老猫”了。
那个神秘莫测的绿光,是友?是敌?还是另有所图?
我拖着耗子,艰难地站起身。
必须先离开这险地,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弄醒耗子,弄清楚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想办法处理我脚上这个不祥的印记。
脚踝上的印记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凉意,凉意顺着血脉向上攀爬,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冰水里,又沉又麻。
昏迷的耗子比看起来沉重得多,我只能用拖拽的方式,半扛着他,在漆黑的山林里跌跌撞撞的挪动着。
不能回柳树屯。
老婆婆说过,戌时之后不能再待在那里。
而且,屯子里那口邪性的井,和这里发生的一切,总让我觉得有某种说不清的牵连。
我不敢赌。
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片被诅咒的山域,越远越好。
我咬紧牙关,忍受着脚踝处不断扩散的寒意和全身的酸痛,强迫自己迈动双腿。
不知走了多久,天边终于泛起一丝丝亮光。
微光穿透厚重的云层和林木,勉强照亮了周围。
我们已经走出了最险峻的核心山区。
脚下的坡度平缓了一些,树木也变得稀疏。
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将耗子靠在一棵树下,自己瘫坐在旁边,大口的喘着气。
我低下头检查脚踝,青黑色的印记边缘泛起不正常的灰白。
触碰一下,没有任何知觉。
我试着活动脚腕,感觉整只脚都僵硬了。
耗子的呼吸虽然微弱但很平稳,脸上空洞的微笑消失了。
他身上那件可笑的新郎红袍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我摸索着他的口袋,希望能找到点线索或有用的东西。
除了他那部同样没电关机的手机和一个空瘪的钱包,什么也没有。
没有请柬,也没有奇怪的物件。
接下来怎么办?
耗子需要医生,我也需要处理这该死的脚伤。
但是我们这个样子,加上离奇的遭遇,怎么跟外界解释?
我靠着树干,疲惫和绝望再次袭来。
口袋里,请柬隔着衣服,依旧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存在感。
突然,一阵引擎的突突声打破了林间的寂静。
我抬起头,循声望去。
只见视线尽头,一辆破旧不堪的农用三轮车,正摇摇晃晃地朝这边驶来。
开车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身上裹着一件褪了色的军大衣。
得救了?
我的心提了起来,又带着难以言喻的警惕。
在这荒僻之地出现的任何人,都可能是变数。
三轮车开近,司机显然也看到了我们这两个靠在树下的怪人。
他减慢了车速,隔着几米远停下,探出头,操着浓重的口音问:
“喂!你们两个,咋个回事?躺这儿做啥子?”
他的眼神里有好奇,有疑惑。
“大哥,帮帮忙!”我连忙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脚踝的麻木和虚弱而趔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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