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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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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音又悄悄补充了一句:“九岁的倪音,见过十八岁的周程远,这是九岁的倪音送给十八岁的周程远的礼物哦。”

周程远微微怔神,他心情略有些复杂,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充胀着,酸酸涩涩。

片刻,周程远抱过倪音,吻在她清澈的眼眸,不带一丝旖旎情绪,如同虔诚的信徒,他声音很沉:“十八岁的周程远谢谢九岁的倪音。”

“九岁的倪音还不懂事,她不知道十八岁的周程远在经历什么,也不知道十八岁的周程远为什么突然食言,她只知道十八岁的周程远是一个很漂亮的哥哥,她想要在十八岁的周程远面前孔雀开屏,她希望十八岁的周程远前路平坦,一帆风顺。”

倪音小声说,她偶尔会遗憾缺席了周程远人生中重要又低谷的那几年。

“好了,继续拆礼物吧!”

倪音语气轻快道。

第二个是最小的礼物盒,被酒红色的包装纸包裹,墨绿色和白色条纹相间的装饰丝带,超大号蝴蝶结垂落下来。

黑色丝绒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腕表。

简约大方的款式,适合日常,也适合出席重要场合,光影下,熠熠发光。

“这是送给周程远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

“祝周程远毕业快乐,学业顺利,事业顺利,蒸蒸日上!”

“毕业后就要从学校进入职场咯,约见客户,参加宴会,在办公室加班,这块腕表都可以替我陪着你,想我的时候就多看几眼时间,我一直在哦。”

第三个是最大的礼物盒,粉色的,与众不同的包装纸,配以奶油黄的丝带蝴蝶结,粉嫩又少女,是很温柔放松的颜色。

盒子里躺着一条黑色真皮皮带。

被温暖的颜色包围,冰冷的金属扣都仿佛有了温度。

“这是送给周程远的二十七岁生日礼物。”

“祝周程远遇到真爱,家人闲坐,灯火可亲,人生圆满。”

“二十七岁的周程远已经事业有成啦,但是他还是独身一人,好可怜哦,但是没关系,他已经遇到十八岁的倪音啦!”

“在一年之后,他会和倪音恋爱,在六年之后,他会和倪音结婚,在七八年之后,他可能还会和倪音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宝宝,当然,也不一定,因为他已经有倪音这个宝宝啦。”

“听别人说,皮带是很私密很亲密的礼物,送对方腰带,寓意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所以希望周程远稍稍收一些事业心,专注倪音,专注家庭,给倪音更多更多,比天上星星还要多的宠爱。”

拆礼物的过程,周程远的视线没有从倪音身上移开,他专注而认真地听倪音讲话,暖色光晕倾泻到他肩头,像镀了一层柔光,深邃的眉眼渐渐温柔下来。

倪音眨眨眼,黑月牙般的黑睫扑闪着,望进周程远的眸底。

“周程远,别发呆啦!要收礼物啦!”

此刻,周程远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抱紧倪音。

他也确实这般做了,如同拥着一生最重要的珍宝,小心翼翼又生怕失去。

“你是天使。”

是神明对我的垂怜。

年少时,周程远曾怀疑过他这一生,为什么他的父亲会早逝,为什么他的母亲会患病,为什么他的家庭要遭受这些苦难,他有过埋怨有过颓废,和周围的人相比,凭什么他就要拿到一手烂牌开局。

周程远努力地去抗争,结果也还算不错。

但即使如今在大步朝前走,即使如今能对那些轻描淡写,过往的经历过往的苦难,确实真真正正的发生过,哪怕伤口愈合,结痂处仍会有积淀在深处的无助追寻的隐痛。

而此刻,周程远忽然释怀。

如果世界是平衡的,倪音便是那些困苦之后赠予他的无价珍宝,过往种种也都有了意义。

“我才不是天使呢,天使是很多很多人的。”

“我是倪音,只属于周程远的倪音,每年都会陪周程远过生日的倪音。”

倪音捧着周程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和他贴了贴,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谢谢倪音。”

周程远笑得温柔。

倪音莫名脸红,她用手背贴了下发烫的脸颊:“有条件的哦,你也要陪我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日,还要实现我的生日愿望。”

“当然可以。”

“就算你让我去摘星星都可以。”

“我才没有那么无理取闹呢。”

倪音拉过周程远的左手,手腕内侧的皮肤早已经恢复好,她摩挲过那两枚音符纹身,低头吻了下,又取过盒子内的腕表,为周程远戴上。

表盘压在手腕上方,她顺着表带,在纹身处合上表扣。

她送的礼物,贴合着她的纹身。

“好看吗?喜欢吗?”

“好看,喜欢。”

“我猜也是。”倪音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她把另外两个礼物盒抱到身前,“明天如果出门,你都要戴上哦,我可以帮你系皮带,也可以帮你打领带,啊不过我还不会打领带,你可以先教我一遍。”

“好。”

倪音已经看了好几次蛋糕了,她问:“那么现在,我们的寿星可以切蛋糕了吗?”

晚上吃甜食不好,一般过了八点钟,周程远便会禁止倪音吃甜食,而且平时也都严格控制她对糖果和甜品的摄入量。

今晚,周程远没有说扫兴的话,他拿过蛋糕刀:“想吃哪一块?”

蛋糕的款式很简单,外面是一层饱和漂亮的火龙果色奶油,中面是用黑色奶油做出的“生日快乐”四个艺术字,周围点缀了几颗蓝莓,边角还有“ZCY”三个英文字母。

倪音指了指字母的位置:“我要这块。”

她从后面趴在周程远肩头,说:“我要把你吃掉。”

周程远笑了下,他刀工很稳,两刀便干脆利落地把那一块蛋糕放进托盘,他递给倪音,不忘交代道:“吃完要再刷一次牙。”

“好吧。”

这都大半夜了,还要刷牙。

倪音不情不愿地应下。

尝了一口,倪音发现周程远就这么看着她吃,丝毫没有再切一块蛋糕的意思,她直接喂到周程远嘴边:“哪儿有人生日不吃蛋糕的。”

周程远被迫吃了一口:“现在已经吃过了。”

倪音问:“好吃吗?”

周程远答:“好吃。”

倪音:“好吃你都不吃呢。”

倪音很有分享精神,她吃一口,便喂周程远一口,最后他们共同吃掉了一块蛋糕。

既没能多吃一块蛋糕,倪音也不想立刻去刷牙,她耍无赖,主动抱住周程远,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然后吻他的唇。

周程远故意逗倪音,抿着薄唇,看她蹭来舔去,还气愤地咬了他一下。

周程远轻笑了声,顺势敞开家门,任由倪音随处捣乱,他一手压在她腰后,另只手托着她后脑勺,很快反客为主,主导这一吻。

接吻都带着甜甜的蛋糕味道。

甜腻的,想让人一口吃掉。

或许是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也或许是感受到倪音的用心和惊喜,周程远有些失控,他禁锢着倪音,将这一吻不停地加深,呼吸交融在一起,因缺氧而紧促了些,他紧扣的倪音,用力再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躯体一般。

倪音无助,她也甘愿沉沦。

男人的灵魂与躯体是分开的,特别是周程远这种老房子着火的,本就欲燃愈烈,有些难以控制,当灵魂也极度亢奋,火势更加恐怖,一触即燃,难以熄灭。

片刻,在倪音脸颊逐渐发红滚烫时,周程远停了下来,他掌着倪音的脸颊,不舍得摸着她耳鬓散落的碎发,又捏了捏她的小耳朵,最后在嫣红微肿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下。

周程远准备抽|身离开。

倪音眼眶微红,眸光蕴着水意,她轻轻扯了下周程远的袖口:“周程远。”

周程远也有些上脸,冷白色皮肤透着红,他遮过倪音眼眸,安抚道:“乖。”

倪音不乖:“不准走。”

她往旁边别了下手臂,从她的枕头

周程远愣住,他都不知道倪音是什么时候藏的,联想到使用这个小方块会发生的事情,他异样更重。

倪音双手握住周程远的手腕,她挪到脸颊,望进周程远那双蕴着浓浓谷欠色的黑眸。

“周程远,我还有最后一件礼物没有送给你哦。”

“二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虽然我觉得,在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你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我,是很好。但是在你二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也想要把我送给你。”

“二十八岁的周程远,已经和十九岁的倪音谈恋爱了,这是他们恋爱的第一年,蛮有纪念意义的,他可以收下这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周程远的喉间如同含了沙子,声音格外喑哑:“倪音,不行——”

“怎么就不行啊。”

“你不喜欢二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吗?”

倪音委屈地望着周程远,她解开三颗纽扣,细细的肩带挂在她肩头,纯洁的白色,系成蝴蝶结缀在锁骨处,等待被拥有者轻轻拆开。

周程远挪不开视线,也控制不住浮想翩翩的思绪。

微凸的喉结上下轻滚,他强大的自制力,好似沙砾城堡,不堪一击。

——他的生日礼物,为什么不能收下。

——倪音还小,怎么能陪着她一起任性。

两只小怪物在脑海中吵架大脑,周程远像被撕成两半。

恍惚之间,倪音打开了礼物的包装盒,纯白的单薄的极具展示力的,设计师很节约地使用布料,只遮了那两处,却更欲盖弥彰了,每处都由蝴蝶结来连接,只要轻轻扯开,便能拥有这件生日礼物。

倪音环过周程远脖颈,送上柔软的唇瓣。

那片雪色也到达燃烧的老房子门前,看似救火,实则浇油。

意乱情迷,周程远的道德防线彻底被击溃,而且倪音太会甜言蜜语了,他根本无从抵抗,只能投降。

扯开繁复的蝴蝶结,周程远终于收到他二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晃眼的白,独属于少女的青涩与逐渐步入成熟的星感交织交融,亮堂堂的灯光下,她也害羞,难为情地偷觑着周程远,散发着不自知的魅惑。

周程远撑在上方,安抚地吻着倪音。

许久,等她渐渐适应后,唇瓣缓缓移动,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每一寸都值得徘徊停留。

周程远欣赏。

周程远虔诚。

周程远顶礼膜拜。

他缓慢地在这尊造物主的奇迹里留下浏览观赏的痕迹。

倪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眶泛红,神思恍惚。

这是第一次被这般照顾,细腻又磨人。

在周程远终于参观到游园的招牌景点时,都没来得及仔细欣赏探索,这片区域的水源出现故障,湍流涌出,他被淋个透彻。

不知在何时,倪音握住周程远的左腕,她指腹压着那块纹身。

尽管周程远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他依旧温柔地做着准备,一直到倪音可以适应并且耐不住地催促他,他才与倪音坦诚相待。

在当今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小方块随处可见,周程远一点都不陌生。

只不过他不陌生的是表象,作为一个一把年纪还没有初体验的老男人,周程远对小方块的实际操作略显生疏。

本就火烧眉毛,又不熟练,越弄越乱,耽搁了两分钟才弄好。

倪音趴在枕头上看热闹,没忍住还笑出了声。

周程远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淡淡地瞥了倪音一眼。

这时候,倪音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倪音很怕疼,她曾听过不少传闻,所以在这之前,她已经做过很多心理建设了。

但事实证明,年长者的行事异常靠谱,相比只会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他们有更多的耐心和温柔,也有丰富的理论和经验。

为照顾倪音,周程远使用最原始最常见的,他和倪音面对面,眼眸中只剩下彼此,爱意满溢,如同增效药剂,所带来的轻易地翻了倍。

在那一刻,周程远吻向倪音,他温柔安抚。

“宝宝乖,忍耐一下。”

“疼就咬我。”

倪音有些紧张,她不耐疼,也确实叫出了声,最后发泄般咬在周程远的肩膀。

但很快,异样把痛感取而代之。

倪音依赖地抱着周程远,在远航的帆船中漂泊。

周程远摸着倪音的头发,哄道:“宝宝好棒,宝宝很厉害。”

倪音脸颊红红,有些听不得这些:“你、你别乱说。”

周程远轻笑了声,尾音上翘,含着钩子,像只勾魂摄魄的狐貍精。

倪音的耳尖抖了下,她无理取闹道:“也不准笑,就会勾引人。”

周程远无奈:“好,都听宝宝的。”

他顾忌着倪音的情绪,少说多做,埋头苦干。

但人家地里的农民,工地的工人,劳作一会儿也都要休息,周程远仿佛满电的机器人,不知疲倦一般,久久未停。

倪音什么都没做,便已经累得不行,她小声嘟哝道:“不是说第一次都很快吗。”

周程远听到了,他语气温和:“宝宝说什么?”

倪音撒娇道:“你快一点嘛。”

周程远眸色微沉,笑容里明晃晃地挂着警告:“宝宝再说一次。”

倪音已经无法正常思考,根本没有察觉到暗含之意:“好晚了,要睡觉了。”

“快?你想要谁快?”

“今天过生日,不睡了。”

周程远冷声拒绝,并且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倪音愣住,还有些委屈,对周程远突如其来的变化难以接受,如越山巅,她一紧张,周程远毫无防备,匆匆退离战场。

感受到异样,倪音再次愣住,她眼睛睁圆。

周程远脸色极差,目光森森地盯着她。

倪音咽了口口水,讪讪道:“那、那我们,睡觉……?”

周程远冷嗤了声:“我看你挺精神的。”

周程远摘掉那只,丢进垃圾桶后,翻了翻倪音睡觉那侧的抽屉,精准地找出了剩下两只小方块,他气势汹汹地回到倪音身旁。

倪音终于感受到那股恶意,她害怕,她下意识想逃。

但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倪音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她都没来得及下床,便被周程远掐着要拎了回来。

见倪音仍在挣扎,周程远也不多话,顺手拿过倪音送他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

那条还未使用过的真皮皮带。

周程远直接把倪音翻过身,很有技巧地把倪音双臂折在身后,用皮带捆住她手腕。

倪音想象自己是一条毛毛虫,她脑袋拱在枕头

谁能想到,一条皮带竟然还有这样的用途。

此刻,周程远一点都不好说话,他巴掌落下,清脆声回荡在房间,他冰冷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撑起来。”

倪音羞耻极了:“……”

最终还是周程远帮她摆好,他清楚对待倪音要适当的强硬,也要放低姿态用一些绵软的手段,他很有经验地诱哄道:“宝宝,我今天生日。”

倪音带着火辣辣地委屈:“那你也不能不做人啊。”

周程远:“你先招我的。”

倪音:“……”

周程远:“最后一次。”

倪音:“……”

周程远:“这次很快。”

倪音:“好吧。”

但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话根本不能信!

见鬼的快一点!

见鬼的最后一次!

倪音眼睁睁看着周程远把余下的两枚小方块用完,而且她嗓子都哭哑了,周程远都没有心疼她!还越发兴奋,一直到凌晨才结束。

房间昏暗,隐约能看到家具的轮廓,空调仍在兢兢业业地工作,暖融融的,混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周程远有早起的习惯,到了那个时间,他的生物钟便醒了过来。

倪音安静地躺在他怀里,大概是累得够呛,蜷成一团,脑袋拱在他胸膛处。

思及昨夜的感动与胡闹,周程远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倪音,揉了揉她散乱的长发,心脏变得充盈。

在遇到倪音的时候,他的人生便已经圆满了。

一直到太阳升至高空,倪音终于睡醒,她浑身都疼,气得狠狠地在周程远肩头咬了一口,和昨晚未消的牙印排成一行。

周程远温柔:“宝宝还在生气?”

倪音很没有形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属狗的吗?”

不做人,还喜欢乱啃。

结束之后,被周程远抱去泡澡,倪音注意到青青紫紫和暗红色,全是周程远弄出来的!

周程远没有原则道:“今天之后可以属狗。”

倪音:“……”

由于周程远的态度太好,倪音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虽然她被折腾的不轻,但周程远也不好过,他后背一道道的血痕,还有不知道哪儿就藏着一个的牙印。

而且从头复盘,是她先招惹挑衅周程远,今天也还是周程远的生日呢。

这般想着,倪音那股子闷气很快便消了,还有一点点心虚。

倪音朝周程远伸手,撒娇道:“抱抱。”

周程远把她揽入怀中,语气亲昵:“宝宝。”

“再说一次,祝周程远生日快乐!”

“今天要快乐,明天也要快乐,每天都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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