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eleven（1/2）

part eleven

在得知自己死里逃生的时候，我相信望舒已经做好了使用暴力手段推翻这个世界的准备。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秩序维护者的爸爸，自然就成了望舒的敌人。

“你母亲她……很抱歉那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还有你父亲的事情。”

听望舒这么说，我并没有生气，没有将我卷进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是望舒对于我最大的努力了，我应该感激的。我或许能够无条件站在望舒那边与爸爸为敌，但那也绝对不意味着我可以坐视望舒伤害我爸。

我很清楚，望舒没有任何责任或者义务为了我放弃她对于这个世界的野心。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反而不像是我喜欢的那个望舒。我是因为她才喜欢她，而不是因为她为了我才喜欢她。可是我爸也没有任何理由因为她而在自己的信念上有所让步。

这个世界最让人讨厌的一点在于：即使你有能力做到任何事，你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妈的事跟你是否有关系？”

“无关。但我确实乐见其成。”

“欣蕊是你杀的？”

“不是。那是国防部所取的随机数。”

“玛莎·布鲁姆是你的人？”

“她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只是内务部部长是我养的狗。”

尽管我能够体会到沉淀在我体内的一种急于爆发的愤怒：“我猜，你一定会说，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吧？”

“没错，我是会这么说。‘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望舒话音刚落，我便坐起来拽住了她的领子，她被我拽了个猝不及防，一下子整张脸都红了。我松开手后，她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一只手按在胸口，好一会儿脸色才又苍白下去。望舒她这方面的体质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反而显得是我在欺负人。

我看她神色也不像是装的，唯一的疑问在于，她先前是怎么抱着我走那么久的？我对我的体重还算有些自信，但也不至于轻若羽毛的程度。

所以她绝对是装的。这样一想，我心里好受了不少。

这时候也不好岔开话题接着拽她领子来验证这一点，我只好接着说：“一旦我知道我爸是被你杀的，我是否会想要复仇，由此要杀了你，你有想过这种事吗？”

“所以我才说‘你这又是何必’，比起这个，但你应该更讨厌我说谎，我是不会对你说谎的。”望舒说着，往我手里塞了一把枪。

这是非常古老的勃朗宁手／枪，我在人类联盟的古董店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这类枪没有ｉｄ认证，谁都可以使用，也就是说，谁都可以拿来杀人。

还真是自信啊，她真的以为我不会对她开枪吗？

检查完弹匣和保险后，我举起枪。

对准望舒的心脏。

枪口朝向望舒。

我回想起来和爸爸相处的那些时光：

“我去应酬一下，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如果有陌生人自称是爸爸的朋友，你千万不要理他，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爸爸你没有朋友。”

“没错。”面对我的奚落，爸爸依然哈哈大笑。

直到现在出现在我记忆中的爸爸还是让我很想吐槽。他曾经陪伴了我很久，我曾经也以为他还将一直陪伴着我。我为了爸爸杀了玛莎·布鲁姆。一个只是听命行事的人我都杀了，没道理因为罪魁祸首是望舒，我就在这方面有所犹豫。

不知道现今我的行为是否在爸爸或者望舒的计算之中，但现在的我是大人，不是小孩。是的，现在的我只分对错，不论得失。

“杀了你之后，我也会自杀。”

听到我抛出的这句话后，望舒似乎大感意外。那模样像是在说，她完全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

“……是这样吗？”

“你杀了我爸，这足够构成我复仇的依据。但相应的，我也无法原谅杀了你的我。”

“你要怎么做？”望舒到这里，依然明知故问。

“我要替我爸复仇。”接着我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望舒跌进我的怀里，口中只是传出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气音，就像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时幼兽所发出的哀鸣。

“这样，你就肯原谅我了吗？”她气若游丝般说道。

“你是指我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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