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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坐在桌上，脸却埋在他的肩上。
被四叔这样抱着。
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滚烫的温度，顾姣轻声说道：“四叔，对不起。”
能感觉到原本抚着她脊背的手忽然一顿，很快耳边就响起熟悉的声音，“说什么对不起，我很喜欢你这样对我。”
顾姣呆了下，仰起头。
似乎不敢相信还有人会喜欢对方发脾气。
赵长璟看懂了，笑了下，“不是说发脾气，我就是喜欢你把所有真实的情绪都面向我，而且在我看来，你那也算不上发脾气。”
相比这样。
他更害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藏在自己心底。
何况他的确不觉得那算发脾气。
低眸看着顾姣，他一边抚着她的后背一边继续说，“姣姣，在我面前不用掩饰你的情绪，无论高兴生气还是难过不开心，你都可以跟我表露出来。”
“这样我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又该怎么去做。”
顾姣心里软软的，轻轻嗯了一声，抱着他的手又用了一些力道，人也朝他靠得更近了一些。
赵长璟抱着她，想了想，问她，“刚刚那样还习惯吗？”
“如果不舒服不习惯，你就和我说，我们再慢慢调整。”
听到这两句话，顾姣莫名又有些耳热，她始终没法子这样坦然地说起这些事，但也知晓四叔这样问是想让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更舒服。所以她埋着脸，还是小声答道：“……还好。”
想了想这个回答有些模棱两可，犹豫了下，她又轻声补充完，“舒服的。”
除了最开始的不适还有失控带来的无措。
很多时候，她都是舒服的，甚至舒服到想哭。
这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最大极限了，生怕他又要说出什么让她羞臊的话，顾姣说完后也顾不上别的，忙坐直身子去捂他的嘴，“不许再问了。”
赵长璟眼睛里面含着笑。
看着她因为羞臊又绯红的脸，赵长璟从善如流点了点头，“好。”含糊的声音从手心里透出来，轻微的沉闷感震得顾姣的手有些发麻。
她忙收回手，重新放回到桌子两侧。
桌子有些高，倒是让她难得可以与他面对面对视着。
“困不困？”
赵长璟站在她面前，灯火照在他的身上，他揽着她的腰身问她。
顾姣摇头，她知道这会夜已经深了，早过了她平时睡觉的点，但她就是不困。
赵长璟抚着她的发继续问，“那要做些什么？”
顾姣也不知道，她其实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和他这样安安静静地待着，她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赵长璟也没有反对，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样享受夜里的安宁。
对面的窗上可以照出他们的身影。
没有先前浓烈时的交缠，但此刻相拥的两人却比任何时候还要亲密。
不过这样的静谧也没维持太久。
顾姣的肚子忽然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起初顾姣都没发觉，她依赖地枕在四叔的肩膀上，直到又响了一声，她后知后觉坐直身子朝自己的小腹去看，怕自己感受不精确，还拿手贴在小腹上。
然后她就感觉到了手心的震颤。
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紧跟着热意一路从肩颈延伸到耳朵上，她怎么也没想到新婚夜，她居然还能肚子饿到咕咕叫，甚至还被四叔听到了。
恨不得这会有个地洞，她就可以钻进去一了百了了。
赵长璟也有些惊讶，倒是没笑，语气正常问她，“晚上没吃？”
顾姣低着头，声音轻得跟蚊蝇一般，“吃了一点……”的确就一点，那会满脑子都想着晚上该怎么办，药丸要不要吃，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想吃什么？”
“房间里应该还有糕点，我随便填下肚子就好。”顾姣说着就要从桌上跳下来，却被赵长璟握住腰身，没让她动，“干巴巴的，能吃进去？”
顾姣想说没事，但跟四叔那双凤眸对上。
想到他刚刚说的，还是没隐藏自己的心思，“吃不下。”她夜里没什么胃口，这会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吃好多好多东西，可是……“这会那么晚了，她们肯定都睡了。”
最主要的是她也不好意思把人都喊起来啊。
要真这么做，明天肯定都知道了。
“没事，”赵长璟抚着她的头发，温笑着和她说，“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哎？
顾姣愣愣地看着他。
看着四叔包容的目光，她没再犹豫，看着他小声说，“我想吃面，你上回在船上做得那个面。”本来没那么想吃的，但说出来之后倒是真的有些馋了。
看到四叔点头应好。
就像是被满足了愿望的小孩，唇角都不自觉向上轻轻扬了起来。
脚尖随着愉快的心情一晃一晃的。
赵长璟笑着揉了一把她的头，“我去换衣服。”他说完就想把人先抱到床上，却被顾姣牵住袖子，小姑娘擡着巴掌大的小脸，明亮的杏眸眼巴巴看着他说，“四叔，我想和你一起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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